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蘭劉兩家怕是結盟了!”
端坐於高頭大馬之上的人同樣正在望着頭頂的圓月,灰白色的服飾彰顯好身姿,聲音清冽,聽出來很年輕,清秀的面容暴露在月光下,好一個玉面郎君:“怕什麼,城主府深不可測,我韓家自當謹慎行事。”
“那兩家聯盟實力與韓家也不相上下了,且讓他們先試探於那城主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蘭劉兩家不過是他韓家成王路上的探腳石。
天空中的圓月似乎越加明亮,似乎要照亮每個人的臉。
機會是要抓,但得看清楚這機會!他韓家在這!你蘭劉兩家有沒那本事抓的住!
夜色姣姣,真是好一輪明月。
直到黑色寬服的男人出現,威嚴的氣場,衆人皆拜:“主事大人。”
一會兒,有人匆匆前來,走到男人身側低語:“來了。”
荒山野嶺之中,刀劍相擊之聲不斷,伴隨慘烈的哀嚎聲。
原本兩尺寬深的大坑此時成了埋骨之地,滾落進的屍首,幾乎要墊平了那深坑,白色穿着的侍衛死守着防線,灰色袍子的人羣不斷向中央衝擊着。
白色的侍衛越來越少,防線已經潰不成軍,有嘹亮正氣的聲音響起:“你城主府作惡多端,今日便是你城主府消失之日!”
僅有的白衣侍衛中間傳來男人氣急敗壞的聲音:“今日是我城主府不設防,未想到爾等狼子野心,這才着了道,城主府想要的東西也是爾等能夠肖想的!”
另一蒼老的聲音出現:“能不能肖想我不知道,可今日是你城主府敗了!”
“哈哈!我城主府永不會敗!”
解決完最後一個白衣侍衛,一道劍光閃現,落在男人身後的樹上,有東西掉落,是那半截身子的侍衛。
中年劍客出手了,沒有絲毫武功的男子很快被捉住,他望着已經被制服在地的黑色寬服男子。
居高臨下。
“這便是事實,你城主府敗了,城主府的主事大人。”只要得到那讓城主府都千方百計要得到的寶貝,這能殺死十個巫者的寶貝!他何懼於城主府!
他要留着這主事的命親眼看着城主府破敗!說罷不再理會地上的主事,走向手持大斧的老者:“劉家主,此後我們可是各憑本事了。”
說着中年男子與老者一通望向漆黑的中間,眼中閃過狂熱,所有人都望向了正中央的位置,也沒有注意到原本氣急敗壞的男人,嘴角的嘲諷弧度。
不過才殺了他城主府百十來人就以爲贏了他城主府。
自己百十來人的實力以爲城主府也這麼點實力?
而且竟然蠢到忘了城主府的掌控者,他無上的主人,那個危險的男人——城主大人。
無可救藥。
月色明亮的夜晚,遍地的屍體,新挖出的深坑內更多的是白色服飾的屍體,其上紅色的血液,更加的明顯,唯有內側的唯一的高地內,乾乾淨淨。
一半天堂,一半地獄。
當少女疾馳跑過來時看到的便是此間人間地獄。
顧不得見到父親的驚喜,啊!的一聲,一聲尖叫劃破長空,刺激到每個人的耳朵。
已經同時走向前方的老者和中年劍客,兩不相讓,唯恐誰得了先機搶先一步得到中央的寶貝,此時這一聲尖叫,讓中年劍客不由轉頭,是他的女兒。
一道寒光閃過,顧不得訓斥少女,抽出利劍,向對方攻去,卻是那老者見他鬆懈,抓了時機,大斧出招,偷襲!
那老者也沒想過一招能解決了厲害的劍客,只是拖延時間,擋住對方佔據先機,沒等中年劍客反應過來,已經率先進入了那黑色之中。
眼睜睜的看着對方消失的身影,中年劍客要殺了少女的心思都有了。
要不是是他的女兒!
手持利斧的一方,見狀那不知是自己的家主佔了上風,一個個表情都溢於言表,手持長劍的一方盡皆沮喪。
望向少女的目光中充滿憤怒,甚至有的充滿了恨意。
劉家得了勢,那老頭的性格怎會留下今夜在場的蘭家衆人!他們要死了!
還沒反應過來的少女,被那些目光看的茫然,然後茫然的看向對他失望的父親,又望向了另一方手持利斧的人羣,卻被對方眼內猥褻的眼神下了一跳,不由的驚呼:“父親!”
劉家子弟已經想好了如何招待這即將死亡的美麗少女。
中年劍客對於女兒的求救,轉身準備進入中央的黑色地帶,他要與劉家做最後一搏,雖然與裏面已經得到寶物的劉家主,他沒有絲毫的勝算。
但……
一聲淒厲的聲音響起,抱着決心的中年劍客,擡步的腳落在半空,對着聲音嚇了一跳,那分明就是剛進去的劉家主的聲音!
寶物再身,一個大男人怎會發出如此醜陋淒厲的聲音?
接着是刺啦刺啦如在烤灼什麼東西的聲音,焦臭的氣味在空氣中瀰漫,濃厚的血腥氣都無法遮蓋。
鼻尖聳動,中年劍客,突然驚駭欲絕的望向面前,聲音的來源處。
這味道!莫不是……莫不是!
身子倒退兩步,手臂被人抱住,他低頭,驚慌的少女,眼淚打轉,想看到依靠一般望着他。
“父親,怎麼了,這聲音怎麼如此駭人,就像裏面有人被烤焦了一般,還有這氣味……”未等少女說完,中年劍客身軀一愣,然後愛憐的撫摸着少女的頭髮:“讓蘭一,帶你回家,父親等會便回。”
若不是自己女兒的那聲尖叫,中年劍客聽着耳邊劉家主的淒厲慘叫,依他比劉家住高些的修爲,現在慘叫的就是他了。
也許女兒是他的幸運所在。
不再有訓斥少女違抗他命令折返的惱怒。
劫後餘生後,望想少女的目光越發柔和。
少女雖然不情願,但聽着那毛骨悚然的聲音還有父親從來都沒有的柔和目光,心裏害怕又無法決絕此時的父親,一項倔強的少女終於跟着跟上來的蘭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