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參軍,保這邊的百姓是保,保渭國的河山更是保,我們做軍人都是義不容辭的事情,你怎麼推託起來了!要你負擔起更多的責任,爲渭國造福,你怎麼可以拒之不理?再說到朝廷爲宦,有你想象得那麼不堪嗎?”楊易楓氣惱地說着。根本難以理解她此時的想法,唯一的原因,只怕只有一個,那就是逃避,可是,她逃避什麼呢?她爲什麼要逃避?
紫若兮此時根本聽不進去他所說的,她哪裏還敢回去……臉龐上蒼白一片,那熟悉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一雙琥珀色的大眼睛閃動了下,心底有些難受。
“王爺,如果你不想要月箬這個參軍了,就請直言好了,月箬絕不會糾纏王爺的。”紫若兮說到這裏已是哽咽着聲音,美瞳裏透出的信息更是堅定不移。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無須多言,可冥冥得讓人聽着就是不舒服。楊易楓看着她,溫和的臉龐上逐漸變得冰冷。
“好吧,這個暫且不談了。現在本王有另一件事情與你商議,想聽聽你的意見!”楊易楓看着紫若兮,她機智過人,在這方面一直都很有才華,只是要埋沒在這小小的雍州倒是可惜了點,屈就了這人才了。
紫若兮緩緩地站起身來,一顆石頭終算是落地。
“王爺旦請吩咐!”紫若兮回道。
楊易楓在石凳上坐了下來,望着遠處的一片平坦之地,目光放得長遠。
“東面就是渭皇城,而再過了那邊,再往前去就是蜀湘國,這些你應該知道吧!”楊易楓淡淡地道。
紫若兮點點頭,沒有答話。
“那邊近據邊境的將士來報,說蜀湘之地總有此零落的部落在挑釁我國的邊防。所以這次皇上除了招見我外,另一個目的就是去殲滅那邊的匪徒份子!”楊易楓說着,擡眼看着她。
紫若兮頓了頓神,回道,“王爺,如果我們這樣冒然地出兵蜀湘之地,會不會糾起蜀湘國的懷疑呢?他們很可能會誤以爲我們是故意尋釁茲事呀!說不定會引起兩國交兵的。”
楊易楓點點頭,對她所見甚是贊同。
“你說言我也想到過,但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而且你知道這是誰的主意嗎?”楊易楓問詢着她,猜度她對這渭皇城的政權事情是否知悉,或者略知多少。
紫若兮沉吟了下,答道,“屬下不知!”
楊易楓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嗯,自然你是不知的,是護國公楊景陌的主意。也是他主諫皇上,去攻克蜀湘的蠻裔。”
“哦。”紫若兮應了聲。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她有絲不自在,但還好,她掩示得很好。並未讓對方察覺到什麼異樣。
楊易楓對紫若兮是完全信任,繼續說道,“其實這些倒是無謂,我們自有出兵的理由,但,還有一件事情是我們不得不值得警惕的,也就是,楊景陌的生母衛姬其實一直逃亡在外。”
“莫非那衛姬一直在蜀湘國?”紫若兮猜測着,褐色的眸子裏透着光。
“不錯!”楊易楓對上她的眼,接着抿了抿脣,俊朗的面龐上現出睿智的光潤,“這很有可能便是楊景陌立諫皇上去剿匪的原因了。”
紫若兮接上話來,“他是想借此機會,故意讓兩國交兵,然後進而逼迫蜀湘國交出他的母親?”
楊易楓瞧着紫若兮,微微地點點頭。
“所以,你猜到了,這也成了他楊景陌一己私慾的煉工場!”楊易楓回答道。隨即嘴角邊浮出一抹冷笑,“只是他可能把蜀湘國看得太弱了些!以爲這樣明而張膽的進犯,別人就會怕了他不成!”
紫若兮沉吟了一會,接着望着楊易楓。
“王爺,那您現在準備怎麼辦?”紫若兮問道。
楊易楓掠過她的臉,“我必須回趟渭皇城,不管怎樣,最好的方法阻止兩國交兵。”接着深深地看着紫若兮,“你既然不想隨我回去,那麼就呆在雍州吧!呆在這裏,幫我守護這裏的黎民百姓吧,我也能安心。”楊易楓說罷,掏出身上的隨身帶着的兵符,遞到她的前面。
“這個東西你拿着,在這裏,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是你了,月紫若兮參軍,我不再時,你拿着這件東西,也好行事,有什麼緊急情況,隨時應對。”楊易楓藐着她的眼。
“王爺!”紫若兮有些動容,要知道這是多麼大的信任啊!
“月參軍,還不接着!”楊易楓喝令。
“是,王爺!”紫若兮雙手畢恭畢敬地接過兵符,望着他,一怔不怔,“我會竭盡全力,守護好雍州城。請王爺放心!”
“嗯。”楊易楓點點頭,接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接着走近她一步。
紫若兮疑惑地看着他。瞅着他眼眸深處的不明朗,其實,他一直還是對自己深有懷疑的。這不怪他,換作是任何人,都是一樣,平常一個好好的人,幹嘛老是要戴着面具行事,這等詭祕的行跡叫誰都會懷疑!
“王爺,還有何吩咐儘管直言,月箬做得到的,定爲王爺赴湯蹈火,再所不辭!”紫若兮答道,語氣錚錚不移。
楊易楓眼眸微微動了動,是自己多想了吧!算了,就算問,她也不會願意說的。既然如此,何必逼她?
“沒事了,月參軍,好好做事!”楊易楓說完,眼底流露出一嫋失落的情緒,接着快速地掠過她的眼,徑直走了回去,不一會,便消逝在她的眼前。
……
翌日東昇之時,楊易楓帶着一隊人馬便已離開了雍州城。而紫若兮終是沒有跟隨他去,繼續駐守在這偏遠又僻靜的城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