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淵歸途 >第77章 原初貴族職責
    久住平真所說的埋葬儀式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很複雜。這個儀式的需求全部只要找到符合概念的物品就能進行,但是對於那個國王來說,符合概念的東西其實很難找到。

    一塊墓地,一份祭品,一名司祭,一擡棺槨,一紙悼文。

    “那個國王,是記憶呈現出來的,因此最終對應的東西我們也應該從這一方面入手。”久住平真說。

    “墓地……深宮囚牢的記憶網大概就是合適的墓地。”讓說道,“我和那個記憶網接觸了兩次,那是個和外界隔絕的網絡,我想這也是曾經的國王將最危險的記憶安排在那裏的原因。”

    “那麼,祭品我這裏也有所準備。”久住平真取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布袋,“我們從永劫迴廊內取出了一些雷擊損毀的記憶片段,它應該不會再增加國王的實力了,不過應該還能有用。”

    “那麼問題就是後面三種怎麼找齊,符合司祭、棺槨和悼文的東西我們應該從哪裏入手?”陸凝皺着眉問道。

    “我認爲我們可以去找……最大主教。”柳雲清說。

    作爲這個世界上少數還活着的瞭解國王的人,最大主教或許正是這裏最符合司祭要求的人。除了久住等不知道最大主教存在的人,衆人心裏都立刻贊成了這個提議。

    “那麼我們現在就過去,趁着國王還沒開始大肆破壞。”陸凝說着,看了一眼手裏的極音彩樂,“很難保證他的理性還能維持多久。”

    財寶正在閃爍着光,國王越是激發力量,共鳴的效應就越來越強,與此同時陸凝也能觀察到那光劍正在逐漸變成更加鮮紅的顏色,這也代表着國王正在走向某種記憶復甦的必然結果。

    只有藍荼讓自己的隊員留了下來,他需要隨時準備處理王宮的問題,無暇分身。

    陸凝一卷長袍,帶着墨色直接起飛,久住平真也緊隨在後,兩人能憑藉外殼的作用在空中行走,但其餘人可就沒這麼方便了。情況緊急也容不得衆人一起行動,當然是兩個速度最快的先一步衝向了最大主教的居所。

    大約十分鐘後,陸凝就遠遠看到了最大主教居住的那座小教堂。她按下墨雲落地之後直接衝進了教堂之內。現在教堂裏還是一片昏暗,她用電子眼掃了一圈,很快就看到最大主教的位置在靠後的地方。

    “最大主教!”

    老人其實此刻還在休息,即便外面發生了那樣驚天動地的事情也依然沒驚動他。陸凝衝進來的時候,他纔剛剛被喊聲驚醒。

    “孩子……發生了什麼事,令你如此急躁?”

    “國王甦醒了,你知道嗎?”

    “知道,大概就在近期,不過只是一些零碎記憶拼湊出來的人,是今天嗎?我不太記得日子……”最大主教扶着額頭,“每次貴族都會在內城將記憶拆碎之後送回該去的地方,我想這次也不例外。”

    “這次貴族沒再王宮附近攔截成功,國王已經進入了內城,貴族啓動了防護罩將整個內城罩住了,情況依然恨不明朗。”陸凝快速總結道。

    “那也正常,畢竟每次國王出來的時候實力都會有所增強,那些記憶恐怕也會盡量反思自己的失誤,不過貴族應該也有相應的進步,例如這個防護罩就沒見他們採用過。”最大主教慢慢起身,“你們只要避開就好,國王哪怕只是一些記憶也應該不會隨便傷害國民。”

    “我們想要埋葬他。”陸凝說,“您是否知道,國王曾經在永劫迴廊給自己留下了葬禮,我不想賭貴族這次成功與否,我們只想做好自己能做到的——這次來找您,就是葬禮上需要一個司祭。”

    “一名……司祭。”最大主教點了點頭,“我倒是從未聽聞此事,不過既然你這麼說,那麼我們可以試一試。”

    這時候,久住平真也已經來到了這裏,站在門口沒有進來,向裏面微微一躬身說道:“我們也許還要請最大主教參謀一二。”

    =

    時光之力在晏融的長槍上炸裂開來,雖說集散地的長槍不會磨損,那上面附着的金焰卻被瞬間切斷,晏融也在這股力量之下後退了兩步。

    “滄海桑田……沒有人能逃過時間,正因爲如此我才選擇走向永恆。”國王用手輕輕一抹斧頭上的鐘錶盤,從光芒中取下一縷,在手中化爲了一把尖刀,“雖說這條路走得有點迷路,不過我還是有信心將它撥回正軌的。”

    他手腕一抖,尖刀如流星般衝向了晏融,而晏融則用力一踩地面,在火焰的爆破中騰空而起,躲開了這一刀。

    國王只是笑着看她。

    “真漂亮。”

    “再試試這一招?”晏融將長槍在空中一攪,火焰開始從槍身噴向天空,她一記強蓋,扇形的火焰當頭劈落,國王剛要擋,卻立即留意到那火焰之間夾雜的聖光,腳下一錯,地上只留下一個藍色的光影,本人卻已經站在了數十米之外。

    “學我的那一招?你還真是有天賦。”

    金焰一發即收,晏融提槍撲上:“你那一手可不光是用火焰燒灼的能力,你以爲我看不出來?”

    “那種局面下能看出來的人確實很有本事。”國王將武器再次變化,潔白的鐮刀握在了手中,“即使同樣完成了自我的綻放,你也依然更加強大一些——但是很可惜。”

    晏融忽然感覺渾身一冷,她迅速變向,卻還是被一道幽光命中了左側的火翼,那盛燃的火頓時委頓,屬於那部分的情緒被直接澆滅了,就像是離開自己而去了一般。

    “‘我’在走向這個自我封閉的終局之前,確實給我留下了很多可能的絆子。但是這個綻放的禮物……王臣七景卻終究是我們所共有的事物,這些堅固而不可分割的記憶化爲了我們最後的共同點,它是我嗎?還是我和我的朋友們共同的化身?”國王的手指從光滑的鐮刀柄上掃過,“安息破壞……它們各自擁有着各自的名字,所以應該是後者,對嗎?”

    “你……這是……”晏融落在了地上,打了一個寒顫,儘管身上的火依然在燃燒,她卻已經感受不到來自情感中的任何暖意,滲透骨髓的冰涼讓人忍不住真的想起了死亡,那把鐮刀,也是和自己身上的火焰一樣的性質?

    “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早完成自我綻放的人。”國王彷彿看出了晏融的疑慮,“說真的,這只是我在找尋問題的答案途中尋找的一個副產物,強則強矣,可保一人,卻不能安定國家,它不是我要尋找的東西。不過……我也很瞭解這個自我的具現化到底有什麼弱點。說真的,你們所有人有什麼倚仗我其實都不害怕,因爲那都是我所留下來的東西。”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