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網情深:謝少的心尖寵妻 >第九十一章 擦肩而過
    “謝少的車可是高級定製,沒那麼容易讓你撞壞,你只管撞,不會出大事!”聽得出季子姍的膽怯,鍾可欣繼續勸說道。

    季子姍自小就跟着江美琴過日子,名車沒開過幾次,“高級定製”在她的印象中,必定是堅不可摧的車。聽了這個詞,她握着方向盤的手也略微有了些底氣。謝舜名開車一向狂而穩,但今天他心中有雜念,滿腦子想着的都是鍾可情被賀遲欺騙的情景,握着方向盤的手氣得有些發抖。因爲腦子亂成一團,他甚至沒有閒心去觀察

    過往的車輛。

    他的座駕右後方,一輛高三米長五米的大卡車已經跟了他二十多分鐘。季子姍一面盯着攝像頭,一面盯着目標,一面還觀察了周圍的環境,等到周邊沒有任何車輛經過的時候,她狠狠一踩油門,方向盤飛速轉動,龐大的車身便以極大的慣性

    朝着看似弱小的法拉利撞去。謝舜名連忙轉動方向盤,但避讓不及,車上很快撞上了綠化帶邊上的護欄。大卡車緊追不捨,以泰山壓頂之勢傾倒而來,原本正常車型的法拉利瞬間渺小成一團,鮮紅色

    的液體從豔紅色的車上流出來,血腥的味道和油漆的味道融成一體。謝舜名傷了左腿,腹部也被一塊車身碎片刺穿,血液成線噴灑而出。他自己是醫生,自然很清楚自己的身體。腹部血流不止,傷到的地方應該是小腸靜脈,身體其他部位

    沒有水腫,應該沒有受傷。但他患有血友病,又傷了小腸靜脈,就算送到醫院,恐怕也會血流不止而亡。

    謝舜名拼着一口氣,想要從前車窗爬出來,卻發現雙腿被緊緊夾住,動彈不得。顧不得太多,他掀開車頂的內置暗格,掏出一把錘子來,將前車座砸得粉碎!

    血液不停流出,依照這樣的速度,他很有可能撐不過十分鐘,可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善後,他不能這麼快死。扯開上身的白襯衫,撕成橫條,緊緊捆在了傷口的位置,而後又找準破裂的靜脈血管,徒手按住,血液流出的速度才稍稍減緩,但由於他是血友病患者,凝血因子缺乏,

    即使血液流出的速度減緩,血液也無法凝固。

    他單手艱難地從西裝口袋裏掏出手機,按下120三個數字,思索良久,終究還是沒有撥出去。若是喊了救護車,他出車禍的事很快就會曝光。以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多半難逃一死,倘若他的死訊被報導出去,不光是謝雲和唐穎會遷怒於那丫頭,只怕全市千千萬萬

    的女粉絲都不會放過她。

    人終歸是要死的,他不希望她的死留給她太多麻煩,或許,他可以爲她虛構一個,他一直活着的假象?

    下半身的血液越流越快,他甚至快要感覺不到痛苦了,蒼白的指節在手機屏幕上滑了滑,最後按下了快捷鍵1,給那丫頭播了過去。

    手機那端很快傳來機械的女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謝舜名的嘴角勾起一抹虛弱的笑意,臉上略微有些落寞,心中不覺感嘆:這丫頭,可真是不領情,想最後再聽了聽她的聲音都不行……手指顫了顫,他最終轉去了語音信箱,給鍾可情留言,故意低沉着聲音,以一種極其冷淡的語氣道:“法國是去不了了,我找到了更有價值的商業聯姻,我和她會離開兩三

    年,有什麼事找我的律師商量吧。”

    說罷,他立即摁掉了語音,又關靜秋播了電話。

    彼時,關靜秋正在茶餐廳跟一羣姐妹聊天,看到屏幕上謝舜名名字的時候,整顆心都顫了顫,連忙摁了接通鍵,低低問了聲:“是你麼?”

    謝舜名身體裏的能量正在緩慢流失,根本沒有功夫跟她多說,直截了當道:“我在淮海高速公路出了車禍,可能活不久了,來見我最後一面吧。”

    “什麼?”關靜秋一向沉穩的性子,也被嚇得跳了起來。

    謝舜名又吩咐道:“讓我安靜點兒離開,這件事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和十年前一樣,又要麻煩你過來幫我善後了——”關靜秋被“善後”兩個字刺激到,當即雙目失去了光芒,從餐廳裏衝出去的時候,整個人失魂落魄,仿若行屍走肉。她珍愛的男人,每次到快死的時候,纔會找她,不知道

    是幸運還是不幸?

    她一邊握着手機,一邊顫着聲音問謝舜名具體的位置,而電話那端已然意識迷糊的謝舜名卻反覆強調着一句話:“別告訴她我的死訊……”

    看着渾身是血的謝舜名從前車廂爬出,還坐在卡車裏的季子姍整個人都懵,她完全沒料到那輛“高級定製”居然會這麼不堪一擊。

    她連忙給鍾可欣撥了電話。鍾可欣淡定自若地站在陽臺上,將手機調成靜音,任由手機屏幕一閃一閃的,無動於衷。她的嘴角掛着狠辣的笑意,就算是鍾可情死掉的剎那,她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痛快

    過!

    似乎毀掉仇人的愛人,比毀掉自己的仇人,更加解恨!“快接電話,快接電話……”季子姍握着手機的手掌滿是汗水,渾身都在打着寒顫。鍾可欣不願意接她的電話,江美琴又臥病在牀,一時間,她求助無門,只得丟下重傷的謝

    舜名,開着大卡車逃走。

    季子姍將卡車開到廢車處理站,擦乾淨方向盤上的指紋後,趁着工作人員還沒來上班,連忙逃離此地。

    機場高速上,唐糖載着返程的鐘可情,飛速趕往醫院。

    也不知爲什麼,有那麼一剎那,鍾可情的內心悲傷到了極致,情緒低落得讓她無法呼吸。她打開車窗,試圖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卻正巧看到了窗外的事故現場。

    “前面好像出了車禍。”唐糖放緩了車速,“看樣子是肇事逃逸。”

    距離事故發生,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路面上橫着一輛大型的吊車,不僅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更加擋住了鍾可情的視線。

    鍾可情眉頭一皺,心裏的悲傷感愈來愈強烈,她以爲賀遲等不及了,連忙吩咐唐糖道:“唐醫生,前面是不是堵車了?我們繞道走吧!”

    繞道?

    雖然與他們先前的佈置有點出入,但可以合理地避開謝舜名,何樂而不爲?

    唐糖點了點頭,方向盤轉了轉,在距離事故現場十多米的地方,轉入了另一條岔路。擦肩而過的時候,鍾可情的心痛得跟針扎一般,她無奈地笑笑,心中嘆息道:小墨,我附在你的身上五個月,居然還是不能掌控你的心。有時候,我甚至分不清,是你在

    爲賀遲心疼,還是我在爲賀遲心疼?

    唐糖的車開到流光醫院門口,車子還沒停穩,鍾可情已經從車座上跳了下來,踩着十多公分的高跟,朝着流光醫院的新病房大樓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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