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非常無聊的妒嫉?
這就是她對自己的感覺嗎?
喬俊烈渾渾噩噩地思慮着她這句話的蘊義,到底自己在她心中佔了幾成地位。事實很明顯,卻又倔強地妄想着繼續多一些位置,哪怕是不受關注的,讓她這樣一遍又一遍地傷着自己……
就這樣依然故我,依然如故……
車開了,兩人再也沒有說話,車廂內又恢復了沉默,只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在車內蔓延,紫若兮依舊眼光呆滯地望着窗外,彷彿那瞬間的思緒已然定格住,無論車子動與不動都無所謂,而另一人的思想也變得千頭萬緒,對方的這種狀態並不是他想要的,他想看到她快樂,想看到她的笑臉,可是,對於自己來說就那麼難?
悲傷劃過天際,到了半夜,下起了細細的雨,彷彿像瞭解了人的痛苦一樣,淅淅地下着,一點一線,落在窗外,滴在心上……
……
第二天天矇矇亮,紫若兮起得很早,對着鏡子簡單修辭了下,便拿着LV包,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大學公寓。她其實是搞服裝設計的,除了在大學裏上課外,還在外面兼職做設計師。
美國Weimannasi維曼娜斯設計公司
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叩門聲音響起在一間不大卻淡雅的辦公室。
“comein,please。(進來)”一句清亮的女聲。
陳娜扭動門鎖,疑惑地走進房間。
“紫小姐,你找我?”張華問道。望着對面正低頭趕設計稿的紫若兮。
聽到問話,紫若兮擡起頭來,清塵的臉膛上有些白,不帶一點水色,恐是沒休息好的原因吧。她向張華示意了下讓她坐下,嘴角上淺淺一抿。
“Miss陳,你幫我查下,我們工作室的設計稿費有多少還沒到帳……嗯……順便就去催下客戶,務必在這三天內把款給我們結了。”紫若兮緩緩說着。心底算着帳。
“紫小姐,這麼急的時間內,恐懼很難有效果的。”張華低聲爲難地說道。
紫若兮想了會。拿着鉛筆的手在桌子上點了兩下。
“沒辦法,現在是非常時期。Miss陳,你去辦吧!要想盡一切辦法說服客戶把款給付了。”紫若兮盯着她的眼睛,慢慢道。
“嗯,那好吧。”張華應聲道,心底是猶豫不定,想問卻又沒開口。按常規,一般催款都是到月底纔會催下,怎麼現在是月初,就急着催,這樣做,合理嗎?她什麼時候這
麼缺錢的?但是,這畢竟是老闆的私事,她一個辦事的只要按吩咐去做就成了,不該問的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無論你是如何的巧言軟語,但對方就是不鬆口,說什麼現在都有難處,再則都是行內人,按規定辦事,再有的就推託還不知道這批設計能否過關,說還要等等,出了樣板還要看看市場反映的效果等等,一番舌槍脣戰,嚼爛舌根,挖空心思,則結果與她們預料的相差甚遠。竟然沒有一家客戶願意立刻給她們辦款的。
這個結果讓紫若兮本來沒有顏色的面龐顯得更加白透了。
怎麼辦?
現在款項到不了位,銀行帳號上的錢又不多,最多也只能湊出八十萬美元,而這筆錢還要維持工作室的日常運轉。根本是不能動的。
如果現在沒有錢交上那筆手術費,那筆差不多三百萬的費用,醫生說,芸姨的眼睛這時候是最佳的治療期,如果錯過了,那芸姨的眼睛……
噢!
紫若兮糾着眉,手按住額頭想得心煩,突然,只覺得胃部一陣疼痛,是胃寒又犯了嗎?紫若兮緩緩離座,勉強抻住身子,打開座位旁邊一個的櫃子,拿出LV包包,手一翻,眼光忽而一亮,看到一個錦盒,那是……
思考不了太多,紫若兮拿出那個錦盒,接着手又摸索了下,拿出胃藥,倒上水,吞上兩顆藥丸。再回到座位上,又拿着那個錦盒看起來。
這是喬俊烈那晚送給自己的禮物。
紫若兮打開盒蓋,裏面靜靜地躺着那枚晶瑩剔透、冰清玉潔的華貴玉鐲。看着這件完美無缺的東西,一個點子冒上心頭,紫若兮想到,這肯定能值不少錢吧?!
雖然具體的她不清楚,可,她卻能斷定,這個肯定是珍品。那麼就乾脆把它當了算了。
想到這裏,紫若兮又似乎覺得不妥,再怎麼樣,這都是別人的一片心意。自己怎麼能這樣做呢?雖然,喬俊烈送給她了,她一直沒有帶,一是覺得太珍貴了怕損壞,二是覺得她還是配不起,畢竟人家是有那種意思的,既然接受不了,那麼也有想過找個合適的時機再還給他。
紫若兮實在是不想再談感情的事,硬要她接受誰的感情,她真的做不到,才遭受一次挫敗,她實在經不起再一次的折騰,所以她不願再輕易地付出自己的真心。
雖然喬俊烈已不下一次地表露心跡,紫若兮心裏也明白他的意思,是的,如果她答應他,他是會和自己結婚,但是,一個人爲了消除寂寞就非要和一個沒感覺的人結婚嗎?那樣,心就能不寂寞了嗎?
她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再說爸爸媽媽也不會同意她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