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彥臉色極其難看的瞪着他,“你專業撿樂的?”
宋裕華憋住笑,咳了幾聲,意味深長的望着蕭瑾彥,“你向來不關心招生這一塊,今天是怎麼了?管來管去,最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莫不是被墨初鳶這丫頭絕美的長相迷惑了?”
蕭瑾彥一雙入鬢劍眉微微蹙起,抿着薄脣,脣角微沉,“宋裕華你他媽是不是欠踹?我怎麼知道她長得是圓是扁是高是矬?”
宋裕華驚異的眼神望着他,“不會吧?這麼個小美人的照片你居然沒看到?”
“我只看了她的家庭背景和學習經歷以及成績,其它資料沒看。償”
蕭瑾彥拿起放在會議桌上的軍帽戴上,手指捏着帽檐,調整正確角度,朝門口走去。
宋裕華屁顛屁顛的跟上去,特兒沒正行的勾住蕭瑾彥的肩膀,大掌拍了拍他的胳膊,笑嘻嘻道:“無妨,反正一個月後你就見到了。”
蕭瑾彥肩膀一掙,脫離他的糾纏“跟我什麼關係?”
“她可是你要的,以後歸你管。”
“我沒要她。”
“對,你是沒要她,但是,剛纔爲她得罪了不少人。”
“不是爲了她。”
“那是爲什麼?欣賞她?”
蕭瑾彥腳步微微一頓,復又朝走廊另一端走去。
欣賞談不上,只是,分析過她的檔案資料之後,覺的這個女孩有些奇怪,至於哪裏奇怪,也說不上來。
她從高一至高二下半學期,屬文科班,學習成績偏文十分嚴重,數理化成績平平,以她的成績別說考入軍校,就是考入其它高等學府都難,但是,她突然轉入理科班,短短不足一年,數理化成績突飛猛進,甚至遠超軍校錄取分數線。
這樣優異的成績,完全不費吹灰之力可以進入國家甲等學府,但是,這麼個千金小姐卻願意喫苦耐勞考入軍校,有些匪夷所思。
……
自高考之後,墨初鳶每天一顆心七上八下,像隨時等待命運的審判一樣,忐忑難安,唯恐落榜。
但是,她也做了一番思想準備,若是今年失利,來年再戰,再不濟,她就去部隊當兵。
楚璃茉說她已經瘋了……
墨初容見她悶悶不樂,專門帶她出去遊玩解放心情,兩人晚上回來時,已是十點多。
墨初鳶靠在他懷裏睡着,他命司機下車,然後,他輕輕地抱起墨初鳶朝屋內走去。
進屋之後,來不及換鞋,直接去了二樓臥室。
他把墨初鳶送到她的臥室,小心翼翼的脫去她的鞋子和外套,又仔細的蓋上一條薄毯,有些不放心,他一直坐在牀前,看着墨初鳶嬌憨的恬靜睡顏,彷彿要看到天荒地老一般。
見她仍是眉心緊皺,薄脣落在她緊擰的眉心,烙下一吻。
最後,他方纔站起身,關燈,退出房間。
只是,剛走到門口,便撞上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的簡舒文。
她臉色青白,眉頭緊皺,一雙眼睛蘊着不敢置信的亮光瞪着他。
墨初容渾身一震,知悉被簡舒文看出什麼端倪來,攥緊手指,忽而又鬆開,事到如今,悠忽地反而鬆了一口氣。
遲早要過這關的,早來一刻也罷。
……
書房裏,簡舒文瞪着墨初容,仍是壓抑着心裏翻騰的怒火,語氣溫和,“初容,告訴媽,你是不是喜歡小鳶……”
墨初容身型筆直如松,站姿挺拔,眉目俊朗,薄刃薄脣輕輕闔着,緩緩地溢出一句話,“媽,我不是喜歡她,是愛她。”
“什麼?”簡舒文身子一晃,跌坐在沙發上。
墨初容上前去扶,簡舒文一把推開他,“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她是你妹妹,是你妹妹啊!”
“媽,她不是我親生妹妹,我們之間毫無血緣關係,我打算等她考入大學那天跟她表明一切,我要告訴她,我愛她,等她畢業之後,不,只要她願意,待她成年,我就會娶她……”
啪地一聲,一道重重的巴掌扇在墨初容臉上。
簡舒文顫抖着身體,瞪着墨初容,“我怎麼會教出你這樣不顧人倫綱常的逆子!你愛她?你拿什麼愛她?她是你妹妹,這輩子只能是你的妹妹!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你還要娶她?這也是你說出來的話?你一定是豬油蒙了心,認不清現實是多麼殘酷,你想毀了好端端的一個家是不是?還是打算賠掉你爸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墨氏集團?還是,你預備把墨家變成整個月城的笑話?到時候所有人都會戳着我們墨家人的脊樑骨,說哥哥和妹妹亂/倫!你這不是愛她,是害了她!”
墨初容閉了閉眼睛,噗通一聲,在簡舒文面前跪下。
他彎着脊背,雙手攥着膝蓋西褲布料,嗓音低沉卻透着一股不容違拗的堅定。
“媽,您養我二十餘載,我雖不是您親生,但是,您對我萬般愛護,又期望甚高,我都知道,也一直按照您所希望的路去走,但是,我愛妹妹,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都會一力承擔,我不在乎外界如何評論,如何惡言相向,我只需要得到您和爸的認可和允許,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和妹妹在一起。”
“你……逆子!”簡舒文氣的一口氣梗在胸口,劇烈喘息着,“我不會同意的,你趁早收起這份不該有的心思……”
還未說完,整個人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