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架脖子,又有重利誘惑,趙龍根本沒得選擇。
趙龍黑着臉,無奈的吞下藥丸,一股泥土的腥味充斥口腔,差點吐了。
“這怎麼一股子泥土味!”
沒錯,這其實就是唐禹在地上搓的泥丸,根本不是什麼毒藥。
唐禹只是想以此要挾他,免得他起了歹心在背後暗算自己,至於有沒有效果那就不強求了,聊勝於無嘛。
“唉,這狗孃養的系統,限制那麼多,非要等其他主角現身才能劫掠,要不然現在就跟趙龍一起奪了生辰綱,然後一槍斃了他回家睡大覺!”
商量好之後,唐禹支走趙龍,讓他收編好手下,別到處嚷嚷自己這羣人的存在,免得其他土匪覬覦。
然後返回激戰中的樹林子,唐禹回去後,發現戰鬥已經結束,地上躺着二三十人,都是穿得亂七八糟的土匪,而自己這邊廂禁軍個個帶傷,正坐在擔子上服藥療傷。
楊志毫髮無損,正在清理戰場,劉虞候就要狼狽些了,手臂上兩條大口子正往外留着鮮血。
這些軍漢果然武功高強,以一敵十居然一個都沒倒下,反而砍翻了二十多人,不過也都是些小雜魚,匪頭們見久攻不下,大當家的又被引開,就主動退去了。
劉虞候見唐禹回來,捂着手臂迎上來問道:“唐虞候,那土匪頭子呢?”
唐禹拿出身上的刀創藥,替劉虞候止住血,說:“砍了他兩刀,被他跑了,我怕你們有事,就不敢深追!”
怕衆人再計較,唐禹連忙催促道:“兄弟們好樣的,不過此地不太平,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裏,免得土匪們賊心不死!”
這話當然有道理,紛紛包好傷口起身離開,唐禹有心,幫着幾個傷重的禁軍挑了擔子,匆忙離開紫金山的地界。
唐禹一人力拼匪頭,而楊志人心已失,唐禹已經隱隱成爲這支隊伍的頭領。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裏,軍漢們咬緊牙關,終於在天黑之後走出紫金山的地界,來到一處懸崖處歇息。
之後的幾天隊伍晝伏夜出,唐禹和劉虞候一前一後,劉虞候前探路,唐禹則墜在隊伍後面策應,順便做些歹事,這一路上挺太平,再沒遇見土匪剪徑,順利來到傘蓋山。
翻過這座像一把雨傘的大山,就是生辰綱被劫的黃泥崗!
晁蓋那羣人就是在黃泥崗上下的手!
眼看要到黃泥崗了,總不能眼睜睜的坐等晁蓋那羣人,必須做點什麼!
於是趁着大家在密林裏歇息的空當兒,唐禹翻了翻擔子道:“喫的沒有了,傷藥也用完,再這麼下去生辰綱沒送到,兄弟們卻先倒下了!”
唐禹這一路上是精確計算口糧傷藥的數量,一路上明着浪費,暗地裏丟棄,剛好在到達傘蓋山後用盡!
都管平日都是在府裏作威作福,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唉聲嘆氣道:“就是,這一路上喫的都是窩頭渾水,我看大家都撐不住了!”
唐禹順着他的話說道:“我知道這裏是傘蓋sd邊山腳下有座鎮子,不如都管去採辦些補給?帶兩瓶好酒幾隻燒雞回來?”
好酒燒雞!說得一羣人口水直流,這一路上爲避土匪,走的都是山道峭壁,根本沒進鎮子,喫的都是乾冷窩頭,用李逵的話說就是嘴巴里淡出鳥兒來。
都管雖然也想喝酒喫肉,但一看太陽即將落土,想到前日夜裏的狼嚎,連忙擺手道:“我不去我不去!”
你不去就好!
唐禹皺眉道:“可總得派個人去!”
一說完,所有人都看着他。
楊志自然是不可能去的,其他人全都帶傷,除了唐禹,還能誰去?
唐禹一看衆人這眼神,哀嘆道:“你們是想我去啊?”
十多人齊齊點頭,美酒燒雞的誘惑太大了,俱都催促道:“還得勞煩唐虞候跑一趟,速去速回!”
唐禹心裏其實樂開了花,卻假裝無奈苦笑道:“行吧行吧,我去我去!”
說完,唐禹就離開密林,往東邊走去。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東邊山腳下有個鎮子,都是趙龍給他的消息,這幾天他一直墜在隊伍後面,美其名曰斷後消除蹤跡,其實是暗地裏跟趙龍接頭。
今晚,他們約定了要在傘蓋山腳下的鎮子碰頭。
從東邊山腳下走了不到三裏地,唐禹就看見一個規模不大的鎮子。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鎮子里人來人往,還挺熱鬧的。
因爲這是傘蓋山黃泥崗附近僅有的一座鎮子,過往的腳伕商販都在這裏落腳。
唐禹往身後張望,發現沒人跟蹤後,進入鎮子裏。
鎮子的夜晚是最熱鬧的,因爲附近過往的腳伕商販都會趕在入夜前進鎮,要不然就得夜宿山林,那可就危險了,不僅有喫人的豺狼,還有比豺狼更兇惡的土匪。
旁人都是行色匆匆,快速的穿過鎮子,或是尋酒館來上一壺烈酒,或是找住處矇頭大睡。
唐禹卻不急,踱着步子走在鎮子的青石板上,悠閒得好似來旅遊看風景。
東張西望的瞅了幾分鐘,就有一扛着鋤頭的小夥走到他身邊,咳了咳說道:“大哥,這雨下得挺大呀。”
唐禹聞聲轉頭看他,回答道:“你這小子真是傻,明明這麼大的太陽,非說下雨。”
此時已經入夜,天上一輪明月已經露出羞容,既沒太陽又沒下雨。
不知道這兩個白癡在說什麼。
別人聽不懂,當事人卻懂,兩人對望一眼,扛着鋤頭的小夥道:“天王蓋地虎!”
唐禹接道:“手機鬥地主!”
兩人相視一笑,暗號對上了!
小夥將鋤頭一放,低聲說:“走吧兄弟,大當家的在前面等你!”
唐禹點點頭:“前面帶路!”
小夥口中的大當家,就是紫金山的匪頭趙龍,剛纔那番莫名其妙的對話,其實就是接頭的暗號。
也不知道趙龍有沒有查到晁蓋等人的行蹤,唐禹邊走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