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可終是高估了自己,一開口,便是質問的語氣,“璽暮城,我哪兒得罪你了?你爲什麼讓警局壓下我的調令?”
璽暮城眉頭一皺,定定看着她數秒,消化她所說的每一個字,俊臉攸地一沉,淡然開口,“你爲什麼認爲是我做的?”
“連警局都可以輕易操縱,除了無所不能的璽家還有別家分號?”
“所以,你僅憑主觀臆測就斷定這事是我做的?”璽暮城腦子裏不由地涌出幾天前她追小偷差點命懸一線的畫面,不再解釋,索性道,“我覺得,你不適合警察的工作。”
“你承認了?”墨初鳶心裏壓抑的怒火一下子竄了上來,“就算我是賣給你的一件商品,你也無權干涉我的生活和自由!”
“鳶兒!”璽暮城扔了手中鋼筆,鋼筆在辦公桌面,轉了幾圈,滾落在地,他一雙銳眸蘊着寒意看着她,聲音略大一些,“這是璽夫人該對丈夫說話的態度?”
他一向沉穩自持,平時冷漠寡言,很少有情緒寫在臉上,此刻,看着她的一雙眼睛,靜若秋湖,最深處像深不見底的一泓漩渦,彷彿隨時能攪起驚濤駭浪。
墨初鳶第一次對他產生了懼意,不由地後退一步。
然而,心底的憤懣和委屈一點點堆積漫溢,蓋過不多的理智,什麼璽夫人端莊優雅,統統丟進了爪哇國,言語帶刺,“璽先生,我本性如此,是您挑商品的眼光太差!”
“……”她都快氣吐血了,他居然說她在鬧?她愈加氣憤,“璽暮城,是你做事太過分!你根本就不知道警察對我來說的意義是什麼?”
說完,她眼中含淚,長睫眨動,眸底盈滿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滾落。
越想越委屈,一雙瘦弱的肩膀因哭泣,一抽一抽的。
璽暮城摁着緊擰的眉心,煩躁又無奈。
之前覺得,墨初鳶每每看他的眼神總是帶着憂鬱和悲傷,這是第一次見她哭,尤其此刻,瞪着他的一雙眼睛充滿了倔強,又委屈的像一個孩子,好像他是十惡不赦的大壞人。
墨初鳶最狼狽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她覺得和他多作糾纏只是作無用功,憤然離開。
身後,急促的腳步聲逼近,一雙手臂環住她纖細的腰,璽暮城自身後擁她在懷。
“鳶兒,當一名警察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像一股熱暖流自心尖上流淌,酸酸的,澀澀的,疼疼的。
“很重要,璽暮城,你這麼做,毀了我的夢想,也觸到了我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