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晚印象中這父子倆雖說不是水火不容,可也從來都沒有這麼好過。
“進去看看吧。”
向晚察覺到了什麼,眼底浮現一抹掙扎之色。
“走吧。”
霍霆琛看到了她的掙扎,衝着他伸出手,眉宇間溫柔繾綣。
向晚咬了咬脣,霍霆琛絲毫不急,手也不曾放下。
她腦海中閃過上次在花房內霍霆琛對她說過的話。
‘我娶你,只是因爲你是蘇向晚。’
向晚眸中的掙扎之色盡數褪去,將手放入他的大手中。
霍霆琛立馬反握住了她。
花房深處,一道模架隔了兩個空間,鬱金香依舊開的招搖,不同的是,中間夾雜着數盆黑色鬱金香,美得恰到好處。
“前幾天就到了,只是你一直忙。”
霍霆琛看向她,手一直沒有放開。
怪不得他前幾天想要借景安的名義邀請她到漱園。
向晚看着那些花,眸中情緒翻涌。
“喜歡嗎?”霍霆琛看着她,眉宇之間是明月清風般的溫柔。
霍霆琛的薄荷冷香在鼻尖縈繞着,她已經漸漸熟悉了這種味道,聞着只覺讓人心安,沖淡了她心中的彷徨不安。
她笑了起來,“喜歡。”
這像是某種暗示,霍霆琛低頭,微涼的脣瓣碰到一起。
輾轉,糾纏。
良久,兩人低聲喘息着分開。
向晚靠在霍霆琛懷裏,雙手抱着她的腰,冷香馥郁。
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可更多的卻是安心。
“喜歡就好。”
他嗓音帶了些許嘶啞,性感迷人。
“霍霆琛。”
“嗯?”
“霍霆琛。”
“嗯。”
向晚反覆叫了多次,霍霆琛一一耐心的回答。
“霍霆琛。”
“我在。”
她在他懷裏閉上眼,手抱的更緊了一些。
這個曾經她放在心底,連想一想都心上蔓延出微酸與苦澀的男人,現在只要想到他,心底的苦澀已經消失無蹤,只餘痠軟的甜。
“今天晚上留下來,嗯?”
“嗯……”向晚蹭了蹭,一臉依戀。
“慕爺爺,你說爸爸和向晚怎麼這麼久了都沒有出來?”
沙發上,景安雙手捧着小臉,長吁短嘆。
“早知道就不撮合他們了,我還能和向晚多呆一會兒。”
慕管家笑眯眯的,“小少爺別擔心,少爺和蘇小姐這是感情好,所以纔多呆了一會兒。”
景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臉上的擔憂之色分外明顯。
“我聽其他小朋友說,他們組成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小朋友之後就會不喜歡之前的小孩了,這是不是真的?”
早知道他就不問向晚願不願意做他媽媽了,應該問向晚願不願意嫁給他。
慕管家正想安慰景安,霍霆琛和向晚攜手而來,頓時笑眯眯且恭敬的叫了一聲。
俊美無鑄的男人和精緻漂亮的女人,宛若一對璧人。
再看奔向前去的小少爺,向晚彎腰,和景安抱了個滿懷。
一家三口。
這漱園的女主人,應該不久後就會徹底入住了。
一切發生的理所當然。
她散着頭髮,嗚咽着抓着男人的手臂。
向晚掙扎在痛苦與歡愉的邊緣,眸底水光十足的迷離,很快,痛苦被另一種感覺掩蓋過去。
看向他,正撞進他一雙氤氳出強烈慾念與霸道的眼眸裏。
“霍霆琛……”
“叫我霆琛。”他俯下身,嘶啞低沉的嗓音在向晚耳邊想起,燥熱的氣息噴在她耳邊,渾身癱軟。
“不……”向晚下意識的搖頭,換來的是霍霆琛加重的力道。
“叫我霆琛。”他一次又一次的在她耳邊輕語。
“霆琛……”意識混沌間,她喃喃。
霍霆琛伸手拂過向晚的發,眸中迸發出炙熱的光芒,堵上了她的脣。
——
待公司事情忙完,已經臨近年關,到處都充斥着過年味道。
“蘇總,馮家送了請帖過來,邀請你去參加馮家後天舉辦的酒會。”
今天忙完便會放假,送請帖是助理今年的最後一件事。
“馮家?”
“是,剛送過來不久。”
向晚接過請帖,翻看了一下。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和馮家並不是很熟,也沒有打算要去。
放假前,總是要聚餐一次,向晚請了全公司的人一起喫飯,一頓飯喫完,時間也不早了。
各自散去,家裏的司機已經在路邊等待。
喝了點酒,向晚頭微微有些暈,被夜晚的冷風一吹,清醒了不少。
“蘇總再見!”有年輕的公司職員嘻嘻哈哈的和她道別。
向晚笑了笑,轉身拉開車門,行動間,她似乎看到了馬路對面,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很像蘇向晴。
女人穿着黑色裙裝,喝的東倒西歪的,她身邊有另外一個女人,艱難的扶着她。
不遠處是斑馬線,可剛剛紅燈,車輛呼嘯往來。
等紅燈時間一過,對面早已經沒有了兩個女人的身影。
她和蘇向晴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不可能不認識,剛剛那女人的背影和舉動實在是像極了蘇向晴,只可惜沒有看到正臉。
還未到家,霍霆琛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
“在哪?”霍霆琛的聲調依舊清冷。
“馬上到家了,你在做什麼呢?”
“還在加班。”
公司向晚找了專業的經理人打理,不少事都不用親力親爲,可霍霆琛卻不一樣,年底他忙的經常看不到人影,想向晚了,便會開車到秦宅去。
面對他們這樣的明目張膽,秦老暗示過一次,霍霆琛也多少收斂些,這幾天都沒去秦宅。
“還在加班,這麼辛苦呀。”
向晚低低的笑了起來,溫聲軟語,霍霆琛整日的疲憊都消散了不少。
他向後一靠,眼底的笑意讓他看上去柔和了幾分,“爲了賺錢娶媳婦,自然得辛苦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