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給我開門的時候先講故事,”宮寒月笑了笑,“要不直接在走廊給我講笑話。”
“這麼喜歡聽故事呢,”紫若兮有點兒想笑,“我今兒一堆正事要做呢。”
“我不想講故事,”紫若兮有些想工作了,“宮寒月我早怎麼沒發現你病得不輕呢!”
“面對現實吧,我病得不輕這事兒你早發現了,”宮寒月笑了笑,“你不想講故事麼?”
“我真沒想,”紫若兮有點兒費勁地解釋道,“真的,你能不這樣麼?”
“不能,”宮寒月回答得很乾脆,把她往地方沿兒拉了拉,很認真地說道,“我想聽故事,誰的面子也不給。”
紫若兮沒說話,往上看了一眼,宮寒月也正低頭看着她,眼睛裏閃着光芒,透着星星。
“要揍我麼?”宮寒月靠在鏡子上,衝她笑了笑。
紫若兮回頭看了她一眼:“什麼。”
“你是不是不想給我講故事。”宮寒月笑了笑,清純明媚的臉龐像晨曦的柔陽。
“今天沒什麼心情講故事。”紫若兮扯下毛巾洗了個臉。
“紫若兮,”宮寒月手撐着牆低頭衝着水,“我喜歡你這樣子。”
“什麼樣子。”紫若兮退到門邊靠着。
“說不好,”宮寒月轉過頭,把前額的頭髮往後撥了撥,露出漂亮的額頭,“就覺得你特別能忍我。”
“是麼,”紫若兮笑笑,“我這人特別懶,一般能忍我就忍了,懶得跟你置氣。”
“不是因爲你喜歡我麼?”宮寒月問得很認真。
紫若兮看了她一眼,沒有馬上回答,宮寒月這個問題對於她來說不是張嘴就能回答的,她不能說不喜歡宮寒月,但她還並不能確定這喜歡到底是什麼狀態,爲什麼,有多少。
哪怕她知道宮寒月期待的答案是什麼,她也不可能順着回答。
“不知道,”紫若兮打開浴室的門往外走,“你先洗着,我給你找衣服。”
“不要上回的球衣,太傻了。”宮寒月說。
“你今天穿的不也就是運動服麼。”紫若兮笑着說,她喜歡宮寒月穿運動服,有種讓人放鬆的舒適感。
“那能一樣麼,我自己的衣服很好看,你的衣服不好看。”宮寒月關了噴頭,帶着一身水走出了浴室。
“自己去找,”紫若兮在客廳桌子旁邊坐下,打開了宮寒月帶來的保溫飯盒,一盒蒸餃,一盒碎肉粥,“你做的?”
“嗯,今天起晚了,沒時間做複雜的,湊合喫吧。”宮寒月走進了臥室。
紫若兮的衣櫃收拾得很整齊,宮寒月沒有急着找衣服,一件件地看着紫若兮的衣服。
紫若兮的襯衣挺多,但除了幾件灰的黑的,幾乎都是白色,宮寒月拿了兩件白襯衣出來看了看,衝外面喊了一聲:“你買襯衣是不是直接買一打啊,款都一樣。”
“嗯,省事兒。”紫若兮在客廳裏邊喫邊回答。
“不怕別人以爲你半個月都沒換衣服麼……”宮寒月嘖了一聲,
“沒所謂,”紫若兮笑笑,“找着衣服了沒?”
宮寒月走出臥室,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你這t恤還成。”
“我大學時候的衣服。”
“大學的衣服都還留着啊,”宮寒月愣了愣,拉着衣服,“不像十幾年前的東西。”
“我大學到現在沒有十幾年,”紫若兮放下筷子,“別你叫聲大爺我沒跟你爭你就真把我當大爺行麼。”
“知道了安大爺,”宮寒月拉過椅子坐到她對面,“好喫麼?”
“嗯,比沙縣的強,你可以去開個飯店。”紫若兮捏了個餃子放進嘴裏。
“沒意思,我做飯得看心情,變成工作就沒勁了,”宮寒月笑笑,“不如去火葬場呢。”
紫若兮看着她,過了一會兒才問:“你真要去?”
“廢話,這個專業還能去哪兒,墓園,火葬場,殯葬公司,火葬場最好,”宮寒月說得很輕鬆,“明年下半年就去實習了。”
紫若兮沒再說話,如果是別人,火葬場的工作除了聽上去有點兒嚇人,福利待遇什麼的都相當不錯,但宮寒月也許並不合適這份工作。
宮寒月選擇這個專業的目的和她的心理狀態都不合適。
但這話紫若兮沒有說出口,她現在似乎還沒有立場爲宮寒月今後的工作指手劃腳。
宮寒月也沒有再說話,安靜地坐在她對面看着她喫東西。
餃子很快被喫光了,喝粥的時候,紫若兮聽到了有些熟悉的手機鈴聲。
聽了幾耳朵,她指了指宮寒月扔在沙發上的包:“你有電話。”
宮寒月懶洋洋地沒動,等到電話鈴聲停了,她才慢吞吞地過去拿出了手機。
“你不都有來電顯示麼,下次看看是誰,再想想這人大概會是找你什麼事,”紫若兮一邊喝粥一邊說,“有時候琢磨着接電話有多不舒服比不接電話要更煩躁,接完以後你可以再想想,這個電話接完了到底有沒有讓你不舒服,如果……”
“我不想接這人的電話。”宮寒月看了她一眼。
“有你想接的電話麼。”
“你的。”
“我沒事的時候會給你打電話的。”紫若兮笑笑。
“嗯。”宮寒月坐到沙發上,點開了短信。
電話是雷波打來的,宮寒月給她發了條短信。
什麼事?
現在到我家來,我給你買了禮物。
後天繼續。雖然連渣都沒怎麼有,但一切皆有可能,如果想喫螃蟹了,麻煩大家去宮寒月博客找。博客!不是圍脖!博客鏈接在宮寒月專欄裏有,專欄點宮寒月名字就能進去,專欄裏醒目的紅色框框就是鏈接,宮寒月說得這麼詳細要都還找不到的就只能把你剁巴剁巴做餡兒了,麼麼噠。
宮寒月皺了皺眉,盯着手機上雷波的這條短信。
雷波給她禮物不是頭一回,過個節啊生日什麼的,雷波都會有禮物或者紅包,有時候出去旅遊一趟回來也會給她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