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家,一個晚上都是在跟唐家的那些人耍心眼兒,於錦心中都是悲憫冷然,有時候,親人往往還沒有朋友來的更爲體貼。
那些所謂的親人,看到丈夫死了沒人來幫她一把,全都是想着怎麼能讓她淨身出戶把她趕出這個家。
相比之下。
好朋友巧環要讓她溫暖的多。
“於錦,快別這麼說了。一大早我都在看天氣和路況,估摸着你們不會來的太早,所以我也沒太早的給你們打電話。”王巧環在電話那一端說道。
“嗯嗯,我們已經到家了,剛到不久。”
“簡簡他們還想着我,我挺高興的,那個於錦,給你說正事,你要防着他們。”王巧環說出了心中的擔心。
“啊誰們”於錦問道。
“你公公婆婆他們那一家子。”王巧環沒好氣的說道:“我去給你們家打掃小院兒,經常看到你老公的大哥和三弟,帶人去看你們的小院,還找人估價。估計能賣個兩三百萬呢”
“可惡”於錦的臉立即寒了起來。
手機都摔在了地上。
看的一旁正喫飯的唐簡唐東東唐西西都愣在了當下,雍紹欽也一臉威冷的看着小姨。
稍微平息了一下,於錦纔對着電話說道“謝謝你,巧環,明天中午我們怎麼約你來家裏還是來朗庭酒店還是我們去找你”
“去你家,還是家裏方便。”王巧環說道。
“嗯,先這樣,你早點休息吧。”
收了線。
唐簡便迫不及待的問於錦:“怎麼了媽媽”
“你大伯和三叔,一天到晚就是想着要侵吞我和你爸爸共同創造的咱們家小院,都找人估價了說是能賣二三百萬,他們想把媽媽淨身出戶。”於錦悽然的冷笑。
其實二三百萬而已。
如果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給他們二三百萬又有何妨唐簡現在身價上百億,於錦更是短短半年內,一千多萬塊錢進賬了。
那羣親戚,瞎了眼
“一分錢都不給他們”唐簡憤怒的拍了桌子。
小手被拍的生疼。
雍紹欽緊忙將她小手牽着,搓着。
“先看看她們明天的鴻門宴上能耍出什麼花招吧。”雍紹欽給了唐簡和於錦以及唐東東唐西西安慰的眼神:“沒事的,有我在。沒人敢動你們。今天都累了,先休息,明天一早去墓地看望爸爸媽媽。”
“嗯。”
一夜
酒店裏休息的很是舒適。
次日醒來時,天氣晴爽的更是比昨日還要好,積雪融化了幾許,道路也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邙山市比盛京市又稍微靠北方一點,溫度相比之下比在盛京時候冷了一兩度。
又是因爲去墓地的原因。
所以一家人都穿着厚厚的的羽絨服,帶着帽子,帶着手套,穿的雪地靴。
很有一種生活的味道。
每個人的心裏都很平靜又沉靜。
唐簡和雍紹欽兩人並肩,手上各捧着一大束黃白相間的菊花。
一排排。
極爲的悠淡肅靜。
兩人拾級而上。
於錦唐東東和唐西西緊跟其後。
來到唐建起和簡明佳的合墓處。
那裏赫然擺放着一束凋零的花。
花兒擺放的時間應該不長,之所以凋零是因爲嚴寒冬日的天氣。
會是誰
唐簡回頭看了下媽媽:“媽媽,我們家還有親戚來”
“沒有。”於錦搖搖頭。
想了想
還是想不出來會是誰:“大概是你爸爸的什麼朋友回家我翻查一下電話號碼本。真的很感謝那個人,還知道來看望看望你爸爸。”
“爸媽媽。”
唐簡沒再思考是誰給爸媽送的花兒,而是蹲了下去,撫摸着那一方冰冷的石碑,如此冰寒的天,燙熱的淚,卻是由唐簡的眼眶裏滾了出來。
雍紹欽蹲在她的身邊。
一隻手臂攬着她。
只能攬着她。
那石碑上,唐建起的笑容依然是那麼的寬厚,而媽媽,那麼年輕那麼年輕的媽媽,唐簡看着簡明佳,那個和自己有着百分之八十相似度的年輕女人。
簡明佳的眼神裏是那般的不捨和悲憤。
唐簡頓時哭出了聲來。
雍紹欽也是第二次見到唐建起的相。
第一次是昨天,在家裏的遺像上。
男人的笑容栩栩如生,很有一種活力,很有朝氣蓬勃的氣息,雖然他已經年屆四十五,雖然他有着那樣的病痛,可遺像上的唐建起絲毫沒有那種體現。
他自信風發,他給人一種極有安全感的強大自若,他精神抖擻,他肩膀寬厚,可以說,四十五歲的唐建起,是個很有男人味的帥男。
絲毫不像是長眠於地下的男人。
他是那麼的栩栩如生。
可他已經不在了。
僅僅看遺像,雍紹欽都能感受到,這樣的爸爸,這樣的男人,一生中,給了女兒多少的愛和安全感。
他一次都沒見過他,可他感受到了。
清然間的。
淚,也猶如唐簡一樣,不自知的從雍紹欽的眼裏滑落,第三次流淚了依然是爲了身邊的女孩。
沉肅的墓地。
雍紹欽不忍打擾泉下人的安息。
他只在心裏默唸:“爸,您是一個值得尊敬值得佩服的人,您是我的偶像,我知道您臨終前有着多少的不甘,您如花似玉的女兒,您擔心她,您擔心太多的險途等着她,我都知道,您放心,您儘管和簡明佳媽媽長眠在此,餘下的,您沒完成的,一切皆由我來代替。爸爸。您安息。”
默哀間。
唐簡已經跪在了石碑前,距離爸爸媽媽很近。
雍紹欽依然擁着她。
“一切都是因爲我嗎媽媽,我還活着,活的很好,可您卻爲了我而永遠的定格在了二十五歲。”唐簡的淚,鼻涕,以及脣內不清的吐詞混合在一起。
在這清冷的冬日裏,在這個年節裏。
顯得那樣的悲蒼。
雍紹欽垂淚。
於錦垂淚。
唐東東和唐西西跪在姐姐的身後,哭的稀里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