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限,將有限的生命浪費在這其中,又是否值得?
——當我們沉浸在人類社會的各種慾望中的時候,或者從不會去想這個問題;
又或者雖然有時會去想,但是自己卻彷彿是跌落在大海中的溺水者,掙扎着想游出去,然而四周都是茫茫大海,無邊無際,向哪裏遊?最終依舊不得不隨波逐流——也只能水波逐流!
但這世界也有一些人,他們掙脫了這充滿了欲hx望的世界的羈絆,因爲他們制服了自己的慾望!
這些人或隱於山林,或隱於鬧市。
華山上就有這樣的隱士。
林天他們從華山絕頂上下來,就在山路旁遇到了一個老道、兩個十一二歲的童子。
已經是臘月,天寒地凍,華山上更時不時的飄雪。
老道童顏鶴髮,身穿打了補丁的粗布道袍,手中一柄拂塵,擺在左臂手肘上,雙手攏在袍袖中,兩童子在他身後,也攏着手。
他們三人站在山路邊,看着上山的路,似乎是在等人,見到林天等人,老道微笑起來。
林天不認得這老道,林嵐也不認得,侯氏兄弟也不認得。
林天道:“岳父,這位道長您認識?”
黃藥師也奇怪,說道:“不認識!”
林天皺眉,說道:“這老道似乎是在等人,而這山上再無其他人,因此肯定是在等我們,這就奇怪了。”
侯無聲笑道:“林兄弟威鎮武林,或許你不認得他,他卻認得你,所以在此相侯啊!”
林天微微搖頭,說道:“看這老道裝束,顯然是隱逸之士,林某權勢再大,也管不了這種人。”
黃藥師遠遠的看着,居然看不出老道的修爲,又或者這老道沒有武功?他謹慎的囑咐道:“隱士中多有奇人,不可輕慢。”衆人凜然。
說話間,已經將近,老道領着童子,笑呵呵上前迎來,林天等不敢怠慢,也疾步向前迎去。
“可是林盟主當面?”老道行禮,笑吟吟的問道。
林天等恭謹回禮,林天道:“在下正是,不知道長是……”
老道笑道:“老道深山野道,無名之輩,自取道號決明。”
“哦,決明道長!”林天再次恭謹行禮,決明老道也回禮。
林天欲向決明老道介紹黃藥師等人,決明老道卻搖頭,說道:“勿需知,勿需知!”乃請林天去道觀一敘。
諸人心頭驚疑,不知這決明老道,究竟是何許人也。
至道觀,不過是三間茅屋,背山而建,周圍大樹林立,遮風擋雨,曲徑通幽。
諸人被安排在左邊一間茅屋休息,林天則被老道請去中間茅屋。
林天只覺這老道渾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神祕,但是也並未發現他會武功,但還是暗自戒備。
進了中間茅屋,屋中香案上,供奉着泥塑三清像,只有一尺來高,不知有多長時間了,上面的彩漆都斑駁脫落了,很是簡陋,和全真教、少林寺中供奉的大像無法比較!
敬拜畢,老道微笑着點頭,老道領林天去了左側房間,房中北牆上,只掛着一副字畫,上書一個【道】,字前有兩個蒲團,一舊一新。
老道在舊蒲團上盤坐,請林天落座,林天心中暗道:“這新蒲團,難道是專爲我準備?”恭謹盤坐於對面。
老道笑道:“林盟主對老道有戒備、疑惑之心?”
林天點點頭,面有愧色,說道:“決明道長見諒,只是江湖險惡,林某已經養成習慣。”
老道說道:“以林盟主的身份地位,如此倒纔是正常。”
林天恭敬問道:“不知道長領林某來,有何賜教?”
老道笑道:“賜教不敢當,只是有兩個問題想問一問。”
林天道:“哦?什麼問題?”
老道看向他,輕聲道:“敢問林盟主志向如何?”
林天聞言,登時緊皺眉頭,凝視老道不語。
老道笑道:“林盟主位及侯爵,坐鎮鳳翔,手擁數萬兵馬,更統御武林,羣雄敬服,就不想……”
林天臉色一沉,說道:“道長是隱士高人,塵世瑣事還是不要記掛的好!”
老道輕嘆一聲,說道:“亂世將近,哪裏還會有清靜之地?塵世瑣事,老道不記掛,也會找上門來。”
林天心中微微一驚,暗道:“這老道果然不簡單。”笑道:“如今天下太平,哪會亂世將近?道長多慮了。”
老道又嘆,說道:“老道欲與林盟主推心置腹相談,林盟主何故處處提防、猜疑,不說心中真話?”
林天搖頭,說道:“道長之言,林某不懂。道長說亂世將臨,林某實在不敢相信,請教一二。”
老道輕嘆,淡淡的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族類世仇長難消;與虎謀皮終難得,寰宇沉靜歸乾元。”
這二十八個字入了林天耳中,頓時將他驚得目瞪口呆,他膛目結舌的看向老道,說道:“道長你……你……你不會也是……”
老道微微一笑,神祕莫測,他那平淡的二十八個字,將歷史的發展大勢,全部概括,事未發生,而他已經皆知,最不可思的是最後那句,他……他居然連新朝的國號都能預知!
“大哉,乾元。”,蒙古一統神州後,以此爲依據,定國號爲【大元】。
林天渾身一震,剎那間心道:“這老道不會……不會也是穿越來的吧?因爲也是穿越來的,所以知道原著歷史,知道本來並無我林天,所以才單獨與我密談!”
林天驚震之中,話說出了一半,又及時剎住,暗罵自己不冷靜,差點將自己最大的祕密說了出來,索性看樣子,老道也沒有察覺什麼不對勁。
老道見林天震驚,只以爲自己的話,正說中了他心中所想,微笑道:“看來老道雖非英雄,但見識卻也與林盟主略同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