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借的錢總是要還的原則,宴兮能少借,則少借。
又不是白給,借多了都是壓力。
然而……
季修北眉梢兒挑起,似笑非笑的睨着她,“你都叫金主爸爸了,給少了不合適。”
“???”
宴兮手還在手機屏幕上戳着,腦袋卻因爲季修北的這句話緩緩擡了起來。
下一秒,她就對上了季修北那雙就算一動不動也異常勾人的桃花眼。
更要命的是,這會兒的他眼中還帶着笑意。
心悸一瞬後,宴兮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心裏的某根弦好像也被輕輕撥動了一下。
她……這是被撩了?
這可是不苟言笑的季修北啊!
還不等她有所反應,季修北已經恢復自然,先一步起身,“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說完,他就往臥室走去。
宴兮茫然的點點頭,後知後覺他看不見,才低低應聲,“……哦。”
就在宴兮還處於半神遊狀態的時候,已經走到臥室門口的季修北突然停下腳步,轉頭說了句,“手藝不錯,多謝款待。”
“……”
這是……誇她?
她幾乎是下意識脫口而出,“應該的。”
“?”
季修北聞言,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幾不可微的挑了挑眉,然後就轉身進了臥室。
宴兮依稀看到他轉身的那一瞬間,脣角好像往上勾了勾。
季修北進了臥室,只留下宴兮一個人坐在客廳痛心疾首,後悔的捶胸頓足。
應該的?
給他做飯是應該的?
憑什麼啊?!
宴兮忽然覺得,她過去二十二年的矜持,全都在這一夜隨風而去。而她所有的不矜持,目前爲止全交代在季修北一個人身上。
這種感覺很奇怪,很陌生,也很刺激。
好像一見到他,她就不會正常說話了似的。
這可是她愛豆的死對頭!
忽然,宴兮一頭栽倒在沙發翻來覆去的打滾兒,伸胳膊又踢腿兒,嘴裏還無聲的咆哮着。
等她發泄夠了從沙發坐起來的時候,頭髮已經凌亂了。
胡亂抓了兩下頭髮,宴兮朝着餐廳走去,準備收拾了碗筷再去睡。
等她走近了才喫驚的發現,餐廳已經被收拾的乾乾淨淨。
她又跑去廚房,更喫驚的發現,洗碗池裏沒有任何髒碗筷,顯然是有人已經洗了碗筷,並且收拾的乾乾淨淨。
這房子除了她和季修北,就沒有別人了。
福爾摩斯曾說,當排除了所有其它的可能性,還剩一個時,不管有多麼的不可能,那都是真相。
不管宴兮覺得多麼不可思議,事情的真相都只有一個——季修北收拾了餐桌,並洗了碗筷。
這個認知讓宴兮一時半會兒消化不了。
誰都知道演員基本都不會自己做飯的,更何況洗碗,有的連最基本的衣食起居都要助理伺候,更何況還是季修北這麼忙的演員。
今晚發生的一切讓宴兮對季修北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觀,這真的是別人口中那個高冷自大又耍大牌,說話還絲毫不給人留情面的季修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