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盛嗯了一聲。
到了櫃檯那裏,售貨員把東西拿出來,燈光下,藍鑽閃閃發亮,秦天盛輕輕拿起來,然後走到水溪身後。
冰涼的觸感在脖子上,水溪輕聲說,“真涼”
“孩子的事爲什麼不告訴我”耳邊突然傳來秦天盛的話,像是隨口提起似的,水溪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啊”疑惑了一聲。
“我兩個孩子的事。”秦天盛說清楚了一點,手上的動作都沒有任何停頓,指尖溫熱的觸感就在脖子後,可水溪卻覺得渾身冰冷。
“秦天盛,我”水溪的聲音都變了,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秦天盛便打斷了她,“是擔心我不要你”
面前擺放着鏡子,水溪從鏡子裏後到了站在她身後的男人。輕抿的薄脣在告訴着她,他在慍怒,卻依舊在給她繫着項鍊。
舉動溫柔。可陌名的給她一種陌生感。
“我是那種人嗎”他轉過她的身體,看着脖子上的項鍊,“很漂亮。”
說着。把卡遞給了營業員。
“送你給的新年禮物。”秦天盛淡笑着說。
對於她的欺負,他什麼都不說。甚至還送她新年禮物。水溪真的特別的詫異。她看着秦天盛問道,“秦天盛。你一點都不生氣嗎”
“有什麼好生氣的”秦天盛在卡上簽名,上面的兩個字特別的好看,不像他人這麼溫潤,龍飛鳳舞的,很霸氣的感覺。
甚至最後一筆,連紙都劃破。
“那都是過去的事。人看中的應該是將來,不是嗎”秦天盛望着水溪反問。她的目光微微一閃。很快便恢復該有的反映,噙着淚水滿滿的都是感動。
“秦天盛”
“走吧。”牽着她往門口走去,水溪還沉浸在秦天盛的感動着。竟然什麼都沒有說。她一直擔心的事,他知道了,卻還安慰着她。
他的心裏是有她的位置的吧。
水溪忍不住這樣想。
可是,如果有她的位置,爲什麼還要跟剛纔那個叫依萌的女人一起逛街還有她的孩子即使去了爺爺那裏,要出來,可以找電話給她的不是嗎
可是他沒有,反而陪着另一個女人在這裏逛街。
水溪又很不懂秦天盛這麼做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只是朋友而已是她想多了嗎
“我們回去紫園喫飯,你這條項鍊剛剛好。”帶着她來到停車場,秦天盛才說出目的,水溪微微一頓。
原來是因爲要回家。
所以纔沒有對她說什麼。
剛涌出來的那一點點內疚瞬間消失,水溪笑了笑,“嗯,我也挺想爺爺了。”
嘴上雖然這麼說,水溪心裏卻是另一種心思,過去喫飯,肯定任澄明也會在,那種事,發生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會有第三次。
一直小心翼翼的,當然秦天盛也不知道。
現在,要當着大家的面見面,也不知道任澄明會不會露出破綻。
誰都喜歡聽好話。
越來越喜歡被別人誇變年輕了,葉長林也一樣,他笑着說,“水溪,就你最會說話了。”
“舅公,我也很會說話啊。”任意從另一邊出來,手裏端着什麼,熱氣騰騰的,“你就喜歡嫂子,所以嫂子說什麼話,你都喜歡聽,舅公,你快試試,這是我媽熬了一個上午熬出來的湯,特別適合您喝呢。”
放在旁邊的桌面,任澄明拿着勺子攪着燙,放了藥材,聞着香香的。
“哪裏只喜歡水溪,你們我都喜歡,自從你們回來後,紫園這裏是特別的熱門,幾十年沒有像現在這麼熱鬧過了。”葉長林很是欣慰,這段時間真的這裏很熱鬧,不再是冷冷清清的,只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原來,家是要多人一起住纔算是家。
“舅公,溫度剛剛好,您快喝了吧。”任意把湯遞了過來,葉長林接過去,很快就把湯給喝完了。
“今天啊,叫你們過來,就是商量一下我的大壽怎麼安排,原本我是不打算怎麼搞的了,但想想,人就一個八十歲,我的子孫這麼有能耐,我爲什麼不向大家炫耀一下”老爺子很開懷的說着。
上次跟明雪華見面,是故意找了這個理由,目的就是把她們繩之於法。
“當然要做了,爺爺,我們還要做大它,讓全t城的人都羨慕爺爺。”水溪誇獎道。
“小冥,你覺得呢”老爺子突然擡頭看過去,秦天盛自從進來後就坐在一邊,手裏翻着雜聲,一句話都沒有說,存在感特別的低。
秦天盛擡頭看過來,“爺爺抓主意就好,哪裏需要用到我便通知一聲就好。”
說完,視線又收了回去,看着手裏的書。
老爺子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自從出事後,秦天盛就像變了一個人,懶懶散散的,話也不多,來這裏幾次都坐在那裏看書,根本沒有把他這個老頭子放在眼裏一樣。
“既然你這樣說,那事情就交給你來負責了。”
“爺爺,這不太妥吧。”秦天盛合上書頁,剛纔看到任澄明從後院那裏走過來,“這件事讓澄明負責更爲好辦。”
“怎麼交給他就好辦了”老爺子沉着聲音反問道。
“澄明現在打理着星辰,我覺得這個機會應該給澄明,將來在工作上,也能更好開展。”秦天盛說的是實話,可這話聽在老爺子耳邊便儼然成了另一種意思。
他不打算接管星辰,而是留給任澄明來打理。
“哥,這話你就說得不對了。”任澄明走過來,笑着說,“秦天盛將來是你的,我只是一個代理總裁。”
“代理總裁也可以成爲正式總裁的,不是嗎經過董事會投票,便可以上任。”
“小冥”老爺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握着柺杖的那隻手在木地板上擲了擲,“你跟我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