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葛建點點頭,“雷哥說先送你回去再過來接她。”
“不用,”宮寒月站起來揉揉臉穿上了外套,包廂裏沒看到雷波人,她拉開包廂門往外走,“我打車回去。”
“葛建送你。”雷波站在門外。
“說了不用”宮寒月皺皺眉,“讓我一個人呆着。”
雷波叼着煙盯着她看了半天才揮揮手,吐出一個字:“站起來。”
宮寒月開着車回到車場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陸大爺那隻小土狼狗拽着鐵鏈衝她一通狂吠。
“別叫了”宮寒月指着它,“再瞎叫明天把你燉了”
狗哼哼了兩聲,繼續搖着尾巴叫。
宮寒月對着它也叫了兩聲,它迷茫地愣了愣,回過神之後就像是被挑釁了一樣,叫得倆前爪都離了地,繃着鏈子汪汪個不停。
宮寒月怕再鬧下去陸大爺要起地方了,趕緊開着車進了車場,狗在衝着她消失的方向還叫了半天才算是趴下休息了。
之前已經休息了兩個多小時,宮寒月現在完全沒有休息意,把兩個車廂都收拾了一遍,又拿着個刷子把所有的絨毛都梳理順了,這才趴到地方上閉上了眼睛。
閉了一會兒眼睛又坐了起來,拿了個本子把明天要做的菜一個個記了下來,盤算了一會要買什麼,她很久沒認真做菜了,有點擔心回功。
不過紫若兮那種長期喫泡麪的味覺應該吃不出什麼來。
“看我的厲害”宮寒月躺倒在枕頭上,搓搓手,對着天花板說了一句。
紫若兮早上醒得比平時早,大概是明天就開學了,她的生物鐘正在慢慢恢復正常節奏。
她洗了個澡,把昨天晚上弄的保溫壺祕製臘肉粥倒出來,坐在桌邊吃了,宮寒月教她的這個方法還真是挺方便,省事兒,早上還能喫到熱粥。
她是不是該回一趟家把這個教給老媽再給她買個保溫壺
喫完了飯她坐到了電腦前打開了下學期要用的課件,這個寒假一如既往地無聊,但她卻比玩了一個寒假還累,盯着課件半天也提不起精神來。
其實這樣的假期她已經過了很多個,卻沒有哪一次能讓她頂着要開學了整個人的狀態還調整不過來的。
紫若兮有些煩躁地拿着鼠標點來點去,不知道自己想幹嘛。
毫無目的地折騰了一個多小時,都中午了她才強迫自己靜下心來開始弄課件。
折騰到下午三點,紫若兮停了手,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想着是不是該喫點什麼。
泡麪餅乾
正琢磨呢,門鈴響了,她愣了愣,她的門鈴一年難得響一次,特別樓下的可視門鈴,除了別人家的客人按錯了,基本沒響過。
她過去拿起聽筒,在亮起的顯示屏上看到了宮寒月的臉。
“大七”她按了一下開門,“你怎麼過來了”
“不上去了,”宮寒月看着攝像頭,“你下來,咱倆一塊兒去買菜,快。”
“哦。”紫若兮猶豫了一下,回屋換了衣服,拿上宮寒月的那條鏈子出了門。
“有喫的嗎”宮寒月看到她下來,問了一句。
“你餓了我上樓給你拿餅乾”紫若兮掏出鑰匙準備往回走。
“不是,”宮寒月指了指貓,“給它喫。”
紫若兮看着貓,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才說了一句:“走吧。”
“它老叫,是不是餓了”宮寒月還是蹲着。
“不知道,別餵了,”紫若兮扭頭往樓後的停車位走,“走吧。”
宮寒月站了起來,跟了過來,貓在身後喵喵叫了兩聲,宮寒月停下了,在自己兜裏掏了半天,摸出一包旺旺雪餅:“你說貓喫雪餅麼”
紫若兮猛地停下了,轉身看着她:“你能餵它幾次餵了它一次,它說不定就會每天等着你,你每天都來喂麼你要來不了了呢下次它問你討喫的時候,你要沒帶喫的呢”
宮寒月嘴角輕輕挑了一下:“你喂個貓想這麼多”
“走”紫若兮轉身大步地往前走了,沒再回頭。
宮寒月皺皺眉,正想把雪餅掰碎了看看貓喫不喫的時候,一個阿姨從旁邊樓道里走了出來,手裏拿着幾個碗和一個塑料袋,貓一見她就跑了過去。
“喂貓”宮寒月問了一句。
“嗯,”阿姨點點頭,大概以爲她是小區的住戶,於是又加了一句,“我喂完了都會收拾的。”
“它喫雪餅嗎”宮寒月捏了捏手裏的雪餅。
“不知道,沒讓它喫過。”阿姨笑笑。
“試試”宮寒月把雪餅遞了過去。
阿姨笑着點點頭,宮寒月掰了一小塊兒放在了碗裏,貓湊過去聞了聞,爪子伸到碗裏把雪餅給扒拉出去了,仰起頭喵了一聲。
“不喫啊,那我自己吃了。”宮寒月把剩下的雪餅放到嘴裏,轉身往樓後小跑着追了過去。
紫若兮正坐在駕駛室裏等着,宮寒月上車之後,她沒發動車子,又坐了一會兒,她才輕輕拍了拍方向盤:“我小時候,撿過流浪貓。”
宮寒月偏過頭看着她。
“也是冬天,我給了它一塊牛肉乾,”紫若兮靠着椅背,輕輕嘆了口氣,“它喫完以後就跟着我,我一直以爲貓不會跟人,但它一直跟着我,連着幾天它都在我家附近等我,要喫的,我就把它抱回家了。”
“後來呢”宮寒月問。
“我媽拿個掃帚趕它,把它打出去了,”紫若兮咬咬嘴脣,笑了笑,“我好些天都沒看到它,再看到它的時候,它見了我就跑,躲得遠遠的。”
宮寒月沒有說話。
“希望不能隨便給,”紫若兮說,發動了車子,“去超市”
車開到小區大門的時候,紫若兮停下車,拍了拍宮寒月:“擡一擡。”
“幹嘛”宮寒月轉過頭。
“停車卡在你座位下邊兒。”
“哦,”宮寒月笑了笑,慢慢的抽出一支蒼蠅拍,愣住了,有點不瞭解,“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