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我這麼客氣。走,我送你回家。”蕭寧楓笑了笑。很自然地擁攬住她的肩膀。
紫若兮倒也沒有拒絕得那麼刻意,只是輕輕地移過身體,淡笑着,“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可以。”
“我不放心。”
“沒什麼不放心,童若嵐不再是我的影子了。”
“那我……做你的影子?”
蕭寧楓笑着說道,看到對方臉龐了那漸漸映出的紅霞。本以爲她心底已然心動。
卻沒料她下一秒的回答還是讓他意外了,“死孔雀,你想都別想!”
“哈哈……是你說的,那你也不準想。”蕭寧楓接下話去。
“想什麼?”紫若兮看向他皺了皺眉頭。
“想我做你的影子啊。”蕭寧楓將話又繞了回去。
紫若兮聽了先了一愣,繼而也好氣又好笑,“沒發現,你還有說繞口令的本事。”
“沒發現的本事……還多着呢!不急,慢慢發現。”蕭寧楓拋給她一個完美笑容。
“懶得跟你說了,我真得走了。”紫若兮言道。
“那好,我送你。”蕭寧楓看着她,眼底透着她的影子。
“你真不用送我的,這條路我閉着眼睛都能走回去。”紫若兮婉拒道。
“那好,不送。”蕭寧楓倒也不勉強。有時候太急進只會讓獵物逃走。
獵物……想到這個詞時,眼底透出一抹難以捉磨的深意。
她若是他的獵物,那他是什麼,是獵人?然後呢?打到這獵物,宣告完美的勝利,再拋棄?扔掉?
不,不會,應該是收藏,而且是永恆地珍藏着……
蕭寧楓笑意頗深,面具下的眼底透盡那抹華色,璀璨如星辰,看着十分誘惑。
蕭寧楓目送她離開了房間,直到她的背影消逝的那一會,他的眼神仍是有些收不回來。
這一夜註定擾神,紫若兮回到了丞相府,倒頭睡,可人雖累,卻輾轉反側都難以入眠。想到了孔雀,更也想到了母親之死的複雜。
再回想今晚之事,只能說一個驚險,幸好那童若嵐沒事,不然那她還真不好向父親交待了。不過,倒是想也能想得到若是童若嵐死了,那麼這筆爛帳定會又栽到她頭來。
那幕後之人的黑手像要不斷地掐着自己的脖子才甘休!
哼!很了!越是這樣,她越是有些拭目以待呢!
現在,童若嵐攪了進來,緊接着四小姐童心雨也跟着捲進來,那麼接下來,還會有其它的人一個個碌續進來。
紫若兮閉着眼睛,眼皮子下的那雙眸子跳動得厲害,彷彿這場看似乎平靜的湖面很快要掀風鼓浪了。
過兩天正好去那季王府一趟,順道也替歐陽千花去辦了那件事情。
“哎……還真是擾人。”紫若兮閉眼喃語着,微有些後悔答應歐陽千花的所託之事。
……
突然一陣風從窗戶灌了進來。
紫若兮一驚,“誰!”反射性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一抹紅紗掠影馳入,然後那紅影到了自己的牀頭。
這份身形都如此完美,讓人更加無法去忽視“她”的臉,那絕美的臉龐更透着驚豔之色,清冽如琉璃的眼神映出溫和的點點紅光。
“花宮主?”紫若兮一下子從牀榻坐了起來。
“今夜你去了哪裏,怎麼這麼晚纔回來?”歐陽俊葉言道,聲音甚是平淡,根本看不出什麼情緒。
紫若兮愣了下,忽而有種錯覺。這女人怎麼像個怨婦似的,搞沒搞錯這可是自己的房間,她怎麼這樣一聲不響、不邀自請地進來了?再說,她算回來晚了,又關她什麼事情?她有必要向對方交待麼?
想到這些,紫若兮微微有些不悅,“花宮主,深夜前來,找我可是有事。”
“兮兒,家弟的事情……還希望你能放在心。”歐陽俊葉像是沒話找話說。的確,他來找她,他自己都有些困惑。總之,是想要見她。現在見到了,卻又說不出什麼來。
“我沒有忘記我答應你的事情,花宮主,你真的不必特意來提醒我。”紫若兮說罷,從牀起身,穿着白衣的褻衣褻褲走向那桌案,然後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本來她也沒覺得有問題,畢竟都是女人,沒穿外袍,穿着褻衣也沒關係。
“後天,我會依你所說的去趟季王府,順便把那蕭寧楓給哄騙出來。”紫若兮看着她,眼神掠過淡淡的光芒,“你可以趁機去季王府救你弟弟了。”
歐陽俊葉眼動也未動,語氣輕柔,“可以,這樣辦吧。”
紫若兮站在那桌旁,餘光掃了她一眼,她似乎並未有立即的意思,“花宮主,還有事?”
“沒有。”歐陽俊葉答道,繼而走向她,“兮兒,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紫若兮再次愣了下,還未有回過來她的意思。
“我說,你剛纔那麼晚去哪了?”歐陽俊葉耐心地又問了一遍。
紫若兮眉緊蹙了下,擡起頭來看着這人,忽而覺得有些煩躁,但是要在開口的那一霎她又忍住了脾氣,漠然答道,“我沒去哪裏,只是四處散散心。”
“兮兒很悶麼?”歐陽俊葉語氣甚是溫和,隨即很快拔下了頭那根黃金珍珠簪子,遞給了對方。索性他頭頂的髮髻纏得很牢,也並未有散下來。
“你這是幹什麼?”紫若兮疑惑地看着對方,完全不解他的舉動。
“你跟我過來一下。”歐陽俊葉笑了笑,接着一手拉住了她的胳膊肘兒。
紫若兮倒也沒有掙脫,任她拉着來到了窗邊,隨後歐陽俊葉拔下了簪子的那顆珍珠,將簪子豎對着天空。
忽而一隻只極小的蝴蝶便從簪子裏飛了出來,飛向了那黑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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