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空閒的老師聚在一起,品嚐着新鮮的點心,滔滔不絕的八卦着娛樂界的花邊新聞。
磕着瓜子的短髮女攤開了大城新聞報,目光立即被吸引,瓜子殼卡在了牙縫裏,含糊不清地叫道:“天呢,這不是那個……”
“大驚小怪,發現什麼了?”
旁邊一個舔着草莓奶油的捲髮老師將頭轉向報紙,緊跟着瞪大了眼睛。
林教授也翻開了報紙,差點大跌眼鏡,哇哇大叫:“這不是我未來的兒媳婦嗎?怎麼會變成這樣?”
“怎麼了你們?大城又發生什麼稀罕事了?”
其他幾個人都圍觀了過去,緊緊盯着那上面的頭條照片,接下來她們就像感悟到什麼,目光集體瞄向了裏屋。
孔卉冬的辦公室佈置的很溫馨,辦公桌上面靜靜佇立着一個七寸的鏡框,幸福的母親摟着一對兒女,衝着衆人大秀溫馨。
“想不到孔教授一世清名,卻被女兒弄得個晚節不保?你看照片上她女兒的衣服被撕爛成布條,姿態不雅,眼光不雅,又豈止只是營救那麼簡單啊?”
“不敢想象,孔教授知道後會什麼表情?”
正說着,辦公室門開了,身穿套裙的孔卉冬抱着一本書優雅的走來。在家裏她是一個標準的主婦,在學校裏她是一個氣質優雅的教授,單看她那雙閃爍着智慧光芒的眼眸就知道她有多麼的德高望重。
“這節課質量不高,百分之七十的學生在認真聽課,百分之二十的學生在眉來眼去,百分之十的學生在卿卿我我。大學生不是不允許談戀愛,要做到兩不耽誤纔是真理。還是我們家雨蘊好,畢業這麼久了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交……”
“孔教授,你的課已經創記錄了,換做其他教授,聽課者都還達不到百分之六十呢。快別談論這些學生了,到了享受中午茶的時間了。”
跟在她身後的實習老師,討好的拿起一塊茶點塞到教授大人嘴裏,堵住了她滿腹的怨聲載道。
口腔釋放的奶香給孔卉冬帶來了愉悅心情,她將管也管不了的學生丟在一邊,悠閒的端起了咖啡。
擡眼卻被幾雙齊刷刷的眼神震住,順着她們的目光轉向了桌前的七寸照片,她立即釋放出驕傲的笑容,她那對閃亮的兒女啊,走到哪裏都是被關注的。
“我這對寶貝那可是典範的俊男美女,羨慕吧?”
“羨慕,羨慕……”
“孔教授,這上面的女孩,好像是……好像是……”
這名實習老師實在按捺不住了,指着報紙支支吾吾地做了提示。
“什麼女孩?又發生什麼大新聞了嗎?”孔卉冬好奇的拿起了報紙,臉色頓時變得粉白,拳頭砸翻了咖啡,大叫:“色膽包天!”
“孔教授,你冷靜點,上面的畫面雖然有些不雅,但說的意思其實就是英雄救美……”
“外在救人,內在卻是佔我女兒便宜,看我不弄瞎他的雙眼!”孔卉冬抓起桌上的一盒粉筆末,衝出了辦公室。
同一時間,秦記菜館。
一雙修長的手攤開了大城新聞報,看到那副大照片他的神情變得緊張,筷子掉落在地。
“唐哥哥,你的表情就像被勾走了魂,又有什麼事發生了?”
田小朵將放下啃了一半的雞骨,俯身去撿筷子,一邊調皮的用手指去撓他的腳踝。
他沒有任何反應,身體僵持,眼眸中閃爍着點點憂傷,緊緊的盯着報紙上的女孩。
“唐哥哥,報紙比我好看嗎?”田小朵一把奪過報紙,緊跟着眼睛變直了,驚叫:“天呢,這不是楚雨蘊嗎?怎麼弄成這個猥瑣樣子了?”
“什麼猥瑣,會
“看樣子楚雨蘊沒事,只是韓於墨好像受傷不輕。”
“爲什麼老天這麼樂意幫他,又給了他一次絕妙的好機會。”
唐駿馳的眼前浮現出銀行的劫持畫面來,當時小保安韓於墨可是被後面的人推向劫匪的!
“哇!韓於墨的樣子真酷,就像上海灘的英雄一樣耶,英雄救美,天經地義。”
“不過小人得志罷了。”
“唐哥哥,你明顯在妒忌韓於墨?”
“有沒有搞錯,我會妒忌這個非洲男?”
“其實,韓於墨也就是膚黑了點,可是他的模樣還是挺受看的嘛,當然了,和我的唐哥哥比他什麼都不是,重要的是楚雨蘊已經對他另眼相看了。”
“別亂點鴛鴦譜了,他們倆根本就不合適,楚雨蘊也根本不會喜歡他。”
“感情就慢慢培養的,就像你對我,從開始的一點點喜歡到現在的一大把喜歡......”
“閉嘴!我現在不想看到你這張臉!”
“我這張臉怎麼了?漂亮純淨,天生麗質,每次乾媽看到我都笑個不停,我就是她內定的兒媳婦人選。”
“老媽就是一朵太陽花,對誰都一個表情。田小朵,順命吧,就算我這輩子娶不了楚雨蘊,我要娶得也是沙小姐,可是輪不到你哦。”
“我不管!我從小就跟定了你,就先從妹妹開始,一步步演變成女朋友、妻子、孩子的媽,反正,唐家兒媳婦我當定了,誰若敢跟我搶,殺無赦!”
田小朵用筷子對着一塊八爪魚施暴,毫不留情的將其的爪子一一截斷,其模樣兇狠,令唐駿馳不忍看下去。
“即使有人和你搶,你也不是對手。喫吧,閉上你的嘴,不許再發出聲音。”
唐駿馳將整盤的排骨都倒給了她,一滴湯汁濺到她的嘴角,她昂起頭嘟起嘴,伸出可愛的小舌舔舐。
畫面拉回了羅家。照片牆閃耀着舊日的光暈,一張張舊日的臉孔迅速在羅若蜜眼前閃過。她拿着一隻紙飛機奔跑,開心的就像一個孩子,爲了讓飛機飛得更高,她打翻了不少東西。
飛機在空中旋轉,使得她那原本空洞的眼睛變得靈活起來,目不暇接的跟隨着飛機的每個節拍,這種神態完全背離了瘋子路線,這種情形下的她,會讓人目光流連。
飛機搖晃着小巧的身體,降落到高大的櫥櫃上面。
她怔了幾秒鐘,立即搬來了椅子,站在上面的她身姿輕盈,就像一隻貓,輕易就將飛機拿來下來。
“若蜜,你怎麼上這麼高?快下來,危險。”
羅菲拉端着菜從廚房走出來,看到這幅畫面,嚇得手發抖,險些將盤子摔在地上。
羅若蜜就像沉浸在另外一個世界中,她搖晃着腦袋,指着手裏的飛機說:“我剛纔登高去救飛機又死不了,這麼緊張做什麼?”
報紙摺疊的飛機有模有樣,就像一個精緻的模型,那寬大的機翼上顯示出一張女孩的臉來。
“雨蘊?”羅菲拉的眼神被一股力量拉了過去,她一把奪過了飛機,迅速折開,入目即是頭條消息。
羅若蜜的面部出現了一絲抽搐,笑得令人髮指:“哈哈哈,楚雨蘊的真命天子出現了!”
“什麼真命天子,這不是韓於墨嗎?”
“您女兒不但是陰陽眼,還會看相呢,這個韓於墨就是她未來的老公,要不要我們來打賭如何?”
和瘋子打賭一定會是輸,羅菲拉無心理會瘋子女兒的話,急匆匆朝着楚家走去。
身後的羅若蜜嘴角浮現出怪笑,尾隨母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