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宮寒月休息夢裏被嚇了一跳,捂着鼻子喊了一聲。
“磕哪兒了?”紫若兮按着腦門兒。
“我英挺的鼻子,”宮寒月捂着鼻子,皺着眉摸了摸紫若兮的腦門兒,摸了兩下突然又喊了一聲,“媽呀!怎麼凹一塊兒!”
“什麼?”紫若兮很喫驚,在腦門兒上摸了半天,也沒找到哪兒凹了。
宮寒月捂着鼻子笑得停不下來,靠着車座一個勁兒嘎嘎樂。
“靠,”紫若兮跟着也樂了,真是困大發了,這樣都能被騙,她揉揉腦門兒,掃了宮寒月一眼,笑容慢慢消失了,瞪着宮寒月捂在鼻子上的手,“出血了?”
“嗯?”宮寒月愣了,愣了兩秒才很緊張地把手放到眼前看了看。
看到手上什麼也沒有,她才反應過來,倆人跟喫錯了藥似的在後座笑了好半天,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她倆好幾眼。
“司機叔叔肯定覺得咱倆腦殘。”宮寒月靠到紫若兮身邊,在她耳邊小聲說。
“是挺殘的,還是喝多了的腦殘。”紫若兮點點頭。
宮寒月從兜裏抽了張紙巾擦了擦鼻子:“沒流血,不過讓你把鼻涕磕出來了。”
“你惡不噁心。”紫若兮斜眼兒看她。
“紫小姐,”宮寒月繼續小聲說,“你把我撞出鼻涕了,你怎麼補償我?”
“要我幫你擤擤麼?”紫若兮很嚴肅地問。
“晚上給我講個故事吧?”宮寒月笑着說。
“饒了我吧行麼?”紫若兮嘆了口氣,她又累又困又暈,只想休息。
“你……”宮寒月跟吹氣似的在她耳邊說,“要不要收賬呢?我就想聽你講故事。”
紫若兮笑了笑:“今天不收,今天狀態不夠好,很有可能收一半兒被欠賬的耍賴。”
宮寒月嘖了一聲:“不行,我就想聽故事。”
紫若兮沒再說話,她不是不想收賬,夢裏都收好幾回了,只是今天情緒確實不高,雖說現在跟宮寒月逗着樂笑着,心裏卻始終有個東西梗着,人始終懸在半空中落不了地,這感覺很影響心情。
宮寒月也沒再說什麼,看着車窗外有些出神。
紫若兮看了她一眼,如果說自己今天因爲宮寒月而不在狀態,那麼宮寒月又是因爲誰,因爲什麼事?
她閉上眼慢慢呼出一口氣,不知道。
開門進屋的時候紫若兮看了一眼鍾,一點半。
“我先洗個澡。”她進臥室拿了休息衣出來,又給宮寒月拿了一套,發現就這麼會兒功夫,宮寒月連外套都沒脫,躺在客廳沙發裏又休息着了,手垂在地板上。
紫若兮回臥室拿了條小毛毯給她蓋上,進了浴室。
平時要是累了,她會泡個澡,偶爾在浴缸裏還能瞌休息幾分鐘,不過今天她淋浴完了就出來了。
宮寒月還在休息,感覺休息得挺沉,眉頭擰着,手握成了拳。
sp;紫若兮過去在宮寒月身邊坐下,捏了捏她的手:“大七?”
宮寒月沒有動,手還是緊緊握着。
握拳時把無意識地把拇指包在掌心裏,往往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紫若兮拍了拍宮寒月的臉:“去地方上休息吧,要着涼了。”
宮寒月輕輕哼了一聲,在沙發上動了動胳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迷迷瞪瞪地看着她:“你洗完了?”
“嗯,你洗麼?不洗就上地方吧,快兩點了。”紫若兮打了個呵欠。
“我洗,你先休息吧,我馬上好。”宮寒月坐了起來,拿過放在一旁的休息衣又愣了幾秒鐘,站起來進了浴室。
紫若兮趴在地方上,牀墊子鬆鬆軟軟的挺舒服,沒幾分鐘就有點兒迷糊了。
快要入休息的時候,她聽到宮寒月推開門輕手輕腳地進來了。
她往外移了下,把靠裏的半邊地方讓了出來,但宮寒月上了地方沒有躺到裏邊,而是直接就睡在沙發上,望着窗戶外的月亮發呆。
“你不休息啊?”紫若兮趴着沒動。
“休息啊,都快困死了,我好久沒這麼困過了。”宮寒月笑了笑回答道。
“那你平時有什麼興趣愛好呢?”紫若兮閉着眼笑了笑。
“平時啊,沒什麼愛好。就喜歡玩遊戲。”宮寒月笑了笑,思想有點開小差。
“你想幹嘛。”紫若兮在她手腕上輕輕擰了一下。
“暖暖手。”
“我想聽故事。”
宮寒月嘆了一口氣:“安大爺,你說你有什麼用。”
“怎麼了。”紫若兮笑了笑。
“你已經是廢人了吧!”宮寒月嘖了一聲。
“此話怎講。”
“你爲什麼不給我講故事呢?我好喜歡聽你講故事的。”宮寒月很不爽地板着臉孔。
“有啊,我瞌休息都沒了。”紫若兮笑了笑,有些不太開心。
再說她也能感覺得到,宮寒月情緒有點問題。
“你說要你何用,”宮寒月笑了笑,“還不如個飛機杯體貼呢。”
紫若兮沒忍住樂了:“那我體貼一回,給你買個飛機杯吧。”
“那要你更沒用了。”宮寒月手指換到她背上帶划着。
“這麼體貼還沒用?”紫若兮嘖了一聲,跟下決心似地,“得,那我心情有些不高興怎麼辦?”
宮寒月愣了愣,笑着倒在了紫若兮身邊:“你這人怎麼這樣!你怎麼不給我講故事呢?”
“我看看你的手,”紫若兮翻了個身,拉過宮寒月的胳膊,小臂上纏着的繃帶面積不小,“你怎麼不講故事啊。”
“就不想講故事怎麼了?就跟舉手發言那麼開心啊。”宮寒月笑笑。
“你的臉怎麼洗的?”紫若兮看到宮寒月臉上的創可貼已經沒了,露出一道一寸多長的口子,口子不算長,但感覺挺深,“我這兒有創可貼,再貼一個吧,別再受傷了。”
紫若兮從地方頭櫃的抽屜裏摸出個創可貼幫宮寒月貼上了,宮寒月躺在枕頭上,看上去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