湯嶽掃視衆人一週,最後將目光鎖定在劉啓身上。與之對視的這一眼,劉啓心中似乎有所觸動,隱隱感覺到湯嶽接下去的話必然與他有關。
果然,湯嶽緩緩走到劉啓身旁,微笑道:“湯某之所以反對三國結盟,原因就在於劉啓兄弟。有些話,不便言明。但是我相信,在場的應該都有所耳聞,湯某隻是建議將三國
結盟改做四國結盟。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劉啓微微一愣,隨即眼含激動地望着湯嶽。他的身份,在如今的新源大陸上已經算不上什麼祕密,死敵幽遠門幾次三番欲置他於死地,就是因爲他光輝後裔的身份。加上這些
年來,劉啓在各方面展現出來的天賦,已經讓幽遠門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此次聯手南海派佈下天牢之局,本就爲了除去他這個後患。
湯嶽這番意有所指的話,等於承認了他的另一重身份。而建議改三國爲四國,其實也已經將他當做了平起平坐的光輝王朝舊皇室的全權代表。
當然,除了這點,湯嶽言辭中的隱意,未嘗沒有助其復國的意願在內。無論是爲了報恩也好,還是出於同湯立間的友誼也罷,反正鎏金王朝已經徹底站在了劉啓這一方。
如此的隆情厚意,劉啓豈能不感動。壓在他肩上的擔子,每天都讓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每到夜深人靜,他都會苦苦思索着復國良策,即便有諸葛明爲他出謀劃策,相對
於經營了二十多年的幽遠門和光輝新皇室,他所率領的王朝後裔,無論財力還是軍力,都相去甚遠。這也是爲什麼劉啓遲遲不舉起義旗的原因所在。現在有了湯嶽代表鎏金王朝表
態,無形中,劉啓已經多了一個堅實的盟友,復國的機會無疑大增。
不過,劉啓的驚喜遠不止於此。緊隨湯嶽之後,東方有爲也走了過來。伸出一隻寬厚的手掌按在劉啓微微顫抖的肩膀上,正色道:“賢侄,有些話伯父藏在心裏已經好多年了
,也是該告訴你的時候了。遙想當年,劉毅兄風華正茂,與我東方有爲更是情同莫逆。奈何光輝王朝一夜之間經歷鉅變,銀月王朝這碗遠水卻解不了近渴。伯父這些年,一直耿耿
於懷。好在,蒼天有眼,劉兄還有遺腹子存世。而你的崛起,也讓伯父看到了光輝復辟的希望。如蒙不棄,伯父和整個銀月王朝,也願做你堅強的後盾。”
淚水終於止不住從眼眶裏滴落,劉啓只感到自己突然被幸運女神眷顧了一般。接連有兩大王朝願意助其復國,這在以往是想都不敢想的事。重重點了
點頭,劉啓緊咬着雙脣,
顫聲道:“伯父之恩,晚輩沒齒難忘。”
“還有我!”古月天也跑了過來,插入道:“劉小弟,雖然我古月天失勢了,但是如果有什麼需要,古某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好!”劉啓轉向滿臉真誠的古月天,頷首道:“古伯父,東方伯父,湯兄。劉啓託大,就稱各位一聲伯父和兄長。你們的好意,劉啓領了。但是復國之事不在一朝一夕,我
“對!”四人四手,緊緊握在一起,也象徵着新源大陸歷史上最大規模的一個聯盟的誕生。爲了確保聯盟正常運轉,以及應對南海派和幽遠門的侵略,聯盟設立了最高決策層
,由東方有爲出任聯盟盟主,劉啓、古月天和湯立爲副盟主。每個王朝和勢力都會派遣人員駐紮在銀月王朝聯盟總部,以便傳遞聯盟各項決策。而作爲各大王朝的附庸宗門,包括
星辰界和武林盟在內,都摒棄門派界限,甘願充當聯盟的尖刀。這些門派的主要職責,自然是應對南海派和幽遠門的強大武者以及隨時增援可能出現的大規模戰役。當然,聯盟之
事都是在暗中進行,免得給對手察覺有所防備。
由於劉啓急着前往北極冰源求取永凍冰髓,會議在討論了相關議題後就宣告結束。各大王朝和勢力留下了聯絡人員後就各自返程,而失去領地的古月天則帶着烈焰門主沈傲天
暫時寄住在離開邊境最近的牡丹城,暗中召集天南餘部和烈焰門舊屬,從內部瓦解南海派的統治,以期早日迴歸。
坐在去往鎏金王朝的渡船上,劉啓心潮澎湃。最大的原因自然是聯盟的建立,復國大業指日可待。可是,還有一件煩心事,多少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回想聯盟大會結束後,東方有爲親自找到他,將他領進了星辰界特意安排的一間密室。密室中,除了兩人外,尚有星辰界主華遠和秀麗公主東方飄渺。
不明所以的劉啓進入密室後,就感到氣氛有些異常。特別是兩位長者看向他的眼神,似乎帶有一絲怒意。
劉啓暗自回憶這些天來的所作所爲,自詡沒有做過什麼錯事,也就處之坦然的走到座位上坐下。可是,接下去東方有爲說的事情,卻讓他如坐鍼氈。
等他就座後,東方有爲瞄了劉啓意味深長的一眼,才嘆了口氣,開口道:“賢侄,自從你進入新源學院讀書起,伯父就對你十分關注。起先只是因爲你的天賦,想讓你歸順銀
月王朝,成爲王朝直屬的武者供奉。
可是後來,我從一些特殊途徑得知了你的真實身份,纔打消了這個愚蠢的念頭。但是對於你的關注,卻反而更爲上心。你可知道,這是爲什麼
嗎?”
劉啓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老實道:“晚輩不知。難道不是因爲伯父和我父親乃莫逆之交嗎?”
東方有爲轉頭和華遠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將目光投射到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同樣滿頭霧水,不明白爲什麼父親要她作陪的東方飄渺身上。
感受到兩位長輩的目光,東方飄渺一愣神,臉上瞬間浮起兩朵紅暈,低垂着頭嬌羞道:“父皇、華伯伯,你們幹嘛用這種眼光看着飄渺?”
“哎!”東方有爲又自嘆了口氣,才轉回到劉啓處,唏噓道:“賢侄有所不知,我與你父確是莫逆之交。正因爲我倆私交甚篤,纔在二十年前一次聚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