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你下棋還是下不過我,怪不得你跟太宗下棋下着下着就能睡着夢遊去斬龍王。”看着魏徵的那一把臭棋,崔珏忍不住在落下一枚黑棋後打趣。
“你又輸了。”她看着已成頹勢的白棋,語氣淡淡。“別耍賴。”
魏徵皺眉,和善的笑已經快掛不住了。“能少損我一句嗎?”
“不能。”崔珏高冷臉。
這天沒法聊了!!!
正當二人尷尬無比之時,門,再次被叩響。
進來的人是崔生與崔君,真不知道他倆怎麼湊一塊的。
“你倆這樣不尷尬嗎?雖說崔君泡了老久忘川河後轉世投胎,那也是你祖宗。這樣抱着……誒,別說你姿勢挺標準的啊。”魏徵上下打量了一遍古怪的二人,崔君掙脫下來,四肢不協調的向魏徵拱拱手。
“晚輩崔君,見過魏丞相。”
“正常點吧孩子,人傻就要多讀書啊。別成天像魏徵一樣,棋藝爛成五步涼。”崔珏習慣性的微微挑眉,擺出一張嘲諷臉來。
魏徵怒視崔珏,崔珏面不改色。“對了,你找我幹什麼?”
崔君思慮了一會,十分憂傷的緩緩開口。“世上坑娃哪家強,地府酆都找崔珏。”
“我沒坑你,不是我的鍋。”崔珏極其無辜的攤攤手,當看到魏徵意味深長彷彿看大豬蹄子時的目光時,崔珏淚了。
“嘖,負心漢…庶子當真是不受重視…”魏徵幽幽嘆道。
“我去,你什麼意思!”崔珏百口莫辯,撐着桌子怒視魏徵。
“你敢說你不渣?”魏徵挑眉反問道。
“我當然不渣!”崔珏怒。
“呵,說到底,你還是渣,在你心裏,工作比媳婦都重要。當初爲了加班,拋下懷孕的妻子,一邊渣着一邊深情着,找了一個唐朝還找不着光明正大爲官的崔君,你確定你用心了?”
“難不成你要我天天給老闆請假?公事私事必須分清楚,身爲同僚,你莫非希望我是公私不分的男主?先不說這個,我就是找了一個唐朝,也不會往男人身上找啊!”崔珏語塞。
“掌握生死,連自己媳婦懷孕了都看不出來,你還說你不渣。”魏徵繼續嘲笑。
估摸着是他輸了棋,被罰惡司搶了業務心情不好,沒事來懟崔珏的。
“當時胎兒能多大?三魂六魄都還未入腹,我怎麼知道?你少戳我痛點行嗎?”崔珏鬱悶。
“不能。”魏徵樂呵呵的說罷了,火力轉向崔君。“你來幹什麼?子玉又怎麼坑你了?”
崔君真心覺得心累不愛,但面前又是長輩,只能萬般無奈的回答。“保姆不盡心,偷東西,做飯太隨便,碎嘴,讓她兒子來家裏住。偏偏我不能在人前多話,現在待遇跟網上那些被虐童的差不多。要不是你學生把我捎來,估摸着我還得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像你這樣不顧家的人,也不知道母親當時眼怎麼瞎的。”
崔珏無奈承認,自己確實在家庭中是長期缺失,長期坑人的一個人。“行,那我跟你回去把人辭來吧。你要真想要我像看普通小孩一樣看你,那我也可以這麼做,問題是你是普通小孩嗎?上輩子妹子沒少泡,還和喜歡的人結婚生子,死後還傻乎乎的跳忘川河爲了再續前緣。雖說智商低了點,但你好歹是個成年人吧。”
她剛想反駁,卻一時想不出什麼話來,只得抱起崔君往鬼門關走去,臨走還不忘膈應下崔生。“那啥,記得你的論文啊,別成天曠我課,小心期末掛科。”
崔生摸摸因爲論文熬禿頂的腦袋,登時淚了。
他大概是崔家第一個禿頂的學渣,他對不起列祖列宗啊。
半小時後,崔珏站在別墅前熟悉的那片樹蔭下,眼睜睜的看着陌生的一男一女準備進她家。
這是什麼鬼?現在的別墅安保系統這麼薄弱?
重要的是,這兩個人她都不認識,還是十分年輕的一男一女。
臨走前她借了孫姓住家保姆一輛車用,還開了不少福利,如今的她,只是十分後悔當初的自己僱人不查生死簿。
“孫慧還有個女兒?”崔珏疑惑道。
“德國骨科?”崔君呵呵一聲,指了指被摟着的女子。
此時此刻,崔珏才後知後覺。“擦,在勞資的地方泡妞!”
“淡定一些,先過去,你會更生氣的。”崔君假惺惺的安慰崔珏。
崔珏呵呵一聲,放下崔君後斂起怒火走上前去。
“二位找誰?”崔珏文雅的笑着問道。她剛換了件很嚴肅,復古的青色長袍,長髮束起,仿若穿越了時空的書生,但在這個世界並不突兀。畢竟古風愛好者,或者像柳教授那種特復古,特嚴肅的老學究也會穿。
男子目光一滯,懷中穿着得體,畫着精緻妝容的美貌女子不樂意了。“你是誰?金博,你是不是揹着我勾搭別的女人了?”
“美女,我有沒有榮幸邀請你來我家玩玩。”金博癡癡的笑着,指了指身後的屋子。他本身生的不錯的容貌硬是被氣質拽成了地攤貨。
崔珏臉上的笑容僵硬了,輕笑一聲扭頭就走。
她怕自己再不走就忍不住掏出小本本記金博一筆。
金博邪惡一笑,他就知道,只要他有錢,這些賤皮子都會貼上來。
“有辱斯文。”崔珏冷淡一聲,拿着門卡開了門。
大門緩緩打開之後,陰涼處的崔君也邁着短腿追了上來,手裏還舉着崔珏剛給他的一把黑傘。
“你先回去吧,事情我處理。”崔珏摸摸他的頭,讓他打着傘回屋。
身後的兩人登時石化,石婭妍臉色變的極其難看,哭的稀里嘩啦,不知道在鬧什麼。
金博看見崔珏毫不費力的進屋後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這種預感在自己母親孫慧熱情的迎上來時得到了證實。
“媽,這是?”他有些懵逼的問道。
孫慧看見金博與他身後的女人,心下道了一聲不妙,尤其是她聽見石婭妍哭鬧中吐出的內容後。
“孫姨,請你解釋一下這是爲什麼。”崔珏面色冷淡的指着金博與石婭妍。
她眼中閃過幾絲慌張,打算矇混過去。“他是我兒子…應該是找我有急事吧,平時都不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