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項運動靠的是敏捷身手以及迅速的反應,唐禹恰恰擁有這兩項最重要的能力。
賭局已下,陳致遙還緊緊的抓着唐禹,不讓他去:“別去,太危險了。”
唐禹輕輕拉開她的手,轉頭對黃宇道:“怕了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黃宇二十幾歲,正是好臉面的年齡,在幾十人面前說的話,怎麼可能咽回去,他衡量下自己的實力,這一片是低矮的老房子,相距都不太遠,以他的實力,跑完應該沒有問題。
反觀唐禹,手上沒有半點肌肉,還穿着休閒皮鞋,沒一點運動的樣子,怕是在虛張聲勢吧?
這麼一想,本來被唐禹唬住的氣勢又拔高了起來:“誰要後悔,走,上樓,先說清楚,你要是失手掉下樓,可別賴我身上,我這幾十號證人呢!”
“彼此彼此,誰要掉下樓,自己爬着去醫院,走!”
唐禹沒顧陳致遙,和黃宇選了棟四層建築,定了路線。
一大幫人找了處高樓,相當興奮的準備觀看這場搏命跑酷。
黃宇認認真真的作着拉伸屈膝等熱身運動,唐禹倒好,他的熱身就是半蹲下去,把休閒皮鞋的鞋帶繫緊。
這些人在跑酷圈裏小有名氣,一看唐禹的樣子就知道是外行,紛紛覺得這人是不是傻的。
“我去,熱身都不做,這是準備一起步就摔下樓嗎?”
“還穿着皮鞋,我已經可以預見他的下場了。”
“腦子不正常吧,這不是找死麼!”
“靠,他先前是虛張聲勢,差點就被她唬住了。”
“啊哈,第一次看別人從樓頂摔下,真是刺激啊!”
一句話引得口哨聲四起,太爽了,還有什麼比看人摔得頭破血流刺激,本來想看一場精彩對決的心情,頓時變成了幸災樂禍。
“你像個娘們似的要磨嘰多久?”繫好鞋帶,挽好褲腳的唐禹不耐煩了。
“你真是個白癡,要死不用這麼着急!”
黃宇懶得理這個外行,一絲不苟將全套熱身做完之後,胸有成竹的說:“好了,開始吧。”
話聲一落,黃宇率先發動,後退兩步後急速前衝,樓頂不寬,轉眼就衝到低矮的女兒牆前。
就見黃宇雙腳一蹬,精準踏在牆沿,弓身如貓,三米多遠的樓距被輕鬆躍過,落地時一個漂亮的落地翻滾,把衝擊力轉換爲向前的動力,再來一個助跑貓撲,動作凌厲至極,轉眼就躍到第三座樓上。
“好!”
“漂亮!”
“宇哥好樣的!”
黃宇的精彩表現博得場下一片叫好聲,反觀唐禹,在第一座樓上傻愣愣的看着黃宇,動都沒動!
“看那白癡!還傻愣着。”
“是被嚇壞了把,動都沒動。”
見唐禹沒有動靜,陳致遙反而鬆了一口氣:不比就好,不比就好。
陳致遙朝樓上喊道:“唐禹,下來吧!”
“切。”引來一片嘲笑聲。
聽到陳致遙的招呼,唐禹終於邁開了步子,卻不是下樓,而是向前衝去。
“他動了!”一幫人睜大眼,想看唐禹的實力到底怎麼樣。
陳致遙粉拳緊握,掌心已見汗水,緊張不已。
唐禹三兩步跑到女兒牆前,剛剛擡腳準備踏牆起飛,突然發現步距沒有估計好,離牆太近了,怕是要跨到牆外去。
唐禹連忙剎車,身子收不住慣性,險些直接栽下樓。
沒辦法,運動少的人就是這樣。
“哈哈,這個傻比。”
“笑死老子了。”
場下又是一場鬨笑。
唐禹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出這麼個洋相他也不好意思,此時黃宇已經乾淨利落的躍出五座樓並停住腳步,轉頭回來看唐禹的拙劣。
“唉,我確實不是跑酷的料。”唐禹自嘆一句。
“那就滾下來吧,丟人現眼。”
“快跳,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個****!”
擺手下蹲,上過體育課的都知道,這是立定跳遠的姿勢!
“我去,他是要立定跳遠?”
“三米五遠啊,他腦子壞掉了吧?”
陳致遙緊緊閉上眼睛,不敢再看了。
一般人的立定跳遠成績也就兩米多,可現在樓距至少三米五,絕不可能跳過去!
可唐禹不是一般人,有輕功三疊雲在,根本不是問題,雖然是熟練度不高的輕功。
就見他三次屈膝之後,身子猛的前傾,往對樓跳去!
“我靠,他真跳了。”
現場一片沉寂,一幫人紛紛站起,準備去樓下看他摔死了沒。
“等等,我的天,他跳過去了!”
“怎麼可能!”
可實際情況卻讓他們大跌眼鏡,三米五的距離,唐禹居然一縱而過,落地時站得穩穩的。
“這不是人!”
“太不可思議了!”
衆人瞠目結舌,好多人還擦了擦眼睛,懷疑是不是眼花了。
三米五的距離,一跳而過,落地時穩穩當當沒有一點前衝的慣性,這絕對違反物理常識,不可能。
他們現在才明白,這人之前根本就不是虛張聲勢,而是一個擁有恐怖身體的運動健將!
黃宇目瞪口呆,都忘了這是一場比賽,直到唐禹提醒道:“快跑,我來追你!”
黃宇這才醒悟過來:“哼,我領先你這麼多,就算你再變態也追不上!”
可事實並非如此,唐禹的動作用電射來形容絲毫不爲過,眨眼之間就追上了黃宇,在不遠亦步亦趨,閒庭閒步般與他並肩而行。
那種景象,就像兒子剛剛學會走路,爸爸在一幫悠閒的邁着步子跟隨保護。
當然,黃宇是兒子,唐禹是爸爸。
“這人是怪物。”看到唐禹都不看腳下,跟在公園散步一樣從容,一幫人徹底服了,跑酷高手他們見多了,網上外國高手的視頻也看過不少,但都不如這人恐怖。
牛,服!
屋頂上,任憑黃宇怎麼發力衝刺,都擺脫不了唐禹的跟隨,這場比賽,註定是他輸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是慶城市最好的跑酷選手!”
玩跑酷以來,一直沒輸過的黃宇接受不了,就像一個驕傲的拳手,被一個路人無數次擊倒一樣不可接受。
“那天,有一個叫燕幽的人,說我是什麼賞善罰惡使,我說這不是扯淡麼。”
“可今天看到你這種無良的人,我真的有了懲罰你的衝動!”
屋頂之上,唐禹說着黃宇聽不懂的胡話,黃怒怒吼一聲:“你這個白癡在說什麼,滾開。”
“你想贏是麼,來,你只要在下一個縱躍的時候,將我推下樓,你就能贏了。”
黃宇腦袋一熱,也不知道是被唐禹蠱惑,還是被輸不起的屈辱所激,居然真的伸手去推唐禹。
兩人此時並肩站在女兒牆上,唐禹被用力一推,掉落女兒牆,往下墜去。
衆人看不到的是,在下墜的瞬間,他肩膀發力,反推黃宇,兩人同時墜下!
“啊!”
“出事了!”
一大幫人猛的站起,紛紛往出事的地方擁來。
本來喜出望外的陳致遙嚇白了臉:“天啊,別有事別有事啊唐禹!”
兩人同時下墜,黃宇在空中雙手亂揮,卻沒有可抓的救命稻草,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失去知覺。
雖失去平衡,唐禹卻根本不受影響,雙腳在牆上一踏,如飛燕折轉,飄然落地,順手還拍了拍褲腳上的塵土。
毫髮無傷!
一羣人看愣了。
陳致遙衝到唐禹面前上下其手,將他摸了個遍:“沒事吧沒事吧?”
“當然沒事!”
唐禹生龍活虎的,轉頭對五顏六色們道:“送他去醫院吧,死不了,等他醒了告訴他,年輕人穩重一點,不能摸的屁股,千萬別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