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八個字。
君長鳴的淚,覆蓋了整張峻臉。
他呼吸困惑,喉頭哽咽的相似塞住了一團東西,鼻塞濃重。
淚,肆虐橫流。
最終,他那從未流露過的,脆弱到令人沒有勇氣去聽的男性哭腔,如火山般噴發出來。
相似宣泄仇恨一般的,兇狠的將剛剛打出來的八個字抹殺。
濃重的吸了吸堵塞的鼻翼。
十指下,鍵盤翻飛。
致
我無以割捨的掠奪者。
在我們相殺的四年裏。
終究
你贏了!
你用你最美好的年華,襲擊着我的生命。
而我
傻逼的沒誰。
我以爲我是全世界最瀟灑的男人。
可以渾然忘我,享受其中,無所顧忌。
無所負擔。
卻是
當你抽身而退的時候。
當你以爲你被我銷燬殆盡的時候。
你完勝。
而我
被你抽乾了骨血!拔淨筋脈!掠走了靈魂!
僅給我留下的,是一具欲死不能的驅殼。
你夠狠。
用了四年的時間。
一步步。
打溼我。
浸潤我。
深入我。
塞滿我。
我的腦殼,我的內臟,我的四肢,我的每一處毛細血管。
皆是神不知鬼不覺。
我樂在其中。
喜顛顛,屁滋滋。
是否?
無數個夜,我熟睡時,你在偷笑?
因爲
我就是你的傑作。
你那麼自信。
因爲
當你抽身而退,完美瀟灑的轉身時。
帶走的是你覬覦四年的,我的全部。
留下的,是你從不曾看到的。
若果
你我搏殺的終極目標是你淡笑着,而我淚流成洋。
那麼
恭喜你!
你勝利了!
慘敗的我,獨守着你留給我的無盡的淚,在一遍遍品嚐着你的狠毒。
那滋味。
生不如死。
我甘願臣服,再不抵抗。
我其實從未抵抗過。
可你,緣何那般狠毒?
致
我給了你全部的虐殺了我的我的愛人。
若掠奪,請再來一次。
把我的驅殼,我的淚。
一起奪走吧。
我會矗在原地,一邊品嚐着你留給我的狠毒,一邊等待着你的再次席捲。
直至
地老天荒!
一番衷腸訴完。
心緒平靜了很多,再不似着三個月以來的這般焦慮,總是有了一些盼頭,有了一些揪手,總要好過什麼都沒有那般,相當於絕望。
手機驟然響起。
君長鳴打開一看,依然是宋瀠。
大概是看到他回覆她郵件很是迅速,以至於又打電話來了。
心境既已平靜,他便突然間想接宋瀠電話了,點了接通鍵:“喂!不是已經回覆你郵件了麼,還有什麼事兒?”
只聽上去有那麼一點點的冰。
“君……君董。”宋瀠沒想到君長鳴這一次真的接她電話了,她有些語無倫次了:“君董,您說的七大姑八大姨的指誰?”
下午被君長鳴趕出天琴灣後。
宋瀠便在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了江露雪,將她遇到了一個叫於錦的女人坐在君長鶴車裏的情況告訴了江露雪。
“君太太,我敢確定那個女人是小三!絕對是,我親眼看見大君董親自爲她披上了呢子大衣,那個女人可騷氣了,一臉的妖嬈,一看就是個騷狐狸,根本沒法和君太太您這樣的相比。”電話這端,宋瀠單撿好聽的說給江露雪聽。
“於錦?又是於錦?”
電話那一端,已經被君長鶴冷落雪藏近一個月了,自發生了他們圍殺唐簡事件之後,在君家在君長鶴心裏,在君見晚面前早已經人不人鬼不鬼的江露雪一聽到宋瀠提到於錦。
心中便是又驚又怕又嫉妒。
竟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問你,君長鳴對你如何?”江露雪手忙腳亂的在電話裏問宋瀠。
“很好啊,君太太,君二少還邀請我去參加老太太的七十大壽呢。我還想順便問問您,到時候張恬甜去不去?”宋瀠借勢問道。
“很好有多好?”江露雪不回答,反而繼續問道。
“很好,就是……”宋瀠編不出來。
“你慣會用撒嬌的,那你現在就在長鳴那裏撒撒嬌,問問他你能不能多帶幾個親朋好友一起參加壽宴。長鳴如果答應的話,到時候你多帶點人過來,最好潑辣一點的,市井潑婦最好。到時候我有用!”江露雪命令道。
“嘻嘻,捉小三?捉於錦?我樂意!謝謝君董夫人提攜我。謝謝。”宋瀠極爲恭維,心中高興萬分。
“到時候我自然會在我們家老爺子老太太面前爲你眉眼,我同意了,我們家老頭老太太同意了,你就等於是跨進我們君家大門了。以後,我是君家大少奶奶,你是君家二少奶奶,有我的一份,就有你的一份。”江露雪向宋瀠拋出了一個大大的餡兒餅。
“嗯嗯嗯,謝謝大嫂,謝謝。”到最後,宋瀠在電話這一端,差點要跪下了。
點頭猶如雞啄米。
收了線,宋瀠便馬不停蹄的打電話給君長鳴,她想無論她軟磨硬泡好說歹說,她也一定得求得君長鳴同意她多帶家屬去參加壽宴。
結果打了一次又一次。
君長鳴不接電話。
最後她沒辦法,只好給君長鳴發郵件。
她在瞪着君長鳴的回覆,然後她好向江露雪交差。
結果卻是,郵件回覆的很快。
爲了鄭重再次確認,她反反覆覆看了郵件之後,重又給君長鳴打了電話,她要親口聽到君長鳴的同意。
她心中驚喜的已經提到嗓子眼了。
更爲驚喜的是,君長鳴竟然接她電話了。
大概剛纔洗澡去了吧?
所以一直沒接誒電話,正好洗好澡回來看到了郵件,所以及時回覆了?
宋瀠的腦洞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