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紫若兮笑了笑，眼神透着光華，“真有這段時間查得嚴。”
宮寒月嘖了一聲，從褲兜裏掏出駕照扔在了紫若兮手裏：“上車。”
紫若兮坐到副駕上打開了宮寒月的駕照，看到照片的時候她愣了愣，忍不住小聲吹了聲口哨。
“帥麼。”宮寒月發動車子。
“嗯，”紫若兮點點頭，“這什麼時候的照片，看着挺小。”
“18歲，”宮寒月笑笑，笑容很快從嘴角消失了，“我爸帶我去照的，她就帶我出去過這一次，大概是吃錯藥了。”
紫若兮沉默了一會兒，轉開了話題：“能把證件照拍這麼帥的，算上你，我就見過倆。”
“還一個是誰”宮寒月轉過頭。
紫若兮指了指自己：“我。”
宮寒月樂了，眯縫着眼也吹了聲口哨：“我看看。”
“隨便看。”紫若兮拿出錢包，把身份證拿出來舉到宮寒月眼前。
路口正好紅燈，宮寒月停了車，拿過身份證盯着看了一會兒：“你下巴特別好看。”
“是麼，”紫若兮從她手裏抽回身份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早知道多長倆了。”
“嘴也好看。”宮寒月說。
“倆嘴沒地兒長了。”
“我呢”宮寒月轉過頭，很認真地看着她。
“眼睛，鼻子”紫若兮手指撐着額角，研究了一會兒，“其實你哪兒都長得不錯，第一次見的時候就挺驚豔的。”
宮寒月跟着前面的車慢慢往前挪，嘴角的笑容裏又帶上了一絲不屑：“那會兒想我吧。”
紫若兮笑了笑沒說話。
現在也一樣。
“想我的人挺多的。”宮寒月突然盯着前方的路說了一句，聲音很冷。
紫若兮轉開頭看着窗外，這話她不知道該怎麼接。
車轉出路口之後紫若兮發現這不是去車場的路。
“不去你的祕密基地”她問。
“去我家，”宮寒月說，“祕密基地傢伙什兒不全，東西都在家裏呢，烤箱什麼的。”
“什麼東西還要用烤箱”紫若兮從宮寒月口袋裏拿出之前的那張單子一行行看。
“掛爐叉燒”宮寒月打了個響指，“絕對好喫肉我昨天都醃好了。”
“在家做用烤箱”紫若兮愛喫肉，但她對在家怎麼做叉燒完全沒有概念。
“嗯，給你三分鐘膜拜一下我。”宮寒月帶帶嘴角。
“啊你好厲害。”紫若兮很配合地接了一句。
宮寒月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一點點地在臉上泛開：“我是挺厲害的。”
紫若兮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沒說話，把天窗打開摸了支菸點上了。
宮寒月到家就換了套運動服，先往放在茶几上的小豬存錢罐裏扔了兩塊錢，再給紫若兮拿了自己烤的曲奇餅和茶，然後就進廚房開始忙活了。
跟餐廳連在一塊兒的開放式廚房很大，宮寒月往裏一站，大廚的氣勢還挺磅礴。
今天的茶不是菠蘿百香果了，紫若兮嚐了嚐，不知道放了什麼。
“這什麼茶”她拿着杯子走到餐廳。
“蜂蜜薑茶，放了紅糖，”宮寒月低着頭處理雞翅，“暖胃的，不知道有沒有用，小時候跟我姥姥學的，好喝麼”
“好喝，”紫若兮點點頭，宮寒月在做喫的方面滿點的技能每次都會讓她喫驚，“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沒有，你負責欣賞就行，”宮寒月把雞翅裹好料放在了盤子裏，“有叉燒了，雞翅喫炸的怎麼樣”
“嗯。”
紫若兮看了一會兒，自己的確是幫不上什麼忙，就連煮飯她都不知道該放多少米多少水，於是她拿着杯子又轉回了客廳。
上回來的時候沒有仔細看過，客廳裏掛着不少畫，很抽象，對於紫若兮來說，這些全都由色塊和線條組成的畫完全欣賞不了，如果從心理學角度看
“這畫是誰畫的”紫若兮沒在畫上看到落款，回頭衝宮寒月問了一句。
宮寒月擡頭看了一眼，很快又低下了頭：“我媽畫的，有些是去五院之前，有些是在醫院畫的，後來怕她，就不讓畫了。”
“哦。”紫若兮有些感慨，轉過身看到了旁邊的鋼琴，琴蓋是開着的，她在琴鍵上輕輕敲了一下，往廚房走過去，感覺還是呆在有人做飯的地方會舒服一些。
宮寒月聽到了琴鍵被敲響的聲音，看了看她：“你是不是會彈小星星。”
“還會彈新年好呢。”紫若兮笑笑，拿了塊曲奇在茶裏泡了泡放到嘴裏，味道不錯。
“給我伴個奏吧，”宮寒月不知道在調什麼汁，用筷子蘸了點伸到她嘴邊，“嚐嚐鹹淡合適麼。”
紫若兮舔了舔筷子，酸甜口兒，她點點頭：“合適。”
“彈麼”宮寒月把筷子放自己嘴裏也舔了舔。
“做個飯還要伴奏，一會做好了是不是還得換套正裝來喫啊。”紫若兮笑笑，靠餐桌站着沒動，鋼琴應該是宮寒月她媽媽的，宮寒月那天晚上說的話讓她有點兒不是太願意碰那個琴。
而且宮寒月想聽她彈琴讓她有些意外，她以爲宮寒月對鋼琴應該有陰影纔對。
“不彈啊”宮寒月打開冰箱門，拿出一個小飯盒打開了，遞到紫若兮面前，“看看，漂亮吧。”
“叉燒原料”紫若兮看了看，肉醃得的確挺漂亮，讓人有生喫一口的衝動。
“嗯，”宮寒月把飯盒蓋好，拿過筷子在盒蓋上一連串地敲着，“爲掛爐叉燒伴奏麼”
紫若兮情緒並不高，停車場的偶遇讓她在河底啃泥的心情一時半會兒浮不起來，但宮寒月一直努力想要讓她開心起來的舉動她還是都看在了眼裏。
她在心裏嘆了口氣，轉身往鋼琴走過去：“小星星”
“還有沒有比小星星新年好高級點兒的”宮寒月問。。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