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不要向警察通知關於葛祿家的情況？”衆人安排好明天的行動後，呂屏問道，“他的死亡也不是一件小事，我們也是可以匿名彙報的。”
“暫且不要。”陸凝說。
“哦？我還以爲你會同意呢。”陳航挑了挑眉，“這麼大仇？”
陸凝懶得和他說這些廢話，直接說道：“這麼說吧，在如今的時候，能夠掩人耳目準備好十口棺材類的物體，又能將屍體輕鬆帶走的方法其實不多。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會想辦法安排一個警察，最好是法醫類的人，停屍間這樣的地方應該有很多能裝下屍體的冷凍櫃吧？理由正當又合理。”
“那個……我說李文玥，你是不是沒聽我師兄和金老說的，那人死的時間不在白禮的範圍之內啊。”
“但是那人是死於自己肇事帶回來的陰魂吧？白禮的執行者是人，不是鬼神，他們怎麼得知屍體如何產生？如果無法藉助白神的力量，那就只能憑自己的情報網不是嗎？”陸凝微微翹了一下嘴角，“屍體在雨雪的夜晚死亡，泡在水裏，這樣的狀況非常難判斷死亡時間。正因爲如此，這具屍體依然是個有效的誘餌，通過追蹤屍體的走向，我們也可以去判斷舉行白禮的人是否藏匿於其中。”
“那麼……如果那個舉行白禮的人確實能藉助鬼神之力呢？”湯海瑤問。
“那樣的話，屍體就不會被轉移到目標的地方，但我們也可以確信那人有借用鬼力的本事，這樣的情況各位道長是否更容易出手了？”陸凝看向金雲泰幾人。金雲泰摸着鬍鬚點了點頭：“不錯，直接借用鬼怪的力量的人身上的陰陽狀態會有很明顯的特殊性，我馭鬼門的人多是有這樣的特徵，若是那人真敢借用白神的力量便於舉行白禮，只要他敢離開家門，我的小鬼就能找出他的身份。”
“所以，我們要讓葛祿的屍體被自然發現——無論是以什麼方式被發現，都可以沿着這條線去追查一下，哪怕不能鎖定，也能排除很多條件。”陸凝說。
“行！你說得有道理。”陳航咧嘴一笑，“那今天大家休息一下，明日按照交換的位置再到棗園莊各處探查一下，最好是能抓住白神的第一個人選。”
“哈~~~”錢義朋打了個哈欠，“今天陪着金老把整個下河稍走了一圈，實在是累……”
“年輕人多運動運動對身體好，而且我們剛逛了一半，明天還有另一半需要找呢。”金雲泰笑呵呵地說。
下河稍的確是大，因爲大量水田和漁場的存在，分割得也很開，論面積實際上要大過舊園和大東路不少，不過金雲泰不說，衆人也不好去打聽他們有什麼收穫。
幾個人輪番去洗漱的時間，陸凝又在網上查了查八里工和相關的一些關鍵詞，替身之類的……這其實也不用查，呂屏等人就可以告訴她。
有些缺德事做多了的人被鬼盯上是可以轉移目標的，狠一點的找個替身，那就是真的找個替死鬼，將鬼的目標引到別人身上，自己也免去這一場災。而稍微柔和一點的手段是搞個人祀，將自己身上的陰氣分去好幾個人身上，一場血光之災化成幾場重病之類傷人不害命的災厄，也是一個方法。
“有機會還是得除了這些禍患。”呂屏對此相當耿耿於懷。
陸凝搜索得也差不多了，將資料全都整理進一個文檔裏，發到手機上打算明天再仔細看看。此時大多數人都去洗澡或者洗臉去了，房間裏沒剩下幾個人，滕璇、湯海瑤還在這裏。
“你弟弟妹妹怎麼樣？”她問湯海瑤
“哈……怎麼說好？”湯海瑤捂着腦袋，“一聽不用再去上學可高興了，今天跟着我們出去也玩得特開心，估計早就把之前的事都忘了……這倆不上心的孩子。”
聽到的人都有點忍俊不禁。
“行了，你就記得帶着他們時刻跟着金老，他是老前輩，實力肯定很厲害，保護你們不會費多少力氣。”陸凝笑着再叮囑了一句。
這時候，放在電腦旁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幾點了？九點半？”湯海瑤也從兜裏拿出了手機，兩人的同時響……是羣聊！
陸凝抓起手機打開了羣聊，裏面屬於燕子丹的那個屏幕黑乎乎一片，只有一些斑點狀的燈光搖搖晃晃，還能聽見一個急促的喘息聲。
“丹丹！你怎麼了！”湯海瑤大聲問。
“太、太好了，打得通……我，我房東，死了……”燕子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陸凝和湯海瑤對視了一眼，立刻齊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你，你聽我說，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報警……我，我腳軟……”燕子丹拼命調節着自己的呼吸，讓說話能順利一些，“房東來跟我看停電的狀況，因爲整座樓都停了，就先查看了一下電閘。確實發生了跳閘的情況，他將電閘合上之後樓裏還是家家戶戶都漆黑一片，於是房東就先敲了一下一樓兩戶的門，都沒人。我們就到了我租的那個屋子，房東進去之後按了一下電燈開關……我走的時候可是沒關，電閘合上屋子裏也沒亮！然後、然後房東就尖叫了一聲，身體劇烈抖動了兩下，嘴裏噴血倒在了地上！我剛要問，忽然聽見背後，也就是我家對門的門打開了，我一扭頭，發現有個人趴在門框上，七孔流血地站在那裏！我嚇得直接跑下樓，沒下一層樓樓下的門都會打開！裏面都是死人！我、我……”
燕子丹說了這一大通最後自己聲音都抖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跑出來的……”
就連陸凝和湯海瑤也聽得背後有些發涼。湯海瑤喃喃說道：“這要是我估計都嚇得走不動了。”
“你現在到什麼地方了？”
“夜市，庚午市那個有名的不打烊，我只知道這裏人多，現在我就在夜市邊上。我是不是……不行，我現在腳軟，站不住……”
鏡頭穩定了下來，燈光也亮了許多，依稀能看到燕子丹的臉了，滿頭大汗，臉色蒼白，頭髮也凌亂了很多，看來跑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