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紫若兮一聽這話,非常積極地扭頭就往外走,她很久沒這麼在電玩城裏泡着了,又悶又鬧的有點兒發暈。
走了兩步宮寒月又停下了,指着大廳一角問紫若兮:“那是什麼?”
“……架子鼓遊戲,”紫若兮往那邊看了一眼,機子離得遠,所以宮寒月一直沒看到,這個是她的長項,估計還得折騰個半小時的,“要玩麼?”
“我餓了要喫東西,”宮寒月沒動,盯着看了一會兒,“跟平時打鼓也不一樣,下次我們過來玩玩?”
“下次?”紫若兮聽了立馬有些發愁,“你還真沒完了啊,是不是還要賭啊?”
“不賭了,”宮寒月衝她笑笑,“再說你怕什麼,今兒不是你贏了麼。”
要宮寒月不說,紫若兮差點兒把今天賭注的事忘了。
現在想起來這茬兒,她莫名其妙地有些燥熱:“願意賭服輸麼你?”
“服,”宮寒月跟她一塊兒出了電玩城,站在門口伸了個懶腰,“服!”
紫若兮看着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這個可以記賬。”
“嗯?”宮寒月愣了愣。
“我不着急,”紫若兮也活動了一下胳膊往前走,“我怕還沒開始你就給我揍一頓,不划算。”
宮寒月笑了起來,追過來從身後摟着她:“你爲什麼這麼體貼。”
“不是我體貼,是你太沒譜,不過可以記帳,不能銷賬,”紫若兮回手拍拍她的臉,“去喫東西?”
“嗯,喫個冰淇淋然後去蹦,”宮寒月說,“時髦值多高啊,我就去過一回。”
“喫什麼?”紫若兮打了個冷顫,感覺自己可能是聽錯了。
“冰淇淋,雪糕,我要喫個大盒的。”宮寒月摸摸肚子。
一陣冷風颳過來,紫若兮牙都磕了好幾下:“你餓了喫冰淇淋?你沒事兒吧?現在冬天還沒走乾淨呢,前面還有倒春寒呢……”
“你煩不煩,”宮寒月拉着她往旁邊一家24小時營業的超市走,“我喫,沒讓你喫,你喫魚蛋吧,超市有熱乎的。”
“好吧。”紫若兮只得跟着她進了超市。
宮寒月挑了盒冰淇淋,盒子看着跟小號保鮮盒差不多,紫若兮看着就感覺自己就算是抱着旁邊那鍋魚蛋都暖和不過來了。
“喫完再出去吧。”排隊結賬的時候紫若兮說了一句。
“嗯,”宮寒月把冰淇淋放到收銀的臺子上,突然轉過頭,“那個賬什麼時候收都可以的。”
沒等紫若兮回過神來,她交了錢就走到休息的長凳上坐下了。
紫若兮在她旁邊坐下的時候,她已經吃了好幾大口,紫若兮捧着魚蛋,看着冒着熱氣的湯:“我說……”
“嗯。”
“你是不是故意輸的?”
宮寒月舀了一大勺冰淇淋遞到她嘴邊:“你覺得我是會故意輸的那種人麼。”
“不喫,快饒了我吧……”紫若兮往後躲了躲,“我覺得你哪種人都有可能。”
“你意思是我想讓你站起來麼。”宮寒月還是舉着那勺冰淇淋沒動。
“快喫!”宮寒月突然提高聲音喊了一聲。
周圍還有不少人,全都看了過來,紫若兮頓時覺得想臉紅,顧不上別的,湊過去一口把冰淇淋都咬進了嘴裏,沒等嚥下去就忍不住捂了捂嘴:“靠,冰死了。”
宮寒月帶帶嘴角:“含化了再咽,要不都吃不出味兒了。”
“含化了我牙也倒了,”紫若兮吃了顆魚蛋,熱乎乎的算是緩過來了,“你別老一驚一乍的,嚇我一跳。”
“沒控制好音量,”宮寒月笑着放低了聲音,跟悄悄話似的又說了一句,“我……”
“什麼?”紫若兮沒聽清。
“我剛想隨便扔一個輸了算了的時候,手打滑了,”宮寒月吃了口冰淇淋,“所以我沒來得及故意輸。”
紫若兮看着她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宮寒月有時候說話天馬行空半真半假,紫若兮拿不準她這是真話還是又在逗人。
但想起之前宮寒月的那句“我是不是挺自私的”時,她胡亂抓了抓宮寒月的頭髮,低下頭吃了一顆魚蛋。
這也許是宮寒月在用自己並不高明也不委婉甚至有些用藥過猛神裏神經的方式解決自己“自私”的問題。
本來紫若兮是想喫完東西之後提議直接回家不再去蹦了,泡吧到一兩點她沒問題,但從電玩城鬧哄哄地出來再蹦到半夜她第二天肯定會頭疼。
不過喫完東西之後她沒有把這個提議說出來,只是問了宮寒月一句:“現在去哪兒?”
“迪吧,”宮寒月把喫空了的冰淇淋盒子扔到垃圾桶裏站了起來,“我要看你扭秧歌。”
“行,”紫若兮也站了起來,“我豁出去了,記得給我備把扇子。”
紫若兮在sos門外停了車,看着sos的大門突然有點感慨。
有好幾年沒來過了,sos還是這麼熱鬧,門臉也裝修得越來越狂野了,讓人一看就覺得頭疼。
sos的dj一直都很棒,也經常會請些牛逼dj過來,一進了大廳,音樂帶着掌風撲面而來,紫若兮感覺這功力已經練到十成了。
“喝東西嗎?”宮寒月湊到她耳邊喊。
“喝不下,剛喝一了碗魚蛋湯現在還撐着呢。”紫若兮搖搖頭。
四周已經沒有座了,宮寒月拉着她直接擠進了舞池裏,跟她面對面地站着。
晃動着的各種光斑從她臉上掠過,宮寒月臉上淡淡的笑容看起來很美麗。
燈光,音樂,身邊晃動着的人影,熟悉的感覺包裹着紫若兮,她有點兒恍惚。
宮寒月手指在她上劃了一下,笑着問:“要扇子麼?”
紫若兮也笑了笑,突然低頭拉了拉襯衣,再擡起頭時,宮寒月看着她,挑了挑眉。
紫若兮整個人都不再是之前的狀態,張揚而放鬆,宮寒月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紫若兮,是在電玩廳玩賽車的時候。
而現在站在迷離燈光下的紫若兮,讓她有了不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