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悲哀,莫過於此!
聲音幾度哽咽,眼眶微紅,只是怔怔地看着,卻也再也說不出其它話來。
忽而,一股陰風朝着這邊急疾而來,帶起一片嗚嗚的鬼哭狼嚎的聲音,當那披着長衫的人影來到這裏時,同時也捲起了一片片落葉放肆地飛舞在空氣,像厲鬼討命的前奏,帶起那股陰森的恐惡彷彿要將人心給殘噬吞沒……
紫若兮身未動,眼沉穩,她知道……他終於來了。
冷風不斷地襲了過來,拉着她的髮絲不斷地飛逸着,可是她的心卻未有半絲慌亂。
“紫若兮,你也知道……這份痛苦了,是嗎?”一道極壓抑的聲音重重地透在這空氣,帶着空氣層都透盡那份悲慼與淒涼。
“是,我當然知道。”紫若兮答道,目光看着那墳碑,一動未動。
“即是如此,那麼……你該去地下陪她吧!”童若嵐狠狠地說道。握着長劍的手緊了緊。
“那麼你呢?你又該去地下陪誰?”紫若兮忽而嘲道,臉孔漸漸側了過來,今夜她未掩面紗,她知道她在此人面前是無須掩紗的。
因爲,他本是一個替母索債的“惡靈”,對於“惡靈”可以輕易地看透一個人的表皮,卻可惜,看不透那份事物的內質真假。
“你住口,紫若兮,今天,我要替我的母親報仇雪恨!”童若嵐瞪視對方,拿劍的手臂都在顫抖。恨!恨到極至!!
他一直在暗處跟蹤對方,直到今夜,他好不容易纔逮到這個絕殺機會,而她卻也自動地送到了這墳地裏來了,那真是再好不過了,他也省了一些麻煩。
地斬殺,地棄屍,或者被一些野狼給叼走了也無所謂。
總之……他只要她死——
立即,馬,現在送她去地府報道!
“你的母親根本不是我殺的,你替她報什麼仇?”紫若兮冷嘲道,看着對方,繼續道,“你母親若是知道有了這麼一個糊塗兒子……還真不知道在九泉之下能否安息呢!
“你住口!!”童若嵐喝道,忽而劍銷出鞘,指向對方,“你再說什麼,也無法逃過今天!”
“哼哼!”紫若兮冷哼兩聲,緩緩地站了起來,看向對方,“你母親葉氏在身前毒害主母,後來事發,乃是畏罪自殺,這些事情想必你並不清楚。”
“胡說!我母親沒有害死主母,是你……”童若嵐用劍狠狠指着紫若兮,“是你這女人找了一個什麼扎紙人故意栽贓嫁禍給我的母親!紫若兮,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今天,我要替母報仇!!”
說罷,也不再猶豫什麼,很快長劍朝着紫若兮刺了過去。但是更快地簌地一把飛鏢朝着他射了過來。
童若嵐一驚,一個後翻空避開了那飛鏢。
“着!”紫若兮冷笑着,單手一擡,突然將那紅燈籠甩了出去。
忽而,像觸動了那裏面的機關,燈籠裏面的火種突然飛散了開來,夾雜着根根飛針,朝着對方射去。
童若嵐大驚失色,萬沒想到這裏面還另有玄機,再避時萬萬有些勉強了。
“呃……”童若嵐低聲痛喝,已然感覺到左手臂右肩膀,還有腿處都已經被紮了針。
“卑鄙!”童若嵐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字,腳步不穩,接着忍痛一個縱躍,欲要朝外竄逃而去。
“想逃!有那麼容易麼?”忽而一道聲音透在空氣。一黑鷹面具人已然疾馳到他的身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誰?”童若嵐看着這黑鷹人,儼然是次出手救助紫若兮的那人。
“我是孔雀,童若嵐,栽在我手,你應該心服口服了!”蕭寧楓笑眯眯地睨着他。眼光透過對方的肩膀,朝後使了個眼色,正好遞給那紫若兮。
“快快束手擒吧!你逃不掉了!”紫若兮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
童若嵐看着這一前一後的兩人,不是對方太陰險狡詐,他又怎會這樣輕易地招?
在兩人朝着他攏近時,忽而童天嵐手心一緊,身體迅速在原地打了一個漂亮的旋轉,同時從手心間也透出一片白灰,朝着兩人攻去。
一股怪異的味道瀰漫在這片空氣層。
“有毒!”紫若兮皺起了眉頭,一手捂住口鼻。這下兩人都不得不退避數丈遠。
而童若嵐則趁機快速遁形而走,傾刻已然消逝在這片墳地裏。
好一會這片白灰的毒氣纔在空氣漸漸消散,蕭寧楓望着那遠方黑暗處,手心微微緊了緊,“這小子也真夠狡猾的,居然還讓他給逃了?”
“他受了針傷,而且我在銀針也餵了毒,他一定逃不遠!我們分頭追擊!”紫若兮沉下了臉龐。
“好!你東我西,一定要把這小子給抓住。”蕭寧楓說罷腳步已然縱馳了起來,很快追攆過去。
紫若兮也不甘示弱地跟了過去,雖不會輕功,可是跑動的腳力卻是絲毫不輸於那蕭寧楓的輕功。
蕭寧楓朝斜後微微睨了一眼,看着她竟能不緊不慢地跟着,心底也暗暗稱。這小女人跑得還挺快的,簡直可以趕得兔子了。
但很快兩人在前面的岔路口處分開追擊。
……
夜魅深寂,月光明潤,一片誘惑的薄霧如紗般輕撒在路面,帶起絲絲嫋嫋的寒意。
一個黑影腳步在急速奔走下,一個踉蹌,不穩地跌倒在地,不過他又艱難地從地爬了起來,繼續朝前奔去。
由於太急,前面一處巷子,他衝了過去,雙手抵在那巷子牆壁。
“噗……”一陣鮮血噴了出來,飛濺了牆一片紅,童若嵐再難支撐住自己的身體,感覺心口泛涌血氣,只想噴薄欲出。
他明白這是毒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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