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城城還是璽暮城?飛往海城的目的又是什麼?
此時此刻,蕭瑾彥有些無所適從,就像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夢醒了,記憶卻像一張空白的紙。
靠在沙發椅上,蕭瑾彥摸了摸西裝口袋,掏出手機。
手機是關機狀態,只能等下飛機之後再做打算。
償?
海城。
墨初鳶帶領的小組和其它小組匯合,演習於上午十點結束。
演習結果並不理想,他們這批學員失利。
演習結束之後,基地派車接他們。
基地的教官看到楚向南,恭敬又客氣,請他去前面省廳派來的專車,他婉拒,上了後面墨初鳶和學員坐的小型中巴。
墨初鳶靠窗而坐,身上穿着作訓警服,頭上戴着警盔,一臉疲累,靠在玻璃窗上昏昏沉沉。
楚向南坐在她身邊,取了她的警盔,解了她身上的裝備,攥住她的手。
她的手涼的像冰棍似的。
他將她的小手裹在掌心,輕輕搓了搓:“回去好好休息,別感冒了。”
墨初鳶又困又累,眼皮沉重的睜不開,模模糊糊道,“嗯……”
楚向南將她額前的亂髮理順。
她睡意朦朧,腦袋一點一點的,幾次磕到玻璃,楚向南擡手,將她的腦袋壓向自己的肩膀。
迷濛中,墨初鳶捲了卷身子,靠在他沉穩堅實的肩膀,實在太困,楚向南又說了什麼,她一個字都沒聽清。
楚向南脫了外套蓋在她身上。
墨初鳶渾身一暖,鼻息間充斥着一股清冽的氣息,十分好聞,她尋着溫暖,往他懷裏鑽了鑽,握住了楚向南給她蓋衣服的手,嘴裏囈語,“暮城……”
楚向南動作一僵,將手從她手中抽離,卻被她死死攥住,這次,他沒有掙開,任她攥着他的手。
突然,手背一涼,他垂眸,瞥見墨初鳶眼角有晶瑩的淚水滑落。
他的指腹輕輕地將她臉上的淚珠拭掉,最後攔住她的肩膀,使她整個身體的重量靠在自己身上,讓她睡得舒服一些。
隔着過道坐着的祁陽,看的眼睛都直了,原來楚局對小鳶鳶有意思……
不禁地想起妹控哥哥,這豈不是三角戀?
十一點,車抵達基地。
車停的瞬間,墨初鳶醒來,發現自己靠在楚向南身上,立馬坐直身子。
楚向南活動了下肩膀,目光溫柔的看着她。
墨初鳶不好意思的撥了下鬢角的亂髮,“抱歉……”
楚向南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還好,沒發燒,回去洗個熱水澡。”
“嗯。”
墨初鳶去拿揹包和裝備,楚向南搶先拿走。
“下車吧。”
“嗯,謝謝。”
兩人下車,前面一輛車按了下喇叭,楚向南看過去一眼,回頭,將手裏的揹包和裝備扔給祁陽。
祁陽咧了下嘴,跟着其它學員進入大門。
楚向南拍了下墨初鳶的肩膀,“墨初鳶,我要去省廳開會,之後直接回月城,一個禮拜後我們月城警局見。”
“嗯。”
墨初鳶點了點頭。
“進去吧。”
“嗯,再見。”
墨初鳶朝他揮了揮手。
?
隊裏給放了假,墨初鳶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手機。
當看到手機屏幕上的未接來電時,是璽暮城打來的。
她心裏泛起酸酸的小氣泡。
躺在牀上,她直接撥了過去,卻是關機。
約好了今天來海城看她,難道要失約了?
前賬還沒算又添新賬,墨初鳶氣的眼眶發紅,扔了手機,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之後,換了一套乾淨的警服,躺在牀上準備睡覺。
祁陽敲門喊她出去喫飯,她懶得動彈,沒去。
又累又困又煩,反而睡不着。
最後,她從牀上爬了起來,想起什麼,給黎野打了一通電話。
“老大,等你電話等的我都冒煙了。”黎野語氣誇張。
“我給你說的事情怎麼樣了?”
“搞定了!”
“這麼急?”
“十萬火急。”
?
海城省公安廳。
墨初鳶趕到的時候,黎野正在和門口的警衛閒聊。
“黎野。”墨初鳶喚道。
“老大,神速啊!”黎野笑的燦爛。
“怎麼樣?現在可以進去嗎?”墨初鳶問。
黎野看了一眼腕錶,“再等會兒,等下午三點半檔案館的管理員換班之後。”
“豈不是還要等兩個小時?那你叫我來這麼早幹什麼?”墨初鳶瞪他一眼。
黎野勾住她的肩膀往外走,“嘿嘿!咱們這麼久沒見面,聚聚嘛!反正你明天也休息,急什麼?”
“可是……”
墨初鳶心裏還在想,璽暮城可能今天會來海城看她。
她不在酒店又不在基地,萬一找不到她怎麼辦?
“走啦!出去喝一杯!”
黎野不由分說的拽着她的胳膊上車。
車發動後,墨初鳶掏出手機,抱着一絲希望,給璽暮城打了一通電話,仍然關機。
她的手機馬上快沒電了,索性收起手機,懶得管了。
沒準兒他現在美人在懷呢!
兩人穿警服不便去飯店大喫二喝,黎野去了一家川味串店,點了一堆她愛喫的烤串,又買了幾罐啤酒,回到車上。
兩人一邊喝着啤酒喫串一邊聊天,她心情好了許多,勾起了她許多在海城警局的回憶。
時間過得很快,酒足飯飽之後,墨初鳶靠在座椅上小憩。
直到三點,黎野叫醒她。
最後,通過黎野的關係,墨初鳶順利進入檔案館。
黎野:“老大,我在門口等你,找不到的可以問管理員,我打點過的。”
“好。”
管理員老楊刷了密碼,墨初鳶走進檔案室,操作電腦,進入公安系統,調取了璽暮城的檔案資料。
墨初鳶忐忑的看着調取的檔案資料,瞳孔一緊。
五年前,璽暮城在海城的山道上發生過一次車禍。
五年前……
車禍……
墨初鳶心猛地收縮,蕭瑾彥也是在五年前出事的……
她立馬調出蕭瑾彥的檔案資料,可是,檔案顯示空白。
墨初鳶震驚,這是怎麼回事?就算人已死,檔案也在,怎麼會是空白?
好像這個人的存在被人抹去了一樣。
她又仔細翻了一遍資料。
璽暮城五年前出車禍的時間和蕭瑾彥出事是同一天……
太巧了……
這時,檔案館管理員走過來,看了一眼墨初鳶調出的資料,說了一句,“前段時間,也有人在查這兩個人。”
墨初鳶驚愕道,“是誰?”
“我只是按照上頭的命令負責把資料調出來,然後傳了過去。”
“還記得傳給誰了嗎?”
“好像是月城交通局的某個局長。”
墨初鳶想到一個人,楚向南。
他爲什麼查蕭瑾彥和璽暮城的資料?
“大叔,爲什麼這個人的檔案是空白的?”墨初鳶指着電腦屏幕問。
管理員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檔案數據庫是不會出錯的,沒準是這個人級別太高或是什麼特殊人員。”
“……”
墨初鳶猛然想起什麼,站起身,跟管理員道謝,然後出了檔案館。
“老大,你急急忙忙要去哪兒?”
黎野看着墨初鳶行色匆匆的樣子,跟了上去。
“我有急事要去一個地方,你先回去。”
“你要去哪兒?我還想召集隊裏的人跟你再聚聚呢。”
“下次吧。”
墨初鳶拍拍他的肩膀,出了大樓,攔了輛出租車,去了她以前在海城的軍校。
?
蕭瑾彥下了飛機已是四點。
他第一時間開機。
翻開了手機的訊息之後,給墨初鳶打電話,是關機。
他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墨初鳶所在的訓練基地。
抵達訓練基地,已是五點。
蕭瑾彥在門口的警衛處做了登機,稱是墨初鳶的丈夫,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