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又被城城問喜歡璽暮城還是他自己……
她感覺自己快精神分裂了。
但觸到城城受傷的眼神,墨初鳶垂了眼睫,視線落在他身上厚實的睡袍布料也擋不住的荷爾蒙高高崛起,臉紅的移開目光,對待一個孩子的語氣:“城城,不是不喜歡……”
“真的?償”
“你很可愛……”
城城突然將一張臉湊過來,眨了眨眼睛,“是很帥吧?攖”
墨初鳶望着他纖長的睫毛下一雙漆黑澄亮的大眼睛,脣角抽了下,“自戀!”
城城笑了,抱住她一條胳膊,“鳶鳶,點餐,我餓了。”
“嗯。”
墨初鳶瀏覽了一會兒頁面,點了什錦蒸餃、小餛飩、養生湯,清淡小菜。
飯後,墨初鳶清理完戰場,躺在牀上,累的眼皮都不想睜。
城城伸手,將墨初鳶攬進懷裏,“鳶鳶,睡覺吧。”
墨初鳶掙了掙,他抱的更緊,一隻手臂箍住她的腰,面對她躺着,像孩子一樣,腦袋埋在她胸口。
墨初鳶渾身僵硬。
等他漸漸地闔上眼睛,她從他懷裏出來,轉身,背對他而眠。
突然,後背一暖,他又黏了上來。
城城自身後擁着她,睜開了眼睛,聲音寂寥,“鳶鳶,我最怕睡覺……”
“爲什麼?”墨初鳶望着窗外濃黑的夜色,聲音淡淡的。
“我怕會一直睡下去,再也見不到你了。”
墨初鳶心裏隱隱難受,轉身,將他的頭壓向自己,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後背,語氣又輕又軟,哄着,“我在,安心睡吧。”
他額頭抵着她的,手執拗的落在她腰上,最後睡着。
墨初鳶鬆開他,給他蓋好被子,坐起來,雙手抱膝,望着窗外夜空零星飄着的雪花,看着熟睡的像嬰孩的城城。
一聲輕嘆,是憂傷,不安。
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按了接通鍵。
“嶽先生。”
“嫂子,我在門外,方便開門嗎?”
“好,馬上。”
墨初鳶下牀,走到浴室,整理了下儀容,覺得沒什麼不妥,走到門口開門。
門口站着嶽麓翰和蘇洵。
墨初鳶讓他倆進來,在客廳沙發上坐下。
“二爺呢?”
嶽麓翰臉色有些憔悴,毛呢大衣裏的襯衫領口領帶歪斜,頭髮上海沾着雪花。
墨初鳶見慣了他平日裏一絲不苟西裝革履的樣子,第一次見他這般沒有刻意修飾的嶽麓翰,依然別具風格的俊美。
“他在臥室睡着了。”墨初鳶眼神有些灰暗,“是城城。”
嶽麓翰站了起來,“城城出來了?還有……你都知道了?”
她點頭。
嶽麓翰摁着眉心,有些焦躁和不安。
之前沒有找到喬菲,爲了確定璽暮城是否安恙,他親自趕來海城和蘇洵匯合。
他還要確定一件事。
嶽麓翰看着墨初鳶,神情認真又嚴肅,問道,“嫂子,告訴我實情,那個人是不是……”
墨初鳶明白嶽麓翰焦急想要知道什麼,坦言:“是蕭瑾彥。”
雖然做好了思想準備,但是,聽到真相的一瞬,嶽麓翰還是如遭雷擊,高大的身體頹在沙發上,喃喃道:“怎麼可能?”
一旁一言不發的蘇洵望着墨初鳶,眸色深了幾分。
墨初鳶幽幽道,“是真的,他親口告訴我,他是蕭瑾彥,是我在軍校期的老師。”
嶽麓翰忍不住身體發顫,忽然站了起來,握住墨初鳶的肩膀,聲音有些激動,“嫂子,二爺他是實實在在的存在,我們認識快五年了,他是我的兄弟,你不知道他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他一直在努力,卻不想最後這一切對他而言是曇花一現,我請求你,不要棄他,二爺真的很愛你。”
墨初鳶看着嶽麓翰充血的眼球,眼睛也紅了,點了點頭,“暮城是我的丈夫,我從來沒有產生過這個念頭,也不會。”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丫頭。”
嶽麓瀚鬆緩了一口氣,想起璽暮城,心裏螞蟻爬似的難受。
“我明天帶他回去。”
墨初鳶搖頭,“讓他留在我身邊吧,還有兩三天,我的培訓結束,我和他一起回去,公司的事情麻煩你和莫言照應。”
“嗯,這樣也好,公司那邊放心吧,璽盛天暫時還翻不了天。”嶽麓翰看了眼腕錶,“嫂子,我還要連夜趕回月城,二爺的專機就在海城,到時候,蘇洵會來接你們。”
墨初鳶點頭。
?
第二天早上,墨初鳶七點起牀,洗漱完,換好衣服,城城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鳶鳶,你去哪兒?”
墨初鳶走過去,把他的手機和錢夾放在牀頭櫃上,“城城,你聽我說,我現在要去培訓基地,中午就回來找你,好不好?”
城城拉住她的手,“一言爲定。”
墨初鳶擡手,撥了下他額前的頭髮,“好,但是,你答應我,不可以出去亂跑,一定要在房間乖乖的等我回來,我幫你叫了早餐,你現在起來穿衣洗漱,等會早餐就送來了。”
“嗯。”
城城下牀,直接脫了身上的浴袍,只留下一條內褲。
墨初鳶不自然的移開目光,走到門口,頓了一會兒,回頭,他已經穿好了褲子。
“城城,記住,不可以往外跑,一定要等我回來,中午趕得上的話,我帶你出去喫……喫你喜歡喫的牛排,好不好?”
城城套上衣衫,點了點頭,“好。”
墨初鳶欣慰的看着城城。
祁陽身高標準一米八,他的衣服穿在身高一米九的城城身上,顯得有點小。
尤其是褲子,硬是被身高腿長的城城穿成九分褲,有些滑稽,穿上皮鞋,估計蓋不住襪子。
又看到他的手的傷,不能沾水,她又返回去,拉住城城的手,走進浴室。
擰了熱毛巾,對他說,“頭低下來。”
城城乖乖低頭。
墨初鳶給他仔仔細細擦臉,想了想沒什麼不放心的,準備出浴室。
城城突然扣住她的手,將她拉進懷抱,低頭,在她脣上輕啄了下,“鳶鳶,你真好。”
墨初鳶眨了眨眼睛,後退一步,“我走了,你有事給我打電話,無聊的話就打開電腦玩遊戲,或者看……”
脣上一潤,他的脣又親了下來。
墨初鳶慌亂推他。
他退開一些,臉頰熱熱的,“鳶鳶,你再說下去,我不想你走了。”
墨初鳶脣上熱燎燎的,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
上午是刑偵專業知識考試。
模擬室內殺人案發現場。
學員通過勘察現場,給出分析結果。
墨初鳶現場就做出了準確的判斷,寫了一份結案分析報告,交了上去。
是她的強項,成績名列前茅。
祁陽成績也不賴。
墨初鳶記掛在酒店的城城,考試結束以後,她去宿舍換了套便裝,走出基地大門。
卻在大門口看見了城城。
他站在馬路邊,像一個迷茫走失的孩子一樣,雙手插袋,沉然站立,不時地回頭看向大門口。
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短款棉服,下身是黑色褲子,黑色皮鞋,頭髮鬆散趴在前額,一身色着裝,顯得整個人有些清冷。
雪後天氣格外寒冷,不知道他來了多久,不是讓他好好在酒店待着嗎?
墨初鳶走過去,語氣佯怒,“城城!你怎麼來了?”
城城轉頭,看見墨初鳶,興奮的展露笑顏,“鳶鳶,你終於出來了。”
墨初鳶看着他青白的臉,凍的紅通通的耳朵,薄脣沒有平日紅潤的顏色,急忙去握他的手。
冰棱棱的,她語氣嚴肅,“你太不聽話了!不是讓你好好待在酒店嗎?”
“可是,我着急想見你……”
墨初鳶徹底沒脾氣了,握住他的手,塞進羽絨服的口袋,一邊注意攔出租車一邊問,“你來多久了?”
“你走之後,我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