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媚突然問道。頂 點
“哦?讓一羣受驚的馬從他們所戰鬥的地方經過?有,有。”
朝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稍一沉吟,立刻連聲回答。
“快,趕緊放馬,一定要讓亭風有拔劍的時間,纔可能得以自救啊!”
穆千媚急聲說道,
“好!”
朝魯說完立即着手安排,很快一隊騎兵都跳下馬背,照着朝魯的安排,整齊的一齊一刺馬屁股,放開繮繩,幾十匹馬一下像離玄之箭,就奮蹄向前飛奔而去。
幾百米距離,瞬間就接近了。
而此時的笑面書生久攻不下,心裏也有些煩躁,正開始施展比較耗費內力的幽冥劍法殺招勾魂一劍。
作爲劍法高手的柳亭風,看到對方劍勢一變,就知道,這招是再也躲不過了。
他彷彿看到了死神的召喚。
似乎就要死去的一剎那,心裏反而充滿了寧靜。
死亡前的寧靜,讓他覺得,彷彿死亡的來臨,原來也不是那麼可怕。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再多的不捨,也只能坦然的放下。
放下,就是一種舍,捨得,捨得,有舍必有所得。
這一刻的寧靜,讓他在剎那間,居然有所明悟,隨風劍法第四劍冰天凍地,劍意立刻產生。
突施殺招的笑面書生,看到柳亭風臉上竟然出現一種祥和、寧靜的表情,好像是要從容、淡定的面對死亡。
心裏有過一絲的不忍,手中的劍卻沒有絲毫的停留,毫不猶豫的的刺向了柳亭風的心臟部位。
千鈞一髮之際,幾十匹戰馬奔騰而至。
柳亭風瞬間明悟,身體急速後退,笑面書生的劍勢沒有任何停頓,依然直刺而去。
疾馳的戰馬沒有擋住他前進的劍勢,有六匹戰馬一瞬間就身首分家,倒在了地上。
不過,這長劍穿過六匹戰馬的時間,雖然很快,但對於柳亭風來說,拔劍的時間已經足夠。
長風劍拔出的一瞬間,寒冷的劍意立刻破空而出,幾十匹戰馬騰躍的姿勢剎那間凝固,像雕塑一般凝結成冰,柳亭風身前二十米之內的範圍,冰天凍地。
笑面書生的劍勢終於也變得緩慢了不少。
穿過六匹戰馬後,一股刺骨的冷,令他心生寒意。
他想轉身,後騰而去,可是動作卻不由自主的變得僵硬無比,他再次催動內力,依然無法抗拒這股寒冷。
此時,他的內力已經不足,身體僵硬,動作緩慢。
他感覺身體彷彿已經不屬於自己。
意識終於無法再控制自己的動作,慢慢的停了下來。
一種深深的恐懼立刻佔據了自己的心臟。
危機的恐懼。
力不從心的恐懼。
死亡的恐懼。
他想要掙扎,臉部表情變得無比的震驚和害怕,扭曲變形。
可是運足內力,卻仍然不能動彈分毫。
“這是什麼劍法?”
這是他意識裏的最後的一個疑問。
可惜再也沒有人能給他答案。
此刻,他終於不再害怕殺人。
因爲,剛纔差一點死去的,就是他自己。
這個一生都帶着溫暖笑意的笑面書生,最後一個表情卻
是驚恐。
他一定是帶着遺憾離開的。
柳亭風的心突然變得堅硬無比,殺與被殺之間,他終於作出了選擇。
我不殺人,人卻要殺我。
看着眼前已經死去,卻滿臉帶着驚恐和疑惑表情的笑面書生,柳亭風心裏沒有一絲的憐憫,這個笑着拔劍,欲致他於死地的人,讓他突然明白,敵人是永遠不值得同情的,你不殺他,他就殺你。
柳亭風從笑面書生的身體抽回長風劍,不顧滿身的劍痕、傷口,帶着幾分落寞的疲憊,緩緩騎上馬背,返回了自己的陣營。
只留下一個人和幾十匹戰馬的死體,在夕陽餘暉中慢慢倒下。
戰場兩邊的人也都彷彿雕塑一般的,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都有同一個疑問:
“世間真有如此厲害的劍法?”
那驚天駭俗的一劍,讓人難以置信。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穆千媚,她拍馬上前,從隨身攜帶的包袱裏拿出一件衣服,遞給柳亭風,等他披上後,柔聲說道:
“亭風,回來就好!”
聲音不禁有些哽咽。
想到他剛剛與死神差肩而過的情形,心裏一陣難以抑制的刺痛。
幸虧有戰馬的一擋。
幸虧有最後的突。
“師姐不用擔心,我沒事。”
柳亭風輕聲的回答,聲音平靜,隱隱帶着一絲落寞。
僅一句話之間,穆千媚就深深的感覺到了柳亭風的改變。
從那一劍堅定的刺入對方心臟的一瞬間開始,柳亭風已經不再是那個單純的少年。
這樣的變化好嗎?
穆千媚不禁在心裏暗暗的問自己。
她的心裏充滿了矛盾,讓一個單純善良的少年經歷這些,是不是太殘忍了呢?
這樣的變化是好還是壞呀?
她嘆息一聲,不再多想。
“你趕緊回軍師那邊敷點藥吧,這裏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
穆千媚說完,看向了對方的隊伍,等待他們的反應。
看到穆千媚望過去的眼神,對方將領拍馬上前,硬着頭皮的大聲說道:
“這第三場不算,你們破壞規矩,讓戰馬相助的。”
穆千媚施展內力,沉聲說道:
“戰前有說過這樣的規矩嗎?”
聲音不大,卻滿場的人都能清楚的聽見。
冷冷的聲音裏,充滿了怒意,誰都能夠感覺得到。
“雖然沒有說,可是你們用戰馬相助,就是不對。你知道你們殺的是什麼人嗎?他是幽冥教的笑面書生,幽冥教的教主司徒長笑,就在隨後的我軍主力隊伍裏,很快就要到了。你們有兩個選擇,要麼再加比一場,你們若是贏了,我就放你們離去,不再追究,不然,你們休想能逃脫一個人。”
對方大聲的威脅道。
言而無信,根本就毫無誠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