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和躺在地上抖了兩下,想發音求救,但是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他只覺得生命在一點點的流逝。
大廳中迅速充滿了尖叫聲與混亂的奔跑聲。
孟老爺子皺着眉頭回頭看已經收回手依然在若無其事的爲紫若兮佈菜的張云云,忍不住提起柺杖在他背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糊塗!”老爺子狠狠的瞪着張云云,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孟思和。
回頭壓低了聲音瞪着張云云,“這人是該在這裏解決的嗎?”
雖然他也氣孟思和居然來挑撥,說紫若兮的壞話,可是這小子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了?
他以前可是從來都沒有爲什麼急過的!
看着那邊即便是被他打,被他訓也依然面不改色的把紫若兮護在懷裏的張云云,老爺子狠狠的嘆了口氣。
傻小子,要麼那麼冷漠,把誰都不放在心上,要麼上心了,就護起一個人來就不管不顧,讓他說什麼好?
“孟奇!快,把他送到醫院去!”
孟奇在一邊點點頭,迅速指揮着幾個人把倒在地上血泊中的孟思和擡了出去。
紫若兮還在那裏有滋有味的喫着飯,見人把孟思和擡走,嗔怪的看了眼張云云,“阿孟怎麼能在咱們大喜的日子裏做這麼個事呢?”
張云云挑眉,看着眼前勾着一抹淡笑的丫頭,知道她必定是又有計較,便沒有說話,抽出一張紙來,仔細的幫她擦了下粉嫩的小嘴。
紫若兮慢慢的站了起來。
對着那邊正手忙腳亂的擡人的那羣人喊了聲,“等一下。”
孟老爺子以爲她又要胡鬧,這裏雖然都是孟家人和葉家人,但是這要真是鬧出了人命,即便是阿遠不會有事,但是傷人的名聲傳出去畢竟是不好聽。
而如果這人死不了,即便是他再鬧,在孟家,阿遠也能把這件事給壓下去。
所以看到紫若兮阻止,孟老爺子也有些急了,再耽誤下去,真出人命了。
“孩子,別胡鬧,有什麼事後邊再說。”
紫若兮淡笑一下,對着老爺子吐了下舌頭,“爺爺,我沒鬧,您忘了,我是醫生嗎?”
老爺子一愣,這纔想起來,可不,要論醫術,紫若兮絕對算得上是神醫級別的。
“那你…丫頭,你肯救他?”
“救死扶傷,醫者父母心,爺爺,沒有什麼肯不肯的,即便是他再您面前說我壞話,即便是他不安好心,但是這也是一條命,我沒有不救的道理。”
“好!好孩子!”老爺子狠狠的誇了紫若兮一番。
而一邊的張云云在聽到了紫若兮的這番話以後嘴角忍不住的就抽了一下,小丫頭說醫者父母心?
他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紫若兮不着痕跡的狠狠的安撫了下張云云微微有些顫抖的肩膀,越過衆人,走到那邊已經血流一地的孟思和身邊。
“先把他放下吧。”
“哦,好。”
而後又若無其事的翻了翻他的眼皮,動作慢條斯理的。
止血啊,先止血啊,傷了動脈又不是別的大病,來回翻眼皮有用嗎?
一邊的人都在心裏吶喊着,心裏一個比一個的着急。
可紫若兮依然就那麼慢條斯理的,不慌不忙的幫他檢查着。
翻完眼皮又看了看他的指甲,看完指甲又看了眼他的脣色,在她還要繼續墨跡下去的時候,老爺子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那個孩子,是不是應該先止血啊?”
紫若兮長長的嘆了口氣,“爺爺有所不知,這個人的體質有點特殊,在止血之前,我必須得查看清楚,不然可能會出大問題。”
“哦哦,那行,那你快查看,動作稍微快點啊,孩子。”老爺子又在一邊說了一聲,而後皺眉轉頭看了眼張云云,想從他眼中看出紫若兮這丫頭是不是故意的,卻見張云云也在那邊皺着眉,似乎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算了,等吧,相信紫若兮是不會胡來的。
終於,在大家都覺得孟思和基本已經死絕的時候,紫若兮手中忽然金光一閃,金針乍現,而後是令人眼花繚亂的金針之術。
“哇哦!”
“呼!”
“天吶!”
隨着紫若兮的金針之術進行的越來越快,大廳中不斷的發出驚歎聲,大家不知是在驚歎紫若兮這個女孩子居然真的會金針術,還是在驚歎一個金針之術居然能華美到這個程度,亦或者,兩者皆有。
紫若兮金針術進行到最後,用力的在他胸口拍了一下,而後極快的速度一個藥丸進入到了他的口中。
本來瞳孔都已經開始擴散的孟思和忽然轉醒,瞪着大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而此時衆人才發現,在孟思和脖子上的那個極深的傷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癒合,若不是那裏留了一道疤大家可能會以爲,剛纔經歷的不過一場夢境。
“天哪,這也太神奇了。”
“是啊,太神奇了。”
“只怕煮雨閣的神醫都沒有這麼厲害的吧?”
一直在旁看戲的吳思甜一聽這話,樂了,“呵呵,傻了吧?煮雨閣的神醫不就是眼前人嗎?你拿同一個人做對比有意思嗎?”
“什麼?紫若兮居然就是煮雨閣的神醫?”那人瞪着眼睛不可思議的瞪着吳思甜。
而此時大廳中的衆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兩人身上。
煮雨閣神醫的名號是家喻戶曉的,但是真正知道神醫是誰的,也就紫若兮最初接診過的那些個人,其他人知道紫若兮是煮雨閣神醫的,很少。
吳思甜故意瞪大了眼睛,“哈?難道你不知道嗎?”
那人搖搖頭,他還真不知道,他只聽人們把煮雨閣的神醫傳的神乎其神的,只聽人們說煮雨閣的神醫先前是個小姑娘,後來又換成了一個大男人,是男是女,到現在他都還分不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