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命令,不容抗議。
梨璇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她,她都已經沒錢了啊。
這男人是吸血鬼嗎?
半晌,她合上了下巴,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男人,“可,可我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啊?”
“黃嬸知道,你可以去問他。”陸城夕反手抓了梨璇的手朝裏面走去,到了門口,頓了腳步又道,“雖然說我們夫妻一體,挑一份就好了,但是送給那傢伙的禮物,價格不能超過你送我的。”
“啊?”梨璇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麼就成了自己的事情呢?
陸城夕卻又補充一句,“不過我陸城夕送的東西,也不能太寒磣了,今年我也是有家室的人,送東西走點心纔行。”
“……”
她很想抓花他那英俊的臉才解氣,這是故意的吧?
往日她生日,幾十塊錢的禮物都是滿意的,可陸城夕人家圈子裏的人會玩啊,幾百萬的都是玩,她玩不起的,好不好?
於是,她試探的問,“不然直接你送張支票?誰不愛錢呢?”
要是有人送她錢,她一定高興的很。
可陸城夕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將她直接拽進了客廳裏,還想說什麼,老爺子已經看了過來,“城夕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然後又擺擺手,“不重要,不重要。”緊接着招呼陸城夕過去,“來看看你媳婦今天出去買的茶壺,是不是比你上次買的那個好多了?”
“我記得爺爺不會泡茶。”陸城夕走過去,拿起裝滿了水的茶壺端詳一番,很是認真的看着老爺子。
老爺子點點頭,並不覺得有什麼,他愛喝茶,卻不會泡茶,不過他有老管家啊,那手藝一絕,陸城夕都是和管家學的呢。
可陸城夕接下來的話,卻讓老爺子一臉懵逼,陸城夕淡定的道,“既然不會泡,就別喝了,我先拿走了。”
老爺子,“……”
怎麼就不會泡,就別喝了呢?
不過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擡手抓住了陸城夕的胳膊,“你拿走?拿去哪兒?”
站在陸城夕身邊的梨璇也點點頭,是啊,拿去哪裏呢?不是說茶壺是陪給爺爺的?怎麼就成了他拿走了?
“上午準備開會的時候,蘇木把我辦公室裏那套給摔了,明天我把這套拿走,你讓管家再去挑一套。”陸城夕手裏端着茶壺,絲毫沒有放下的意思。
老爺子,“……”
他做錯了什麼?
而正在主持會議的蘇木再一次狠狠的打了一噴嚏,離得近的一個經理,忍不住湊過去,低聲關懷一句,“蘇特助,你沒事兒吧?”
蘇木搖搖頭,敲敲桌子,“繼續!”
外面晴空萬里,陽光照進樓梯,陸城夕捧着茶壺上樓,卻又對站在客廳裏的梨璇道,“把那幾個茶杯也都給我送上來。”
“臭小子,混小子!”老爺子氣的拍了桌子,看着那早已經比自己高出很多的背影。
梨璇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去勸,擔心陸城夕回頭扔一句讓自己去買,唐斌蔚的生日禮物還沒想好怎麼辦呢。
陸城夕卻是頭也不回,踩着陽光的影子,消失在樓梯的轉角處。
想到陸城夕消失之前的話,梨璇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那桌案上的茶具,更是不敢擡手去拿。
黃管家憋笑,上前,“是,老爺。”
梨璇莫名,“爺爺……”你們笑什麼?
老爺子卻是擺擺手,“去吧,去吧。”
黃管家已經麻溜的在收拾東西了,梨璇只好接了管家收拾好的,轉身上樓。
陸城夕人在書房,梨璇和黃管家也就只能將東西都送到書房去。
書房裏的窗簾大開,冬日的陽光照進來,暖暖的,陸城夕就站在那暖光之下,手裏握着那茶壺,緩緩轉身。
“先生,東西都拿上來了。”黃管家恭敬的上前一步,將所有的東西都放在空淨的茶几上。
梨璇也將手裏的小托盤放過去。
“嗯。”陸城夕淡淡的點頭,長腿邁開,朝着茶几而去,擡手,管家頷首恭敬的退了出去。
“陸城夕,你不是說這是買給爺爺的,你又拿上來做什麼?”梨璇不解的皺眉。
“你再給爺爺補一套?”陸城夕挑眉,將茶壺放回到幾個茶杯中間,配着周遭的這一切,雅緻至極,尤其是陸城夕那骨節分明的大手不曾離開的時候,更是賞心悅目。
梨璇很努力的控制,纔沒讓自己急速的搖頭說不要,生怕陸城夕讓自己再出錢,她很快道,“東西給你拿上來了,我先回去換身衣服。”然後便逃一般離開了書房。
看着急切離開的背影,陸城夕脣角漾起一抹笑,坐在沙發上悠然品茶。
樓下,老爺子依舊是又氣又笑,看着身邊的老管家,“這臭小子,竟然還和我玩心眼了。”
“隨您。”老管家笑道,“當年夫人給大先生買了一支鋼筆而已,您不也是當天就拿回到自己手裏來了?”
“那能比嗎,那是他要孝敬他老子的!”老爺子對着老管家吹鬍子瞪眼,理直氣壯,默了片刻,立馬就又泄了氣一般笑道,“不過城夕這小子的確是隨我,什麼都隨我。”
只是這語氣裏自帶的樣樣得意是怎麼回事?
“您早就知道的,先生和那茶社的老闆早就通了氣兒,先生已經墊付了一筆錢,咱不就是奔着這個去的?”老管家低聲笑道。
“臭小子,悶騷心眼一堆。”老爺子笑罵,眼裏是掩不住的得意,也壓低着聲音問管家,“城夕是想讓薇薇花幹自己的錢,然後花他的?”
管家一本正經的搖頭,“先生的心思,我可不知道。”
“老東西。”老爺子笑罵,不能喝茶了,擺擺手,“你讓人將我那棋盤擺上來,你也很久沒陪我哦下棋了。”
管家笑着應了一聲好。
樓上,在梨璇離開書房沒多久,路遙就敲門進去了,她也沒廢話,直接就將商場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先生,今天我們在商場遇到一個叫白雪莉的女人,她說林蕭和梨璇都是她的朋友。”
“吳家哪個?”陸城夕轉着手裏的茶杯。
“是,已經成了吳太太,嫁給了一個能當爹的人,這女人的品行想必也沒多好。”路遙心中也是打鼓的,可是情誼讓她偏心於梨璇的話,可理智,讓她保持着幾分懷疑。
陸城夕手裏把玩着茶杯的動作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