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子期的陪伴,沒有鄭嘉勳的跟隨,林雨霏只能戴上耳機,她希望這樣就不會聽到任何關於她的消息。可是無論再怎麼遮掩,外面的聲音還是那麼刺耳。
“哎,你看林雨霏還有臉來上課”
“是啊,還真以爲靠着我家金軒彬能紅呢,也不看看自己的樣!真是髒了我家金軒彬的名聲。”
“就是的。以前只是覺得子期不正經,現在看來還不知道是誰不正經呢!”
“估計子期的不正經就是讓她傳染的。”
林雨霏聽到走在前面前面同學說的話,嘆了口氣。她慢慢的拿下耳機,裝在書包裏。
“同學”話音剛落,林雨霏就看到郄俊熙擋在她的面前,拍了拍前面女生的後背。
“幹嘛啊!”女生沒有好氣的說着,轉過身,看到後面穿着格子襯衫的郄俊熙,立刻滿臉花癡的看着郄俊熙,說“師哥,有事嗎?”
“其實女生話太多不是一件好事。”郄俊熙此刻的表情冷的讓人不寒而慄,如陽光般溫暖的臉上此刻卻散發着讓人膽寒的冷酷。
“別人都在說啊!”
“這就有些難辦了,你說一個人如果連最基本的判斷力都沒有,只知道跟風傳小話,還能稱作是人嗎?”說着,郄俊熙臉上的笑容滿滿收起。
“神經病。”女生甩下這句話,悶悶的走了。
“謝謝你。”林雨霏笑着看着郄俊熙。
誰也沒有注意到,此時,不遠處,一個男人正在調節着焦距,快速的按下快門。他們或許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禮貌的微笑,會變成之後媒體炒作的另一份源頭。
“走吧,去上早課,我跟在你後面。”郄俊熙說着,默默地走到了林雨霏的身後。
郄俊熙雖然不是很清楚林雨霏和金軒彬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但他心裏清楚知道林雨霏的爲人。
溫熱的陽光,輕柔的微風,似乎都在訴說着她心中的柔暖與堅強。命運給她的生命投射進去一道暗淡的黑影,她卻用生命的美好悉心澆灌,在傷口處開出了一朵最美豔芬芳的花朵。
“啊!”
沒等郄俊熙反應過來,他看到林雨霏突然重重的摔倒在了路邊的道牙上。兩條腿和胳膊都向外流着血,傷口上佔滿了灰。
“怎麼了這是?”郄俊熙趕快將林雨霏扶起。
林雨霏擡頭看了看旁邊圍觀的人羣,她不知道是誰絆了她一下。
“我沒事,自己不小心摔倒了。你去上早課吧,我自己應付的來”林雨霏並沒有把傷口當回事,輕鬆的說。
是啊,從小到大,身上的傷口自己都已經數不清楚一共有多少。所有的一切,她都已然習慣了。
“不小心?怎麼摔這麼嚴重?”郄俊熙懷疑的看着雙腿還在流着黃色膿水的林雨霏。嘆了口氣,“我陪你去醫務室!”
“沒事”林雨霏笑着說“我自己去就行,你去做早課吧。”
“不用和我客氣!”說着,郄俊熙從地上拿起了林雨霏的書包。他走到林雨霏旁邊,想伸手去扶林雨霏,可是被林雨霏拒絕了。
“沒事的,這又不是什麼大毛病,我不想缺課。”林雨霏自己慢慢的往前走。郄俊熙安安靜靜的在後面跟着她。
他也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孩或許永遠都不會屬於他,可是看着女孩痛苦的表情,聽着女孩的哀嘆,他的心就已經失去了理智。只要陪在她的身邊,結局怎麼樣又能如何?
“醫務室到了,我可以自己去,你快去做早操吧!”到了醫務室,林雨霏趕忙拿過郄俊熙手中的書包。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郄俊熙明明很擔心林雨霏,可林雨霏一再把自己往外推,他也不好再堅持。
醫務室裏,大夫幫林雨霏清理了傷口,將她腿上和胳膊上的傷口仔細的包紮了起來。
“林雨霏,你保護了金軒彬爲什麼會是這樣的下場!”從醫務室出來,林雨霏一邊想着,一邊一瘸一拐的往教室裏走。
路過的同學看到林雨霏眼前的光景都不自覺的笑話她,或許他們覺得林雨霏終於惡有惡報。可是沒人會知道,她纔是真正應該被關心理解的人。
林雨霏找到了教室的一角坐下,將書包放到旁邊的座位上,書打開立在她的面前,安靜的趴在她爲自己準備的隱祕空間裏。
“這有人嗎?”
“有”林雨霏沒有擡頭,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說。
“有人嗎?”鄭嘉勳又問了一遍。
林雨霏擡起了頭。她看到鄭嘉勳拿着筆記本電腦站在自己旁邊。陽光就這樣撒到他的身上,此時的鄭嘉勳,看上去那樣溫暖,那樣的驚豔,自己彷彿已經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虛擬。
“沒有。”說着林雨霏將書包乖乖的放到自己桌子上,問“你不用上班嗎?”
“沒事,我只要有這個就可以工作啊!”鄭嘉勳指着自己的手提電腦說道。
“你的胳膊怎麼了?”鄭嘉勳指着林雨霏兩個胳膊上纏着的紗布說道。
“沒什麼,自己摔倒了。”
“你站起來”鄭嘉勳說話的口吻漸漸地變涼。
“我沒事。”林雨霏將書包抱到自己腿上,不想讓他再看到自己受傷的腿。
鄭嘉勳站起身,將林雨霏抱起來,他看到林雨霏雙腿膝蓋處也被包了起來。
“你穿平底鞋也能摔得這麼嚴重嗎?”
“真的是不小心。”林雨霏趕忙將凳子往前挪了挪,將腿藏到了書桌下面。
她不想告訴鄭嘉勳事實是因爲她不想他爲她傷心。而鄭嘉勳也大致能猜到林雨霏究竟隱瞞什麼。
“小雨,我該拿你怎麼辦!我想讓你學着在這個無情的社會慢慢的成長,可是我現在越來越害怕,你的倔脾氣不僅不會讓你快樂,還會給你帶來痛苦。”
“就這一次,就讓我任性這一次,你不要插手,也不要怪別人。”林雨霏淡淡的說。
“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有傷害你的事情發生,我會直接封殺金軒彬。”
俗話說不是不到,時候未到。等到時機到了,鄭嘉勳會讓金軒彬付出他無法承受的代價。
或許是最近事情太多太累,又或許是因爲鄭嘉勳讓她的心安定了下來。她拄着臉慢慢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