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沒再兇她,任她靠着,繼續往前走。
不知道是不是訓練場上路燈昏暗的緣故,他走的很慢。
軍裝下胸腔沉鳴雷鼓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扣擊着她的耳膜,彷彿每一次搏動都撞擊着她的心。
訓練場很大,走到一半,墨初鳶像遊戲裏戰場滿血復活的戰士,重啓進攻模式,冷不丁冒出一句話,“蕭長官,我是你的人了。”
“胡鬧!”蕭瑾彥冷聲呵斥,對她的進攻,難以招架。
墨初鳶不到黃河心不死,“我剛纔從牆上摔下來,你說萬一……”
“萬一什麼?”
“從那麼高的牆上摔下來,萬一……處/女膜破裂怎麼辦……”
尾音剛落,蕭瑾彥腳步如電腦死機一樣,嘎然頓住。
一雙眼睛像一團漆黑的魅影,逼視她,“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說的完全有理可據有理可依,你要對我負責。”
“胡鬧!”
墨初鳶豁出去了,有意激他,故意氣他,雙手將他脖頸拉低,粉脣湊到他耳邊,輕柔低語,“你看這月黑風高夜,只有我們兩個人,你要不要檢驗……”
“墨初鳶!”
蕭瑾彥朝她吼了一聲,臉黑的比煤窯的碳還要黑,快速朝前走了數步,又頓住。
“給我好好清醒清醒!”他聲音極冷,讓人不寒而慄。
墨初鳶從泥潭爬起來,衣服,臉上,頭髮,糊滿了泥巴,整個一泥娃娃。
她覺得在追他的路上已經走到了盡頭,朝他離去的背影,大聲喊道,“你不要我沒關係!喜歡我的男同學沒有一個連也有一個師!我告訴你!蕭人魔!我放棄你了!我早晚會交男朋友驗證……”
忽然,蕭瑾彥迅捷跳入泥坑,大手一抓,將她撈入懷裏,一個轉身,將她狠狠地抵在坑壁。
兩根手指捏起她沾了泥巴的下頜,怒道,“你給我消停點!你要敢給我胡來……”
“怎樣?”她截斷他的話,瞪圓的麓黑雙眸,淚光閃爍,“你是我的誰啊?憑什麼管我?”
光線昏暗,她眼睛裏閃閃的晶亮卻像熾燈一樣,將他一雙黑黢黢的眼睛深處藏着的複雜情緒照射的像一條璀璨的星河,冷靜回道,“你是我的兵,是我的學生!我有資格管你!”
她不置可否。
課堂上,他是教授,她是學生,訓練場上,他是長官,她是列兵學員,她對他,更多的是崇拜和尊重;走出課堂和訓練場,在她的眼裏,沒有教授,沒有軍銜,她的眼裏只看到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