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若蜜好奇的將手掌放在這扇厚實的大門上,從能觸及到的門鎖到那閃耀着金光的外牆,在她那神志不清的眼裏這裏就像是一座宮殿,住在這裏面的女主人一定是幸福的。
看到聽雨軒的門匾,唐駿馳的心口就像注入了檸檬酸,一陣酸楚氾濫。
可明明身邊的楚雨蘊眉間眼底流露着的是採菊東籬下的悠然境界,看來是自己是太過自信,並不是離開他就沒人給她幸福!
這就是小公主最後的歸宿嗎?住在一個和別人壘砌的小小城堡裏面,每天清晨打開小樓的窗戶看彩霞滿天,每天日落站在滿園花香前看夕陽西下,夜晚就更不用說了,一定是依偎在男主人的胸前看月缺月圓......
想着想着,男主人彷彿換成了自己,他和小公主跋山涉水終於找到了夢中的童話城堡,而後在裏面幸福的生活着,還生了一對一個像爸爸一個像媽媽的兒女。
似乎是因爲即將結婚而讓韓於墨變得更加光彩照人,無論是氣色還是氣度都是那麼的好。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小白臉啊,歡迎貴客光臨我們的聽雨軒!”
你們的聽雨軒?這句話瞬間讓唐駿馳握起了拳頭,真像把他扁到圓子裏,因爲這裏面的泥土最爲鬆軟,也好讓他滾出一身泥巴。
“如果不是爲了送雨蘊本二少才懶得來。”
“就知道我們家雨蘊面子最大,把威達集團的唐二少都吸引過來了!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吧。”
聽到第一句話,唐駿馳的情緒更爲激動,他已經做好了隨時拳頭出擊的準備。
“非洲哥,看你滿臉得意的表情我就善意提醒一句,別樂極生悲哦。”
“不是得意是笑意,即將娶到雨蘊就連夢裏我都會不小心笑出來。”
韓於墨盡情的展露着他的滿口白牙,這個完全釋放的笑容比黑人做牙膏廣告效應都好,當即令唐駿馳產生了擊掉一顆牙齒的衝動。
笑吧非洲鬼,盡情的笑吧!當有一天雨蘊討厭你的時候看你還能笑得出來嗎?唐駿馳總有一種壞壞的第六感,總感覺兩人婚後會發生點什麼意外插曲,例如非洲鬼有了外遇,例如雨蘊遇見了她的初戀男友,而後兩個人開始意識到這段婚姻是個錯誤,而後果斷的分道揚鑣。
“喂小白臉,你這笑容可不是祝福的笑,看着挺陰險的,是不是在醞釀着什麼?”
“你猜!”
“我已經猜到了,但是不告訴你答案。”
就知道這兩個人碰在一起,就會脣槍舌劍一番,楚雨蘊走上前打斷他們的對話。
“你們倆個在聊什麼?”
“聊一些男人的事。”韓於墨故意友好的抓住了他的手,語氣瞬間友人化:“小白臉,你預備在這裏站多久?還不快隨我進屋,免得我們家雨蘊責怪我不好好招待你!”
這個男主人表現的相當稱職,好煙好茶好招待,好說晚上留下來一起聚餐。
哼!笑裏藏刀!老謀深算!唐駿馳的眼光一直都友善不起來,看到這裏的角角落落他都極爲不舒服。
送傢俱的車已經停在門口,傢俱是本年度最新款,高端大氣,展示着一個母親對女兒的
風塵僕僕的蘇蔓婷趕了過來,她額前的頭髮被汗水打溼,爲了來這個地方她轉了幾趟車。她的重要性就是親自爲閨蜜佈置新房,她略懂風水,在擺放傢俱方面必須慎重。
就連瘋子都看出其傢俱的尊貴來,她的手掌沒有放過每件傢俱,並且將耳朵附在每個傢俱上輕輕說着什麼。
蘇曼婷皺起了眉頭,每次看到這個瘋子她的心裏就極爲不舒服,更不想在送嫁妝的時候看到她出現。
“雨蘊,你怎麼又把這個瘋子給帶來了?上次差點掐死你,好了傷疤忘了痛了是吧?”
“我們小時候曾約定,要爲彼此做伴娘,要爲彼此佈置新房。今天若蜜姐說要跟我來看新房,可見她還沒有忘記我們那時候的約定。”
“記得婚禮上可別讓她跟着添亂了,那可是一輩子的大事。”
瘋子繼續在傢俱上拍打,自言自語,神情古怪。
沒有人會在意一個瘋子的舉動,只有楚雨蘊的心裏面酸酸的,如果羅若蜜沒有瘋,她也會和正常人一樣戀愛結婚生子,享受着一個女人該享受的,羅阿姨就會享受該享受的天倫之樂,該有多好!
“小姐,請你放開,別阻撓我們工作好不好?”
一個年輕的裝卸工實在是受不了了,在瘋子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大概是力度沒有把握好,一下拍中了瘋子的瘋穴。
她的眼睛突然冒出了紅光,一把抓住了裝卸工的衣領,大聲吼叫:“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那個壞女人搶走了我的男人,這些傢俱這些電器這車上的每一樣東西都應該屬於我,這個婚禮也應該屬於我!”
裝卸工這才知道自己招惹了瘋子,嚇得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這就替你把傢俱和電器擺好。”
“若蜜姐,這人是無辜的,快放開他。”
楚雨蘊急忙上前去拉瘋子,她的確有些後悔帶瘋子來這裏,只希望她的瘋勁頭趕緊下去。
“沒錯,人家是無辜的,你纔是罪魁禍首!”
瘋子又一次將目標轉向了她,就像殭屍一樣蹦到她面前,伸出雙手卡住了她的脖子。
“瘋子快放開,你這樣會掐死她的!”
蘇曼婷嚇得一聲尖叫,急忙上前去拉那雙鐵鉗般的手臂,無奈對方力量太過強大,她的手一點都起不到作用。
“我就是要掐死她,她要爲她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還是唐駿馳厲害,只需要朝着瘋子的腋窩動動手指就解決了問題,想不到瘋子這麼怕癢,立即怒顏轉爲笑顏,笑得前俯後仰,笑得滿眼淚花。
她的瘋笑讓楚雨蘊既心疼又恨成一團,想去拉她又怕招惹了她那隨時迸發的瘋神經,只能捂住發疼的脖子站在原處束手無策。
韓於墨急忙拿來了創傷膏,給她塗抹在脖子發紅的地方上,心疼的說道:“雨蘊,你總是對這個瘋子那麼友善,到最後受傷的還是自己。”
“若蜜姐夠可憐的了,對比她我受點委屈算得了什麼?”
瘋子還在那裏沒規沒矩瘋瘋癲癲的傻笑着,彷彿要笑盡凡塵萬千事,笑盡不清醒的自己。
唐駿馳對着大家拍手:“讓這個瘋子盡情的笑,笑夠了她就安靜了,大家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