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楚氣的俏臉都扭曲了。
從小到大,她追求者無數。
長相出衆,家世顯赫的大有人在,只要她勾勾手指頭,那些人哪個不得像只哈巴狗來跪舔。
可眼前這個劉至陽長相普通,要啥沒啥,單有一股子又倔又臭的脾氣,軟硬不喫,油鹽不進,着實叫她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勁無處使的感覺。
她壓抑着怒氣,點了點頭,“好,你有骨氣,我看你能挺到什麼時候。”說完起身就走。
掠過來到三個保鏢身旁時,丟下一句,“別弄丟了——”說完趾高氣揚的離開了。
劉至陽伸頭見夢楚走了,那三個保鏢卻站在遠處沒動,知是這大小姐留下跟蹤他的,以便她“需要”他是時候,能第一時間找到他。
喝了一口麪湯,劉至陽開始琢磨:這個事兒,他到底是佔了便宜,還是吃了虧?
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只恨自己是個沒有剋制力的人,怎麼美人在懷,就無法拒絕呢——
來到那電線杆前,拿出手機記了幾個電話,無聊的走回旅店。
叮鈴鈴,旅店的風鈴一陣亂響。
“哎呦——您回來啦?”店主差點把她臉上蓋的粉給笑掉了。
“嗯,有事兒嗎?”
“剛剛您女朋友在這壓了一千塊錢,說讓您先安心住着,好好體驗生活,有事兒給她打電話。”說着遞過來一張名片。
劉至陽白了一眼那名片,沒接,兩手插在褲兜裏,徑直的上了樓。
店主見劉至陽態度冷漠,也沒在意,目送他的背影上了樓,見寶馬轎車又停在了門口,車上的人也沒下來。
“嘖嘖嘖,有錢人真能折騰,故意穿成那樣,還上我這體驗生活,整三個保鏢在門口,跟門神似的……”
說着拿出一個暖水瓶,給201送了去。
“喂—你這租房嗎?”
“多錢一個月?”
“一個月一交錢行嗎?”
“不月租啊?最低半年……那打擾了——”
“喂——我在外面看到你這那出租合租房,哦,租出去啦……那好嘞。”
“你好,您這是租房嗎?”
電話那頭:“呸,你才租房呢,你們全家都租房,滾——”
“唉呀我cao——”劉至陽剛要罵回去,對面已經掛了電話。
“豈有此理!”剛想撥回去,手機上來了一條短信,餘額不足十元。
“小爺今天放過你——你給我等着——”
在電線杆子上記錄的電話號碼就剩最後一個了,劉至陽猶豫了一下,打了過去。
“你好,請問你這有房出租嗎?”
“有——你們幾個人住?”電話那頭是個男人的聲音。
“就我一個人,你那房子在哪?一個月多少錢?”
“在順天國際,一個月八百。”
“八百!合租嗎,還是地下室?”劉至陽一聽,這個靠譜!
“兩室一廳,房主找人看守房子,穩定乾淨的人優先。”
“我穩定啊,還乾淨,那……那我明天能去看房嗎?”竟然還有這種事兒,劉至陽恨不得現在就去。
“行,明天早上八點半,順天國際,九幢六單元,十七層b,一室。”
第二天一大早,劉至陽來到那戶,接待他的是一個骨瘦如柴,兩眼範青的中年男子。
“這屋子不小啊——”劉至陽草草看了一圈。
“兩室一廳,七十多平,房主是個老守舊,移居國外,要找個人看屋子,怕屋子空了沒人氣,八百一個月算是半租半送。”
“那個房間門怎麼鎖着啊?”
“哦,那你這也只能算是一室一廳啊,房租我能一個月一付嗎?”
“一個月一付?我可跟你折騰不起,最低押一付三……”
劉至陽心道:“押一付三,兩千四,他還有三千塊錢,付完就剩六百。”
“全圳城都找不到我這麼便宜的房子,你不租有的是人租,待會兒就來人看房了。”
“我租,別給別人看了,我現在就交錢,有合同嗎?”
“有——我去拿。”
“水電費自付,水錶電錶看一下,退房的時候不能小於上面的餘額。”
簽了合同,互相驗了身份證,交了鑰匙。
劉至陽高高興興的回到旅店,拿了自己的行李下了樓。
“退房。”
“這麼快就不住啦?”
“嗯,這個地方體驗完了,換個別的……”
店主眼珠轉了轉道:“退房也行,那一千塊錢,我可退不了?”
“你說啥?我我才住一宿,你憑啥不退?黑店啊!你這店是不是不想開了?門口那三個保鏢可盯着你呢,只要我一擺手,最少打你一千塊的,知道不?”劉至陽操着東北腔,瞪着眼睛,一臉的兇相。
“別擺手,別擺手,我開玩笑呢,你看你還當真,這不給你退錢呢嘛!”店主忙拿出一千塊錢放在了吧檯上。
劉至陽數了數,“還差一百,我昨天的押金。”
……
順天國際。
劉至陽吹着口哨,扛着行李,乘着電梯上了樓,來到門前,正掏鑰匙,樓梯口走出來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胖女人。
這女人站在三室門口不進門,卻直勾勾的盯着劉至陽瞧。
劉至陽料想可能是鄰居,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你好——”
這大媽沒答話,神經兮兮的四處望了望,朝他快步走了過來。
“新來的租戶?”
“嗯,今天剛租的房。”
“便宜吧。”
“嗯,還行吧,正常價格。”撿了個便宜,大部分人不想被人知道。
“呵呵,還騙我,對面那屋,一個月五千租出去的,你這一個月八百,面積還差不多。”
劉至陽尷尬的笑了笑:“感情您知道價啊,是,八百租的,這的房主找人看房子,半租半送。”
“那都是騙人的,這樓建成我就住進來了,這戶之所以便宜,是因爲這屋子鬧鬼!”
“啊?”劉至陽一聽,脊背上的汗毛都嚇的豎了起來。
“這裏最開始死過人,前幾年住進來一個房客,在西屋上吊自殺啦!”
“……”劉至陽吞了口唾沫。
“在那之後,來住的房客都是沒住幾天,就給嚇跑了,說是鬧鬼,這一帶的人都知道,那房主是專門騙你們這些外地人的……”
“我cao,我說合同上怎麼寫着房款慨不退還呢——原來這是怕我不住退房錢啊!”
“可不是……小夥子,活命要緊,那點錢扔了不算什麼,這房子住不得——”大媽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劉至陽,轉身回家了。
留下劉至陽一個人,拿着鑰匙,像是吃了老鼠屎一樣,站在門口。
那婦女回了家。臥室裏走出來一個骨瘦如柴,雙眼範青的男人,正是租房子給劉至陽,17層b一室的房東。
“跟他說了?”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嗯,嚇傻了,嘻嘻。”胖女人笑的臉上的贅肉亂顫。
“幹得漂亮,你和他這一講,就算屋裏沒有鬼,他也住不了幾天——這人啊,都長了一顆疑心!”
“哈哈——”兩人壓低着聲音,放肆的笑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