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婆媽了行不行,人族的人就是煩,紫若兮,你放心好了,他會沒事的。就算他死,我也把他背到阿斯嘉特,讓那個教皇看看,是哪個神騎士乾的好事?”祁隆說罷,走上前,一把拉住弗蘭的手臂,背過身子,另一手抓住另一邊的手臂,腿微蹲,將他伏在身上,此時的弗蘭沒有說什麼話,或許是失血過多,已沒勁再說其它,眼瞼是緩緩閉上,頭一歪,伏在祁隆的肩上,昏厥過去。
“該死!”祁隆低吼出聲,察覺到背上這人的糟糕狀態,心頭焦急,斜睨了下跟着的紫若兮,言語道,“紫若兮,你跟得上嗎?我們要走快點,等到了前面的邊陲小鎮——潘普洛納,纔好治療他的傷。”
“嗯。好的,我明白了。”紫若兮回道。
此時,吹來陣陣陰冷的山風,紅日將墜,夕陽漸隱,山間均披上美麗的霞光,映出各種層次的金色,樹梢盡染,樹枝上偶爾還有些積雪,在霞光的映照下瑩瑩亮亮,顯得格外瑰美。日月同輝,顯現的是無限瑰奇的神奇般絕妙景象。隨着落日餘輝淡化,映照在雲層上的色彩也由赤紅、丹紅、深紅變爲暗紅……落日的餘霞正好也燃燒了天際,純粹的藍天在夕陽的晚霞中熠熠生輝,如夢如幻,絢爛醉人………。
那山澗落日的奇幻景緻雖美,可卻感染不了匆忙下山的人,紫若兮和祁隆心裏可沒有半點愜意舒適。
二人加快了腳步,總算在夕陽西下,夜幕降臨時趕到了阿西爾部落羣的華納海姆的邊陲小鎮——潘普洛納。
這裏是一個遊牧小羣落,不大的鎮上,人們是稀稀攘攘,偶爾還能看到有幾輛古歐洲時期的馬車,房屋都不是很高,三、四層的樣子,都是一片連一片,有着整齊的格調和統一的顏色,既不張揚又不失壯美。從第二層的開始,每家的陽臺上都插着一面紅色的旗幟,上面什麼圖案都沒有,就是一片豔紅,似乎像徵着鬥牛勇士胸前用來激鬥公牛的那塊紅鬥巾。
現在已是夜色,繁星掛滿了天鬥,街燈亮起,濛濛的燈光映照人眼。白天,街面上聚集着看奔牛的人衆是早已散去。但,每隔一段還是能看得到路面踩踏的痕跡。
祁隆揹着弗蘭,還有紫若兮,三人此時準備投宿在一家普通的旅店裏。走進店內時,投來些異樣的眼光,頭髮扎眼,身上還伏着個重傷的人,店老闆以爲那人已死了,非擋着不讓他們進店,祁隆頓時惱羞成怒,橫眉豎眼,隨即一吼,倒讓那些人畢恭畢敬起來。生怕怠慢了這位瘟神!
上好的房間,一等的服務,並且連醫師都叫了過來,幫着祁隆一起替弗蘭療傷。
………
弗蘭躺在牀榻上,臉龐豆大的汗珠不停滴下,清朗的臉龐糾錯厲害,眉宇間擰成死結,痛楚難耐………我是不是要死了,四周白茫茫一片。一隻腳好像踏到了冥界。
弗蘭咬緊牙關,痛得都沒知覺了,不一會兒,便沉沉地睡去。
紫若兮要留下照料弗蘭,可無論他怎樣說,祁隆都沒有答應,一句話由自己看護比較安全。開玩笑,一個瞎子,怎麼照顧別人,況且這不是普通的人,是個黃金騎士,要是救活了,自己臉上也有光啊!祁隆雖然是這樣想,但總算沒說出口。不知道爲何,他卻並不怎麼討厭紫若兮。
開始有些不明白弗蘭爲什麼要帶上這個“包袱”,現在相處下來,倒有些懂了………
夜色濛濛,窗外的繁星依然閃耀,紫若兮回到自己的房間,站在窗邊,向上瞻望,很奇怪地,那黑幕一片的眼前,卻能看到那點點的星光,感覺它們在慢慢地移動。
就像自己的心一樣,沒想到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竟發生了這麼多事,不曉得弗蘭大人能否安然無恙,他是第一個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感覺到溫暖的人,自己不是那麼孤單,不是那麼無助……可是,這種感覺卻說不出來,他雖然表面很冷,但真的就像弗蕾亞所說的,他的內心卻是火熱的。現在,只有默默祈禱……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神祗存在的話,那麼請你保佑你的子民,保佑弗蘭大人一切平安………
紫若兮站在窗邊好一會,才緩緩地走到牀邊,雙手摸索地拉下牀兩旁的帷幕,剛躺下,眼前一個微弱的白影輪廓一閃,雖然它很快,但還是能感覺到那一秒,那個人忽地揭開帷幕,跳上自己的牀,並一邊還壓住了自己的半邊身體。
陡然心一驚。身體朝外一縮。
“是誰?”紫若兮問道。
“噓——”那人趕忙小聲噓道,一把衝上前,大掌一伸,捂住他的口鼻,生怕他大聲喊叫。
紫若兮被他突然地襲擊,頓感驚厥,馬上雙手用力,攀住他的手臂,下意思地一扭。
那人也很快,在手臂被他束縛的瞬間,另一手朝向紫若兮的脖子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