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着柵欄不到五米,原本的鳥語花香頓時淹沒在嘹亮的操練聲中。這種只屬於金戈鐵馬的行伍聲劉啓並不陌生,只是挨近邊緣,體內就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更因爲,這裏面
正在操練是效忠於他的軍隊,這份感覺來的更加真實。
走進柵門,翻過一座高高隆起的山丘,眼前依舊一派綠意盎然,但是在這片綠色背景襯托下的卻是一頂頂圓形的帳篷井然有序地分佈在斜坡上,帳篷兩側擺放着數不清的兵器
架和操練器械。呼喝聲、吶喊聲就從帳篷深處的平地上傳來。
清一色的軟甲長戈,整齊的正方形方陣,每名軍士臉上都閃爍着晶瑩的汗珠。長戈揮舞間虎虎有聲,眼神尖銳步伐穩定,儼然是一支訓練有素的正軌部隊。
雖然人數不會超過五千人,但是劉啓依然感到十分滿意。正軌軍不比預備役部隊,貴在精而不在多。只是五千人的虎狼之師就能輕易殲滅一支兩萬人的普通軍隊。所以,看到
陣型嚴謹,軍容齊整的五千軍隊,劉啓是打心眼裏高興。
“少主海涵,老夫有負所託,一年時間,只是招募到五千人的軍隊……”即便劉啓表現的相當滿意,獸尊依然主動請罪。畢竟,整整一年時間,放在四大王朝,估計可以組建
起一支整十萬人的軍團了。
不過劉啓的態度卻讓他瞬間放下了心頭的包袱。用力擺了擺手,因爲激動略顯赤紅的臉龐堆滿笑容,劉啓直接打斷了獸尊的話,感嘆道:“前輩說哪裏話,短短一年,您老就
爲我練就了一支精銳之師,劉啓高興都來不及,哪還會怪罪與你?何況,這裏的地形也是侷限軍隊發展的一大因素,光是這五千人在這日夜操練,就很難保證隱祕性,人數越多,
暴露的可能也越大。還有,大家都看到了,這山谷也就這麼大點地方,五千人一同喫住,已經有些擁擠,人再多,估計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所以,前輩所言,劉啓實難苟同。
從這支軍隊操練時的表現,明眼人都能看出前輩所花的心思,劉啓能得前輩傾心相助,實乃平生幸事,前輩若要自責,就是劉啓的不是了。”
“呵呵,”精通兵法軍事的諸葛明對眼前所見最有發言權,呵呵一笑,來到劉啓身旁,指着連綿的軍寨,讚賞道:“我同意賢弟的意見。觀這座軍寨的佈局,深諳兵法之道。
由此可知,獸尊前輩確實是不可多得的統兵之才。賢弟目光如炬,能夠人盡其才,而獸尊前輩也沒有讓賢弟失望,如此精銳,恐怕四大王朝的
王牌之師也不外如是。”
諸葛明的評價相當中肯,又一針見血。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獸尊在年輕時也曾有過報效國家的宏願,加上他過人的天賦,在軍隊中學習到了許多爲將之道。只是由於他多年
與猛獸爲伍養成的火爆脾氣得罪了軍隊中一些紈絝子弟,才被軍隊驅逐。獸尊一氣之下,乾脆重入密林,當起了散修,再不聞人世間的恩怨糾葛。兩年前,要不是南海派宗主金孝
娥親自進入荒山相邀,許以皇室客卿之位,並答應他做鎮守一方的將領以實現他年輕時的夢想,這纔打動了避世一甲子以上的獸尊。
去一年有餘。
感念劉啓不殺之恩,加上劉啓賦予他的使命又與理想不謀而合,獸尊當即答應下來,因此纔有了現在的五千精銳。
事實證明,獸尊在統帥軍隊上,確實有着過人的天賦。別看他生的雄壯,外貌又是奇醜無比,可是卻有一顆七巧玲瓏心,將軍隊管理的井井有條,各種陣法演練的相當嫺熟,
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着王牌軍團的風範。
兩人一番褒獎之言說的獸尊憂心盡去,神色也變得自然了許多。微笑着在前引路,領着衆人蔘觀起軍營。
剛剛只是在山坡上觀望,劉啓就覺得這支軍隊氣勢逼人。到了近前,身臨其境的感覺更是讓他驚歎不已,五千人的軍隊操練起來就像是一個人般整齊劃一,每次大喝都是在力
量用到極致時,剛猛的威勢讓人不禁聞風喪膽。
繞過操練中的大軍,一行人來到瀕臨峭壁前的指揮台上。一位身穿鎖子甲的將軍頓時引起了劉啓的注意,手中令旗揮動,下方的軍隊就會隨之變換陣型。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鉅鹿關僥倖保住一命的塔盾宗領頭中年人。觀其架勢,赫然已經是五千大軍的操練總指揮。
眼睛瞄到獸尊領着一撥人走上指揮台,中年人只是微微點頭示意,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獸尊在請示劉啓後,也沒有急着叫停大軍的演練。
近距離觀摩整個練兵過程,對劉啓來說,也是頭一遭。每個軍士的臉上寫滿專注和堅毅,對他們的到來,更是視而不見,只是按照令旗揮動的節奏不停揮舞長戈。看着看着,
軍隊所獨有的氣息點燃了劉啓的熱情,腦中不自覺迸發出一個念頭,偏頭在獸尊耳旁耳語幾句,兩人對視一眼,呵呵輕笑起來。
這一輪操練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當中年指揮宣佈操練結束時,迅速整頓隊形
,五千雙眼睛炯炯有神得盯視着指揮台上方,等候統領的訓話,這已經是他們一年多來養成的習
慣。
不過這次,獸尊並沒有如常走到最前方,而是側身讓開了身位,一名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年輕人緩步而出。英挺的面容加上正義凜然的目光很快贏得了五千軍士的好感,只是除
了有限的幾人,沒人知道他是何方神聖。
這有限的幾人自然包括中年指揮,一年多前的記憶實在讓他終生難忘。眼前的年輕人和他身後的夥伴,絕對不是外表上看起來那麼的弱小。當年的鉅鹿關,就是毀在了這羣年
輕人手裏。尤其是領頭的這個年輕人,更是將鎮守關隘的皇室客卿擊敗,並且活捉了他們。
可是,中年人並沒有爲此感到痛心,反而因爲這一年來的身份變化心懷感激,能夠跟着讓整片大陸都爲之瘋狂的人物,比起在名不見經傳的塔盾宗做着南海派的附庸,一輩子
寄人籬下受人呼喝,境遇簡直天差地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