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淵歸途 >17 謎團籠罩的島嶼
    就算有人想要指責代田真由理,也不是現在。

    首先,她現在確實是霍華德家名正言順的臨時族長。

    其次,就殺人這件事上,查斯汀娜和德洛麗絲也做了同樣的事情。

    除了翟景秋有些不平以外,其餘人的人都默認了蘇泊比亞的死亡。不過,也沒有人真的願意跟代田真由理一起行動,畢竟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代田真由理的人格魅力都遠遠不如她的幾個哥哥姐姐。

    更何況——遺產。

    不管是誰,都想到了最關鍵的問題,也就是霍華德家族的遺產,由雷尼克斯指定的遺產。雖然六名被請過來見證的人均已死亡,而明面上的家族成員只剩下了代田真由理一個,但這不代表遺產找不到。八目島雖然大,可大部分都是林地、山麓之類,霍華德總不會把自己的遺產埋在什麼地方吧?

    餘歸亭轉身就走,廉清宜等人也跟着離開了,兩三分鐘之內,人竟然散了個乾淨。只有月桂葉、薰衣草在幫助收殮蘇泊比亞的遺體。

    “哈,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代田真由理抓了抓頭髮,“從頭到尾,就沒有人能夠站在我的一邊。”

    “真由理小姐,蘇泊比亞先生……”薰衣草問。

    “搬回他自己的房間去,你們自己愛怎麼樣怎麼樣吧,反正島上的活人沒幾個了,我晚上回螺目館住,那地方沒死人,還乾淨一點。”

    “小姐,這很危險。”

    “你看看今天的主館,你告訴我這裏安全嗎?”代田真由理冷哼一聲,摔門而出。

    就算遊客擁有集散地賦予的能力,可驅使着能力的依然都是血肉之軀。在能力作用之外,一把刀或者一滴毒藥就可以取走其性命。代田真由理很清楚這一點,而她也感覺到自己現在被架在了一個非常尷尬的位置。於表面,她是霍華德家族的臨時族長,受到那些暗處族人的窺視,他們隨時會從暗處向她發動致命的攻擊。於裏側,昨晚的混戰之後她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助力,對於遊客還剩下幾個也無法知曉,這時她這個族長一定會成爲遊客的下一個目標。

    “草率了。”

    果然殺了雷尼克斯後患無窮,尤其是自己。怪不得陸凝會笑,她估計早就把雷尼克斯死後可能產生的變化想好了。

    代田真由理走到了二樓的陽臺,外面的雨倒是停了,卻開始颳起了冷風,鳳勢很大,那種打着傘出去容易被吹得立足不穩的程度。同時,陰沉的天空依然如故。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走廊內有些響動。

    這個時候,又有誰能來找她?

    她轉過身,看到了月桂葉站在走廊的另一端,向她微微躬身行禮。

    “族長,我們已經收拾好了現場。只是現在潘廚師長遇害,我們已經無人做菜,不知道……”

    “不需要管我。你們自己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一切照舊。”

    月桂葉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代田真由理很清楚,就連僕人們也在追逐着霍華德家族的族長之位,雷尼克斯的遺產是每個人追逐的對象,無論是遊客還是場景內的人物。

    不過這個遺產和家族規誡一樣,是由一股霍華德家族擁有的神祕力量所把持的,所謂見證人根本沒有意義,只有受到那個力量承認,纔是真正的遺產,才擁有着賦予下一個人家主權力的效果。

    她沿着樓梯回到四樓,走進了雷尼克斯的房間。

    雷尼克斯的遺體已經被放在了他自己的牀上,蓋上了白布。代田真由理進來也沒有人會阻攔她,估計在她之前,已經有人對這個房間進行過一定的搜索了,很多物品擺放的位置都有了變動。

    地面有一張布,揭開之後,是一些黑色的灰燼。這或許是陸凝擁有的某種殺人手段的前置條件?被自己搶先了一步?

    代田真由理準備之後再思考這個問題,她將門反鎖之後,便開始快速在房間內尋找一些可能指向遺產的線索。無論如何,雷尼克斯也需要考慮如果繼承人出現了這種意外情況應該如何真的去繼承遺產,他應該要留下什麼暗示。只是……這次的雷尼克斯是陸凝扮演的。

    以代田真由理對陸凝的瞭解,她多半會看過暗示之後就控制雷尼克斯的身體將它銷燬,不給後面的人留什麼線索。不過陸凝也是有個隊友的,難道她不準備給自己的隊友一點幫助?

    這一翻就是兩個小時,臨近中午,代田真由理才頹喪地從房間裏出來。

    陸凝把信息清理得真乾淨。

    別說什麼遺產有關的信息了,就連霍華德家的神奇力量,家族歷史,賓客之間的一些隱藏信息,乃至一些日記都被弄得不見蹤影,甚至代田真由理還在一張羊皮紙上看見了陸凝對於來找信息的人隱晦的嘲諷。

    她趕到有些飢餓了,才走到廚房,準備弄點喫的。這裏的食材很全,對於遊客來說給自己做一些飯並不困難。

    但是一進廚房,她就看到了一個傭人正在忙碌。

    女僕……

    “茉莉,給我也準備一份。”代田真由理見狀隨口說道。

    “是。”那位僕人從鍋裏面將一張蛋餅取出,扭過頭向她微笑了起來,“但是族長,我並不是茉莉。”

    代田真由理看到那個陌生臉孔的瞬間,馬上舉起了手裏的槍。

    “你是誰!我在島上從來沒看到過你!”

    “這不可能,族長。我們幾個在島上一直爲各位提供着服務,您怎麼能這麼說呢?就算您是族長,我們與您也是簽訂了一年的合同的,您不能無故終止。”

    這個情況並不能嚇到代田真由理,她的目光掃過了女僕的衣領,她的衣領上用金色絲線繡着幾片薄荷葉。

    “你是薄荷?”

    “是的,族長。”薄荷向代田真由理微微一笑,將手裏的盤子放在了桌上,“您想卷一些什麼呢?我切了一些蔬菜條,或許您還想喫一些肉類?您想喫燒烤醬,還是沙拉醬?廚房裏什麼都有。”

    眩暈感開始涌上心頭,薄荷?代田真由理也是知道僕人名額與代號的問題的,這些稱號並不是隨隨便便給與,似乎有什麼規律。

    但是她沒有找到相關的線索,這種事應該只有家主知道。

    “族長?您不舒服嗎?族長?”

    意識正在逐漸飄遠,她只能聽得見那個“薄荷”的喊聲,卻並不能作出什麼有效的行動。

    該死。

    霍華德家的情況似乎比她想的還要嚴重——

    這是代田真由理失去意識之前唯一想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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