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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榮南的聲音。
“聖旨到!”
“聖旨?”靜琪不解。
“小姐,該怎麼辦?”蝶兒害怕地問。
“不要管這麼多,先去接了再說。”靜琪胡亂地整理了衣裙,擦淨臉上的淚痕,盈盈走出了大殿。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南宮氏婉洳,溫婉賢淑,秉性安良,持躬淑慎,恪恭奉職,一直來恪守本分,盡心管理後宮大小,對朕關懷備至,實乃人妻之範。以念及此,固晉其以貴妃之封,賜金冊金印以作憑證。另外,近日宮中因公孫貴人小月一事鬧得人心惶惶,朕恐歲末將至,厄運未除,有損皇室清淨。現特命婉貴妃代朕前往奉天寺齋戒祈福,以求福廕,欽此。”
“萬歲萬歲萬萬歲。”靜琪木無表情地接過冰冷的聖旨。婉貴妃,聽着多麼奉承的封號。這就是於民對她的最後宣判,他要讓她離開皇宮。。。
“奴才/奴婢叩見婉貴妃!”
“都免了吧,素玉,看賞。”
“謝貴妃娘娘賞賜。”榮南接着說。
“貴妃娘娘,您瞧,皇上他還是時刻惦記着您的。皇上最近國事繁忙所以未能經常探望娘娘,怕您長久呆在宮裏頭會覺得無聊,所以特別以祈福爲名讓娘娘您好到宮外去散散心。”
“榮公公,聽說翠芳殿已經修好了吧?我什麼時候可以搬回去。”靜琪沒有理會榮南的話,徑自問到。
“這。。。”榮南沒有想到靜琪會忽然問這樣的問題,爲難地愣在原地上,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打緊,這事情就勞你回去跟皇上說說吧,畢竟這錦麟宮並不是屬於本宮的地方,如今正處多事之秋,本宮實在不想再惹人非議。”靜琪說着坐回到榻上,示意素玉奉茶。
“請娘娘放心,奴才這就回去向皇上稟報,一有消息立刻回稟娘娘!娘娘,請問還有什麼吩咐?”
“沒事了,本宮也不耽誤公公的時間,請回吧。”
“是,奴才告退。”榮南答了便躬身離去。
“小姐,皇上他不但沒有責罰您,而且還把您封爲貴妃,那我們…”蝶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靜琪給打斷了。
“蝶兒,你沒有聽見嗎?皇上要本宮替他到奉天寺祈福去,你還不趕緊去收拾?”
“是,小姐。”蝶兒也不是不知道靜琪的脾氣,畢竟跟了她這麼多年,靜琪什麼時候是真的發脾氣她也還是知道的。
黎明前的天空總是黑漆漆的一片,寂靜無聲。良久,漸遠的天空顏色稍稍變淡,一圈一圈地朝外泛開,直到整個天空都泛起了魚肚白。
“娘娘,您已經一夜沒有閤眼了,不如還是上牀歇一會兒吧。”素玉擔心地對靜琪說道。
素玉心疼地看着靜琪,要知道她已經呆呆地坐在這裏一整晚了,一句話也沒有說,就只是這樣靜靜地坐着。但更讓素玉驚訝的是,一夜無眠似乎並沒有爲靜琪帶來半點憔悴。
“素玉你看,怪不得人家常說黎明前的天空是最黑暗的。這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簡直讓人覺得,光明再也不會來臨。”
“娘娘,您瞧,只要熬過了黑暗,定能夠看到美麗的驕陽。”素玉執着窗外道。
“啓稟貴妃娘娘,南宮將軍求見!”門外傳來了小濤子的聲音。
“哥?這麼早他來幹嘛。”靜琪疑惑地帶着素玉走出臥室。
“微臣叩見婉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哥,這天才剛亮你就過來了,有事?”靜琪問。
“微臣是特意在上朝以前過來向娘娘道喜的。”南宮齊笑道。
“道喜?本宮何喜之有,值得南宮大人早早前來。”
“娘娘榮升爲貴妃,難道這事不值得恭喜?”
“名位縱然再變,也改變不了人心。”靜琪淡然地說。
“看來娘娘都已經準備好了,不過前往奉天寺的路途遙遠,還望娘娘您要多做準備。”
“大人請放心,本宮已經讓蝶兒準備好一切,隨時可以上路。”
“娘娘無需擔心,皇上已命欽天監龐大人爲娘娘選定吉日良辰,相信今日早朝就會有結果。”南宮齊說。
“很好,看來皇上比本宮還要着急!時候不早了,南宮大人還是趕緊上朝去吧。”靜琪強忍着淚水,但聲音卻已經沙啞了。
“娘娘說得極是,微臣也該是時候去上早朝了。娘娘放心,待皇上定下日期之後,微臣會再跟娘娘討論出發事宜。”南宮齊詭異地笑着。
“慢着,你的意思是…”靜琪一臉不可意思地看着南宮齊。
“皇上怕娘娘一人寂寞,所以特別恩准二孃以及悅兒同行。皇上更特別命臣就充當娘娘的護衛,一路護送娘娘到奉天寺。”
“哈哈哈,好一個南宮齊!哥,你到底是怎樣辦到的?皇上真的恩准了二孃和悅兒隨行嗎?我到時候真的可以再看到悅兒嗎?”靜琪一下高興,淚水再也忍不住了。
“微臣不敢欺騙娘娘。”
“可是,如果他們同行,那…”南宮齊讀懂了靜琪的擔憂,搶話道。
“娘娘請放心,微臣答應的決不食言,一切就請交由微臣安排。娘娘,這段日子就請您好好休養生息,畢竟奉天寺不比皇宮,娘娘想要再過上高牀軟枕的生活恐怕也就難了。”
“哥,若我只是個貪圖安逸的人,恐怕今日你也不用走這麼一趟了。”
“時候不早,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大人請。”
南宮齊獨自沐浴在清晨零散的陽光之中,他實在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妹妹’了。想着想着南宮齊不禁回想起最初相見的情形。
還記得那天他無禮地闖入她的房間故意調侃,那時候的她還正在梳妝,在如此尷尬的環境之下初遇陌生男子的她竟能淡定,沒有絲毫嬌羞畏懼之色,每一個行爲動作,每一句話都能夠處之泰然,這絕非一個尋常女子可以辦得到。
然而當他在府中書樓上對她說出可以讓她離開的時候,她卻認命般地爲了父親,爲了家族而選擇留下,那時候南宮齊還以爲她只是爲了榮華富貴而已。如今,早已榮寵極致,立於後宮的頂峯之上的她,卻開口央求自己帶她離開。南宮婉洳,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到底要什麼樣的人才能夠留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