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淵歸途 >54 諸神已死
    虛脫感在燈光滅去的瞬間充斥了陸凝,她甚至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當然,她也不是唯一一個,周圍大多數人也在此刻癱倒在地,區別不過是姿勢而已。元素化對於身體也不是一點負擔都沒有的,儘管沒有劇烈後作用,對體力的消耗倒是很嚴重。

    何況最後所有人全力擊碎那兩顆眼球,沒人敢保留任何餘力。

    事實也是如此,在那樣的火力傾瀉之下,也足足用了一分鐘才完成了破壞。陸凝此時此刻也才感覺到真正的神與普通收容物的不同,紫羅蘭庭院鬧出來的那點事情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

    她的元素化正在漸漸解除,這是體力耗盡之後的結果。陸凝也發現了這個元素化藥劑的另一個問題,那就是不在這段時間內成功鎮壓了血巫,那麼一切就完蛋了。

    “你們可以休息了,回休息室還是在原地,我們暫時不管,別的建築還需要支援。”隊長們倒是還都留有餘力,以及部分強大的執行者。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們就離開了,對於“聖巫”和“靈巫”的鎮壓也依舊需要大量人手支援,那兩個建築物裏的執行者並不能應付得了。

    “陸凝,這……三分之一的神巫就這麼難打了。”天宮湊到旁邊來小聲說。

    “我知道,我們這種水平只能提供一些支援效果,根本當不了主戰鬥力。”陸凝說。

    “還是得提升自己的武器嗎?”天宮嘆息了一聲。

    “的確,我們實力還是不夠,別說那可能到來的危機了,現在就連鎮壓一個神的突破都費勁。”費裏奇喃喃道,“我們需要成長的時間,但是時間還有多少?”

    周圍的執行者們沉默着。就算是等級高一點的執行者們,也知道自己也不比剛來不久的這些好多少,神級只有神級來對抗,其餘的……能出力就不錯了。

    壓抑的氣氛很快就被打破了。

    “累死我了!拉我一把!”

    樓梯下方的周維源仰靠着牆,一臉要死的樣子伸出手。

    陸凝看得出來這傢伙就是在裝,伸手拽了一把,不過周維源這麼一打岔,剛剛的壓抑感倒是少了不少。說到底就算沒鎮壓過別的,可是這裏的老執行者們大概人人都打過紫羅蘭庭院,那個神級的實力程度也稍微給了人一點希望——或許神巫是神裏面最強大的也說不定呢?哪怕考慮到傳說的未來,那也可以是第二強的。

    “那東西也太硬了。晏融現在的攻擊殺傷力就是不講道理的,她都搞不碎的玩意我懷疑我們能打一天。”周維源往陸凝旁邊一坐,也沒控制音量,周圍的執行者都聽見了。

    “不用懷疑,那個硬度,多數的破壞估計都是隊長們貢獻的。我感覺神以下的攻擊基本上造不成任何傷害。”陸凝說。

    “那打個錘子。”周維源往後一躺。

    “晏融不再你就開始摸是吧?剛纔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那裏的?”陸凝問。

    “繞過去的啊,雖然我用不了核心武器,但是晏融可以聯繫我,我們倆蹲點埋伏啊。”周維源說。

    這還真是一點都不奇怪。晏融和周維源,有一個在,另一個就可能會冒出來支援,上次是這樣,這一次還是如此。

    “周維源,你真的需要提升一下實力了。”陸凝說,“我們需要抵達神級,只有神級的武器才能讓我們找到一線生機,不光是你,大家都是。”

    “我有頭緒了。不過,提升到神級哪有那麼容易啊……陸凝你也參與了很多次警報的鎮壓了吧?你的核心武器也還沒到神,各位前輩也沒到,可見神級不是那麼好突破的。”

    這是事實,甚至陸凝都覺得神級武器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條件才能擁有。

    =

    “哎呀,文歌,想好了嗎?”

    “蘇沉夢,你這人很煩。”

    前往下一個地方支援的過程當然要進行整備,比如解除變形,針對聖巫和靈巫的調整。蘇沉夢也趁機走到了文歌身邊。

    “別那麼說,畢竟你既然都能被准許跟過來了,那你的核心級別也已經提升到神級了吧?怎麼樣?我給的方法是不是很有用?”

    “有話快說。”文歌領了一個魂匣,準備進行靈魂抽離的手續。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點可惜。”

    “你剛剛就沒怎麼出力,不,你們隊也只有陳惜語參與了最後的攻擊,別的人根本就沒怎麼動手。”

    “觀察還挺仔細。”蘇沉夢笑了起來,“文歌,不覺得我們的核心武器挺像的嗎?”

    “像?”

    “可以以絲狀延展,凝聚成各種形狀,而且範圍廣闊……你看,不是挺像的嗎?我覺得這可以證明我們其實有很多共同點。”

    “蘇沉夢,我後來找懷特聊過。”文歌終於將目光放在了對方身上,“你的檔案,懷特是處理過的。”

    “嘖。”

    “我們處理過很多人的檔案,我們對那些有着相當大名望的人都有些印象,當然也包括罪行。那些垃圾的行徑,那些骯髒的記錄,很多人就算進入了組裏也該不了那種秉性。”文歌低聲說道。

    “那麼,你們對我是怎麼評價的?我挺好奇。”

    “你的記錄在這其中就像一張白紙。”文歌冷靜地說,“懷特說,你根本不會去做那些通常意義上的惡行,如果用某句話形容你的話……‘竊鉤者誅,竊國者侯’。”

    “這句話是諷刺某些不合理的法律的吧?”

    “但是安在你身上很合適。你這個人的存在相當不合理。”文歌說,“我自問對付不了你這種人,所以你離我遠點。”

    “好吧好吧,真沒想到我居然會被你這樣反感。那麼……文歌,祝你在最後的時間能夠生存下來。”

    蘇沉夢禮貌地躬了一下身,轉身離開。

    “這個陰謀家怕是又在算計我……算計所有人了。”文歌臉色陰鬱,她想起懷特對她的告誡。

    要麼就直接殺了蘇沉夢一了百了,要麼就少和她接觸。蘇沉夢的控制實際上並不是通過洗腦之類的手段,至少對於“自己人”,蘇沉夢從來沒有這麼做過。她是真正通過言語和行爲去影響別人,賦予他人與其身份相應的目標,然後推動那些人從容赴死。然而,和真正偉大的那些先驅者不同的是,蘇沉夢自身根本沒有同樣的目標與宏願。就連懷特也無法判斷這個人究竟是什麼心理。

    文歌看着蘇沉夢走到了喬瓦尼身邊,兩人言談甚歡。那個隊長真的看不出來蘇沉夢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嗎?阿比蓋爾這個人雖然大大咧咧,實際上卻精明得很,同樣當上了隊長的喬瓦尼究竟是否是在裝聾作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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