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霍先生,還親嗎? >第70章 你說我憑什麼?
    回來公寓卻發現有些不對勁。

    她的東西,好像被人動過了,但是動的隱蔽,翻動過後彷彿又還原過,但向晚卻看到她臥室牀頭櫃裏幾枚彩鉛的顏色變了位置。

    拿出手機撥了號碼出去,沒多久對方便接了。

    “你還有臉打電話回來?”

    蘇致庸只怕心裏掐死她的想法都有,向晚也沒有期望會聽到什麼溫聲細語,只是她的語氣同樣不好。

    “你派人翻了我的公寓?”

    她並非毫無預兆的懷疑到蘇家人的身上,畢竟有着絕對的證據。

    “蘇向晚,你懷疑你親生父親是小偷?這就是你的教養?”

    不錯,沒有辯解而是轉過頭來斥責她,的確是蘇致庸以往的風格。

    向晚只當沒有聽到他的話。

    “既然不是你,我公寓裏丟了不少東西,便能放心報警來解決了,反正只要查到監控錄像,進了我公寓的人就不難找。”

    向晚頓時鬆了一口氣說道。

    緊接着電話那端彷彿窒息一般的沉默。

    “蘇先生不問問我丟了什麼東西嗎?”

    她不掛電話,半晌語氣冷的像冰一樣問道。

    聲音輕飄飄的,宛如層層薄繭朝電話那端的蘇致庸陳雪芬兩個人兜頭罩去,悶得他們兩個臉色漲的通紅,遲遲說不出話來。

    向晚倒不覺得是他們還有愧疚之心,只怕是在想說辭來對付她罷了。

    “沒錯,是我找人去你公寓裏拿了些東西,不過這可不算是偷,那些東西本來就是蘇家的,你憑什麼一個人攥在手裏?”

    果然一激便說了真話。

    向晚眼底的諷刺更濃,她手上的那些母親留下的所有東西的都登記在一個冊子上,而剛纔她發現,那些所屬文件與那個冊子都不翼而飛了。

    若是當真是有人行竊,那麼丟的絕對不會是那個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感興趣與知道用途的冊子,而是其他顯而易見的財物。

    “那些都在我的名下,明明白白的歸我所有,而我跟蘇家一丁點關係都沒有,所以你說我憑什麼?”

    “我不管這些,那些東西以後跟你沒有關係了,你不是想脫離蘇家嗎?只要你在放棄這些財產的合同上籤了字,從今以後,我們跟你斷絕關係。”

    怪不得蘇致庸拿到那些產權合約之後還願意接她的電話,原來還沒有蠢到以爲將那些合約拿走之後,所有的財產都將轉移到他們名下。

    向晚握着手機的手緊了又緊。

    “是嗎?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們已經言而無信一次了。”

    但這話蘇致庸與陳雪芬聽到之後卻眼前一亮。

    “這麼說只要我們能對外宣佈你跟蘇家再也沒有任何的牽扯,那麼你母親留下的那些東西你都可以不要?”

    向晚走到牀邊坐下,輕輕點了錄音鍵。

    “我只知道,從你們將我母親的牌位從蘇家丟出來之後,我就不想與蘇家再有任何牽扯了。”

    蘇致庸正沉浸在可能從向晚手裏得到大筆秦世媛遺產的興奮裏,沒有注意到她話中的深意,迫不及待的回答道:“我知道是我們對不起你母親,但是這些東西這麼貴重,能解蘇氏的危機,向晚,蘇氏也有你外公跟你母親的心血,我知道你肯定不忍心蘇氏就這樣完了。”

    爲了放鬆她的警惕,竟然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我母親爲了給蘇家延續血脈,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最終死在了手術臺上,甚至她的葬禮剛過,你便接了懷孕六個月的陳雪芬進了蘇家,這些年,我母親留下的蘇氏,蘇宅,還有她留給我的東西,都是陳雪芬與蘇向晴蘇向恆母子三人享受着,蘇氏變成什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

    說完這些話,向晚整個人看起來猶如一抹幽魂,坐在燈光幽暗的房間裏越發眼神空洞,餘音嫋嫋,這些話不斷在蘇致庸耳中繞着,一圈又一圈。

    大約是蘇向晚的聲音太過悽楚,令他驟然想起了那個端莊優雅,一身大家氣度,卻總是溫溫柔柔,一絲大小姐脾氣都沒有的女人。

    她臨死前拉着他的手,臉上沒有多少眷戀,獨獨一遍一遍的說着:“好好對我們的孩子。”

    名字是秦世媛早就取好的,有着江南柔情的煙雨之意,林風向晚,楓林落紅。

    不願意想起的回憶一旦被打開,往事便如同細密而刺目的黑紗,細緻的層層纏了上來,等他反應過來,呼吸急促,心跳驟停。

    “我當初是被勾引的,我本來沒有想……”

    “致庸,你在說什麼呢?”

    陳雪芬哪裏會叫他說出這樣的話,頓時出言提醒。

    但就這一句也足夠了。

    向晚悲慼的笑了笑,一瞬間眼底所有的情緒如同夜空星辰般直墜而下,滿身冰涼。

    “只要你公開承認當初陳雪芬是你婚內出軌的第三者,蘇向晴是私生女,你想要的,我可以給你。”

    本以爲希望在即,沒想到蘇向晚這句話叫蘇致庸與陳雪芬都愣住。

    “你這是什麼意思?蘇向晚,你敢威脅我們?”

    這次是陳雪芬先出來跳腳,反而蘇致庸沉默了去。

    “我說錯了嗎?這件事是你的錯,當初如果你沒有勾引他,或許不會有今天,我想蘇先生應該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吧?”

    看了一眼時間,向晚覺得差不多了。

    “好了,這就是我的條件,你們什麼時候商量好了,可以通知我,我一定會到場親眼見證。”

    蘇向晚的一通電話,讓蘇家鬧翻了天。

    蘇致庸與陳雪芬吵了一通離開,而蘇向晴聽到樓下不斷摔東西的響聲,站在樓梯上冷漠的看着她的媽媽歇斯底里。

    “向晴,你怎麼也不知道出來幫幫我,你知不知道你爸爸他打算做什麼?”

    陳雪芬平常仗着自己這張風韻猶存的臉在蘇致庸面前總愛做小女人一樣的嫵媚模樣,蘇向晴所有對付男人的經驗都是來源於她,現在不知道怎麼的,看着她媽媽在她面前臉色猙獰可怕與平常相差甚遠的樣子,她心底漫出一波又一波的厭惡來。

    “媽,不管爸爸要做什麼,只要能保住蘇家的榮華,保住我們以後的安穩日子,你不如就答應了。”

    說罷,她拖着睡袍後襬就要朝廚房走去。

    “我告訴過你多少遍,這個時候喫東西你這一身的好皮肉不想維持下去了?向晴,媽媽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在蘇致庸按照蘇向晚的話做之前,好好穩住林源,一定要他出手幫一幫蘇氏。”

    聞言蘇向晴眼瞳一縮,將手中的餐盤毫無預兆的摔在跟着她來到餐廳的陳雪芬身前。

    “蘇向晚,怎麼哪裏都有蘇向晚,我把我害成這樣,我絕對不會叫她好過的。”

    饒是知道自己女兒是個什麼脾氣,陳雪芬還是被蘇向晴眼底地獄一般的陰森嚇到。

    向晚一晚上都將自己蜷縮在被褥裏,緊緊的,緊緊的,

    她捏着手機,因太過用力,溼溼滑滑的無意識的在通訊錄上划着,到最後停留在霍霆琛三個字上。

    在這個冷的向晚不想入眠的夜,竟是無端想起了他。

    電話終究是不可能撥出去的,甚至最近景安彷彿都忘了她,再也沒有打過電話過來,向晚最擅長的,就是有自知之明。

    她捧着手機,只佔着大牀三分之一的位置沉沉睡去。

    最誘人沉淪的聲色場,向晚很少踏足,若不是晚上林源那通醉意橫生的電話,她是怎麼都不會來到酒吧這種地方的。

    不過進去之後出乎她的意料,裏面竟然沒有吵鬧與嗆人的酒氣,向晚定睛一看,便在吧檯上找到了那唯一的聲音。

    林源明顯已經神智不清,卻還記得一杯一杯灌酒,幾天不見,整個人看起來憔悴又落寞。

    “別喝了。”

    向晚過去搶下他的酒杯,林源微冷淡紅的一雙眼看了過來,看到是她,頓時換上了一汪深情。

    “向晚,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我這兩天晾着你,你不來找我,我很難受。”

    她聽着林源如此脆弱的在自己面前訴說衷腸,眼眸黯了黯。

    對林源,到底不是沒有感情的。

    “我送你回去,再喝下去,明天你會難受的。”

    就連聲音都柔和了去。

    林源神智不清,眼眸卻清亮驚人,他拉着向晚坐下。

    “林氏最近幾天接連丟了不少資源跟生意,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沒有能力,所以纔會對我那樣疏離冷淡?”

    他面容俊秀的彷彿一個少年,執着的一雙眼,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便會一直詢問,向晚看到林源這般模樣眼眸微微一酸。

    “不是的。”

    “那就是因爲我跟蘇向晴在一起,你心裏無法原諒我?向晚,我錯了,我這一輩子做的最大錯事就是那天在這裏喝醉了酒,將她當成了你。”

    往事驟然被揭開,向晚皺一皺眉,竟覺得沒有做好消化的準備。

    她也曾想過,那樣喜歡的一個人,是爲了什麼不喜歡了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沒有理由怪你。”

    向晚驟然想起外公生日那天她與霍霆琛何嘗不是如此,心上一疼,有些呼吸不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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