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淵歸途 >20 海託菲爾可
    “思維檢測。”

    陸凝被諾諾帶到了一個房間,和之前製作核心武器的房間有些類似,不過這次的座位有一排,而且後面沒有那種巨大的機器。

    有幾個座位上還有幾名執行者,一臉無聊地點着眼前出現的屏幕。

    “做測試題?”陸凝問。

    “是,過了就趕緊回來,沒過就就地處決,很簡單。”諾諾將陸凝推到座位上,“速度。”

    陸凝無奈地看到了眼前出現的屏幕,整整二百道心理測試題,也不知道這裏的高層到底有什麼毛病……以這裏的科技水平直接查看人的心理狀態有什麼難的?甚至更冷酷一點,有嫌疑的直接殺了不是更加乾脆?

    她慢慢點着一個個看上去沒有任何特別的問題,甚至連“列車難題”這種題目都沒有出,然而題目類型五花八門,選擇和填空也就罷了,居然還有論述題……陸凝總算明白旁邊的執行者們爲什麼都一副苦瓜臉了。

    這些題目做了陸凝一個半刻的時間,然後她才如同虛脫了一樣溜達回了休息室。

    這一次休息室裏已經沒人了,陸凝回了房間,往牀上一趴,卻有些睡不着覺。

    很多問題。

    詩歌頌者無疑是知道很多事情的,否則也不會阻止她進一步問下去,畢竟如果沿着那個話題繼續詢問的話,那麼就要聞到審判島和集散地的核心了,可能還要加上一個檔案館,這幾個組織的核心研究方向究竟是什麼?做的這一切又是爲了什麼?

    這是個詩歌頌者也不敢吐露真相的“祕密”。

    不過陸凝的求知慾也不是那麼旺盛,如果知道了這些會讓她回不去的話,那麼不知道也無所謂。所以她轉而思考的便是如今的局勢,靠一級警報來維繫的“穩定”能夠持續多久?集散地給出了“十五天”的限額,是否意味着集散地對這個審判島的未來進行了推斷?甚至遊客們的干擾也被計算在內了?

    陸凝覺得自己的思路出現了一些問題,所以她睡不着。

    這羣充滿謎團的勢力不知道在謀劃些什麼,陸凝不擅長去想這些,她只能考慮當下的處境。

    有人在謀劃着讓收容物以某種週期方式突破收容,藉此消減強力收容物同時突破帶來的巨大鎮壓壓力。幾乎可以認定這是隊長們的計劃,也只有他們有能力安排此事。如果加上詩歌頌者所給的情報,這裏面可能還有那位“先知”的手筆。

    但是這件事能一直拖延下去嗎?審判島和集散地的拉人方式類似,硬要說的話,審判島抽取來的人可能素質還更高一些,能夠針對計算出週期規律的人肯定有過,然而毀滅性的災難依然讓上一輪的那些精英執行者們死傷殆盡,這說明那一定是不能阻止的。

    這樣的話,以生存爲目標考慮,詩歌頌者也已經給出了答案:

    不需要比別人厲害,只要活得比別人長就可以了。

    然而這也很讓人煩躁。

    =

    “你昨晚沒睡好?”

    早餐時間,周維源拿着一根油條盯着陸凝的臉。

    “難道那些題目有那麼難回答嗎?”

    “我還活着坐在你面前就意味着沒那麼難,但很麻煩。”陸凝難得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提神。

    “少想那些沒有影的事情,我們從來都是走到哪看到哪的,能提前預判到所有可能性並作出對策的人可不是我們。”周維源咕噥道,“有晏融在,有我在,你不需要一個人把所有情況都考慮到。”

    “那可真是令人安心。”陸凝笑了笑。

    “所有人整理裝備出發。”

    這時,諾諾站了起來,一天的管理工作再一次開始了。

    這次管理的對象是強級A1到A8,陸凝聽到今天的管理目標之後,馬上向諾諾提出了申請。

    “你要去管理逆序生命?也可以,那麼你的同伴……”

    “我來吧,隊長,這傢伙今天精神頭不太好,我怕出事。”周維源舉起了手。

    “可以。”諾諾很輕易地答應了。

    今天沒有警報發生,而走廊也在一晚上之後完全恢復了原狀,昨天的殺戮、破壞留下的痕跡已經全然不見,如果是新來的人,大概根本看不出任何異常。

    “周維源,你有沒有在這裏看到一些之前遇到過的收容物?”

    “當然……比如之前紙級的魔心少女。”周維源輕鬆地說。

    “那個東西是怎麼回事?”

    “是個有點讓人不太想回憶的場景,《戀死之愛》,要不是我是個坐懷不亂的好男人……嘿,沒開玩笑,魔心少女不符合我的擇偶標準,不過那個東西的魅力確實有男女通殺的效果,很多遊客都被坑到了,那一場死於自相殘殺的比被場景裏的危險殺死的還多。”

    “……我也不太想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了。”

    “另外並級C7的夢魘魔獸也是我和晏融一同經歷過的場景BOSS,不過那傢伙明明是被我和晏融聯手宰了……估計不是什麼本體吧。”

    “那你們也夠厲害了。”

    兩人已經走到了A1門口。

    “我進去了,你就在外面吧。”陸凝說。

    “我可是會嚴格遵照規則書執行的,你可別讓我親手殺了你。”周維源開玩笑一樣地說道,不過陸凝知道他是認真的。

    深呼吸了一下之後,陸凝打開了單元的大門。

    “哦……你是今天來陪我聊天的嗎?”

    谷浲</span>和很多收容物奇形怪狀的模樣不同,坐在收容單元裏面的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老人,就連詩歌頌者都會給人的那種“異類感”在這個老人身上並不能體會到。

    他有着略有些亂的白鬍子,眼神和藹慈祥,坐在一把有些古舊的椅子上,收容單元宛如一間牢房,只是面積要大了不少。

    “裏蘇佛·海託菲爾可。”陸凝開口說出了對方的名字。

    “我真正的名似乎並未告知於這裏的管理者。”老人笑呵呵地說着,“這麼說,你見過曾經的我。”

    “不,我沒有見過你,只見過你留下的痕跡。”陸凝說,“有那麼個……也不算是,因爲它根本無法交流。”

    “是的,無法交流,那便不同。請坐,孩子,無論如何,你都必須在這裏和我聊天,我希望是聊天。太多人只是在這裏聽我單方面講述了。”

    “沒有關係,我會和你在這裏聊。我很清楚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對你有些好奇,不過也僅僅是一點好奇。”陸凝在一條長凳上坐了下來,“我會和可以交流的收容物好好溝通,是因爲我想要了解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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