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淵歸途 >15 鍍錫酒壺
    陸凝拿起酒杯,正如她所要求的過的那樣,杯中並沒有過於濃烈的酒精味道,一種略帶甜香的氣味從那顏色古怪的酒液中慢慢揮發出來,卻讓人並不是感覺特別愜意。

    塞拉上了這杯酒之後,便去接待別的客人了,也讓陸凝不好猜測這是不是什麼暗示。

    她喝了一口。

    火辣,苦澀,完全不像看着和聞着那樣,她甚至感覺自己的舌頭都有些發麻了,那不是酒精,而是另外一些什麼成分在起作用。

    “呵呵呵小姑娘居然敢嘗試這個。”一名頭髮鬍鬚都是花白顏色的男人坐在了距離陸凝不遠的座位上,“塞拉還真喜歡賣弄她的技巧。”

    “選擇符合客人要求的種類是我的義務。”塞拉將一大杯啤酒放在了男人面前,“難道這杯酒不能代表我們的鎮子嗎”

    男人大笑,隨後喝了口啤酒,對陸凝說道“這杯酒的味道會讓人覺得痛苦,之後是麻木,正如之前鎮上傳說如何針對魔女一般,然而酒精含量非常低,所以也不會讓人喝醉。在痛苦中卻又不能自我催眠,這正是魔女迴歸的由來。”

    “您倒是非常懂啊。”塞拉挑眉道,“但是這段歷史是真實存在過的,沒有必要去迴避。”

    “是啊,是啊,可是誰知道魔女會不會真的回來呢那時候人們又會做什麼是道歉還是繼續當年的暴行”

    “沒有人會把愚蠢的錯誤犯第二次,現在大家都知道那些事不應該做。”塞拉反駁道,“但是現在鎮上將魔女當作一種潛在威脅的觀念也讓我不怎麼贊同。”

    “傻孩子。”男人笑着搖了搖頭,“若是魔女迴歸,一定會報復這個小鎮,她纔不會管這裏的人是否明白了錯誤,也不會管是不是同一批人。”

    “你們爲什麼確定魔女一定會回來呢”陸凝問。

    “因爲她總是會回來的,就和傳說裏一樣。”男人又喝了一大口,“而屆時,除了用同樣的暴力去對抗她,鎮上的人也沒任何辦法。”

    “聽起來您像是經歷過一樣。”

    “他要是經歷過可不會在這裏喝酒了。”塞拉笑笑,“那只是上一代人留下來的陰影罷了。”

    “說得也對,你我都是毫無根由地在這裏猜測而已,沒有本質的區別,哈”男人舉起酒杯,對着陸凝晃了晃,“乾杯”

    陸凝舉杯向他點了點頭。

    一杯酒只是喝了一半,陸凝就不想繼續了,便向塞拉要了一杯蜂蜜酒。而塞拉也是知道那杯酒口感如何的,當即一臉理解地給她換了一杯黃金色的酒來,也算是治癒了陸凝那飽受摧殘的舌頭。

    外面的天色逐漸黑了,人也越來越多,屋子裏多了菜餚的香味,夏爾瑪正在從後廚源源不斷地端出一盤盤食物,酒館裏漸漸變得人聲嘈雜了起來。

    “泰勒一家都搬走了啊。”

    這一句話鑽入了陸凝耳中。

    那是附近一桌的人,他們正在談論着有關泰勒一家的事。

    “整天疑神疑鬼已經快神經衰弱了吧搬走也好,接受她工作的那家不是依然幹得好好的”

    “不過那個屋子確實邪門。”

    “那就別靠近不就好了鎮上的人哪有沒事跑過去的老說那裏邪門,可是打掃屋子的那些女人可沒一個突然死掉的。”

    “那科萬家的男孩是怎麼回事獵人們在森林裏找了一天,也沒發現能用石頭把人打成那樣的東西存在。”

    “從哪裏摔下來了吧小孩子不知道森林的路,出了事也正常。不是被來鎮上旅遊的醫生救了嗎既然救活了就說明沒多大事。”

    人們的心態顯然非常樂觀,至於之前傳聞死掉的那些貓貓狗狗他們大多也不太關心,因爲他們的生活中並沒有出現顯而易見的“異常”。

    就在這時,酒館的門又被推開了,卡爾插着腰走進了酒館,對這裏的氛圍相當滿意,他走到吧檯邊坐了下來,正好看到了陸凝,擡手打了個招呼,隨即看向塞拉。

    “我想這裏是點酒的地方”

    塞拉點了點頭“客人想要點什麼我們會盡力滿足您的口味。”

    “那就”卡爾看都沒看酒水單,“給我來杯和牛仔相稱的,熱烈豪放的酒水如何”

    “調製酒還是釀製酒”

    “釀製,我還是喜歡純天然的味道順便那個看着很香的炸肉條給我來一盤。”

    “當然沒問題,請稍等。”塞拉走到後廚門口說了些什麼,隨即便回過身,從牆邊的一排酒桶中接了滿滿一大杯略有點渾濁的酒,回來放在了卡爾面前。

    “謝謝,我叫卡爾,怎麼稱呼”卡爾接過酒直接大口灌了半杯子,滿足地嘆息了一聲。

    “塞拉。”

    “好名字,我有個很好的朋友也叫這個,就是很久不見了。”

    “是嗎那她過得好嗎”

    “肯定比我強。”卡爾咧嘴一笑,“如你所見,我是個來這裏旅遊的,塞拉,能不能給我講一下這裏的推薦景點還有這裏風俗有什麼禁忌,我可不喜歡得罪當地人。”

    “白湖鎮近些年已經沒什麼特別的禁忌了,這裏只是因爲交通不太方便纔沒和外面產生太多關聯。如果非要說的話,不要在赫爾曼家族的人面前提起過去發生的事情,不要對特納家族的人提起礦洞就可以了。”

    “怎麼這兩個家族出過什麼事”

    “哈哈哈哈”有的酒客顯然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哈哈大笑了起來。

    “兄弟,我請你喝一杯,不如告訴我有什麼好笑的,也讓我開心一下”卡爾扭頭衝着那個發笑的人發出邀請。

    “只是說起來好笑罷了。”那酒客說道,“全鎮的人都知道這是那兩家人最大的醜事,赫爾曼家族當年站在魔女處刑的最前列,他們家的地牢裏大概收集全套的刑具,結果這件事被否定之後地位尷尬,只能鎖起來當個富貴閒人。至於特納們就是倒黴,當初是他們堅持要開發白湖鎮周邊,投資了不少去礦洞的生意,結果血本無歸。”

    “這種事很常見,居然不讓提嗎”

    “大家心裏清楚,不要嘴上說出來,畢竟過去的貴族,要臉哈哈哈”雖然這麼說,那位酒客依然不給面子地大笑。

    陸凝注意到,酒館裏的人大部分也都不把這個當一回事,估計是知道在場的沒有兩個家族的人,不過唯有角落裏兩個穿着黑色汗衫,身材壯碩的男子依然在默默喝酒喫菜,對外面的聲音幾乎不聞不問。

    “塞拉,能問問角落裏那兩個人是怎麼回事嗎”陸凝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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