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菲吼道,“我不是你!”
嶽麓翰沉聲,渾身透着冷冽之氣,“所以,我也不是你!大千世界,人形各色,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二爺選擇了丫頭,傾心於丫頭,你怎麼擠也擠不進去,即便不擇手段得到,不過是佔有慾作祟罷了,重要的是,他不愛你!”
喬菲眸底浮上淚光,童年和蕭瑾彥在福利院相依爲命的時光,一一涌現。
他是她心裏的一道光。
在她黑暗的世界裏出現的騎士,是他保護她,給她溫暖,給她關愛,是他讓她知道,她不再是一個人,他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可以稱之爲親人的人,也是她此生唯一摯愛的人,更是她的命。
沒有他,她心裏不再溫暖,有的只有寒冷,黑暗。
?
墨初鳶走出醫院大門,便看到蘇洵筆挺如松,站在一輛賓利前。
“夫人。”蘇洵恭敬頷首,打開後車門。
“……償”
好吧,璽暮城向來周到心細,早就安排蘇洵來接他們,難怪她走掉,他居然沒有追上來。
她看了一眼身後,小嘴兒一撅。
他還真是沒有追上來。
難道他還要和喬菲喝杯咖啡,從開天闢地說到地老天荒不成?
她氣呼呼的走到賓利前,正準備上車,又覺得氣不過,脾氣上來控制不住,一腳踢出去,把結結實實的賓利當檳榔踢。
“嘶!疼!”
墨初鳶感覺腳趾甲都要被踢翻了,疼死了,只差不雅的抱着腳丫子蹦來蹦去了。
畢竟是大路邊,她剋制住了。
一張小臉因疼痛難忍,漲成緋紅色,宛若桃花。
一向面無表情的蘇洵都看愣了,自家夫人居然有如此兇悍的一面。
“傻不傻?”突然,一雙手臂落在她腰間,緊接着,她被人抱了起來。
“你不是和你家喬兒聊的挺開心嗎?還出來做什麼?”她哼了一聲,一拳打在他肩膀上。
“我若再不出來,你估計沒什麼踢的,能把蘇洵當球踢了,到時候我還得承擔他的人身保險費,你老公掙錢不易。”璽暮城調笑,將她塞進車裏,自己坐在她旁邊,一把將她提到腿上坐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什麼喬兒樹兒的,我只有一個鳶兒就夠忙的焦頭爛額的。”
“這麼說,我對你來說是負累?”
他笑着捏住她的下巴,“好好好,縱然是負累,也是我心甘情願的。”
墨初鳶哼一聲,小臉一轉,無視他,卻靠在他胸膛上,一雙腿搖啊搖的,像坐在搖籃裏。
他喟嘆,又忍不住笑了。
撫着她一頭長髮,從她手腕取下發圈,一頭長髮繞過一圈又一圈。
墨初鳶努了努小嘴,嘴上不饒人,心裏卻暖暖的,安安靜靜的,任他爲她綁發。
他整理好她的頭髮,將她的身子轉過來,擡手,又整理着她鬢角微亂的淡棕絨發,想了想,開口,“鳶兒,我和喬菲之間什麼都沒有。”
以前他再三重申過的事情,她又不是健忘,爲什麼又一次重申?
“什麼意思?”她不解的問。
“我看過你和喬菲在處置室發生衝突的監控畫面,你對她動手了?”他語氣溫緩,不是質問,是詢問,卻讓墨初鳶心頭火起。
“是!我恨不得拿那把鑷子戳爛她的臉!她覬覦別人的丈夫,屢次三番言語中傷我,兩面三刀,我那麼對她是輕的!”墨初鳶氣憤的說了一大串。
墨初鳶一向愛憎分明,明朗恣意,火氣一旦上頭,說話就欠考慮,殊不知,喬菲正是抓住她的特點,纔會在處置室激她動手。
只是,喬菲沒想到墨初鳶真敢對她下手,差點傷了她的皮膚,害她破了相。
重要的是,喬菲的確準備藉機拿可以致傷口潰爛的藥用在墨初鳶臉上,只是墨初鳶機靈,識破了。
順勢逼她出手。
墨初鳶言語惡劣又激憤,讓璽暮城微微蹙眉,“鳶兒,我再說一遍,她在我心裏沒有一絲地位,所以,你不要再生疑惑,難道你還不相信我?”
墨初鳶不悅。
璽暮城這意思好像是讓她不要和喬菲作對似的,可是,明明挑釁的人是喬菲!
“喬菲對你灌了什麼*湯?”墨初鳶心情惡劣極了。
璽暮城見墨初鳶一副仇恨的小模樣,無奈的在她脣上親了親,“你這丫頭脾氣怎麼這麼大?老公也沒有說你什麼,又在賭氣使性子了?”
“……”脾氣大?賭氣?使性子?墨初鳶覺得兩人的思維完全不在一條水平線上,關鍵是,這不是重點!她推開,“璽暮城,你跟我說,喬菲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什麼都說了。”璽暮城語氣極盡耐心的溫和。
“什麼都說了?她招供了?”墨初鳶不相信喬菲會把自己的惡言行徑一一列出來,除非她智商有待商榷,“璽暮城,她明知道婆婆不喜歡我,她背地裏通知了婆婆,就是爲了讓婆婆愈加不喜歡我。”
“嗯,她說了是她通知母親的。”
“……”墨初鳶氣的呼出一口熱氣。
心裏暗罵,t果然是老手,居然惡人先告狀。
璽暮城出事,喬菲通知璽暮城的母親,在外人看來,這再正常不過,無可厚非。
墨初鳶在這裏叫囂,倒顯得自己理虧,也無理可辯。
“好了,鳶兒,這事到此爲止,我已經警告過喬菲,以後不會讓她來公司,讓她少出現在你的視線範圍內,所以,不氣了,好不好?”
“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璽暮城,不是這樣的!”墨初鳶氣得眼眶發紅,頭腦亂糟糟的,像一個亂了陣腳的孩子,口無遮攔,“她就是個壞女人!我不喜歡她!就是不喜歡她!我巴不得她死掉!”
“鳶兒!”璽暮城臉沉了下來,又覺得語氣重了,將她揉進懷裏,嗓音柔和一些,“你不喜歡她,當她不存在就是,只要我們在一起好好的就行,不要因爲一個外人而影響我們。”
璽暮城雖然知道墨初鳶性格嬌蠻了一些,卻第一次聽到他的丫頭說出這樣惡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