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聲音已經哽咽:“我那閨女當時纔不過六歲啊!六歲啊!”有垂目的夫人已經偷偷落淚。
卻見那老漢突然激動,雙目發光,如看到了希望:“前幾日碰到了一韓家人,見他雖在鄉野依舊對着一個方向供奉,我問了才知是在供奉巫像。”
“我也是知道巫者大人那巫像的能力的,可往日一輩子都沒見過巫者一面,何談供奉那巫像!”說到這衆人都不由而然的點頭表示贊同,他們一輩子也見不到巫者大人。
衆人被完全吸引,繼續聽老漢說:“一輩子都想過報仇,現在怎麼能放過!”衆人全神貫注,都有些義憤填膺:便是女兒也該有仇報仇!
見調動了大家的情緒,老漢揚起頭顱,高聲中透着暢快:“大家都知道巫像雖然是要見着真人才能建立,但是!知道大人的名字!只要誠心就可以建造出來的吧。”
“當然知道。”巫像的建立大陸的每個人,天生從記憶深處便知道。
“所以,我央求了那韓家子弟告訴我那大人的名字,他起初並不願意,因爲若是我心不夠誠,他認爲那是對大人的侮辱。”衆人再次點頭,他們若是那韓家子弟必然會這麼做,侍奉巫像便是心誠,怎可隨意給他人說。
“我也是誠意打動了他,最後才告訴我的!”
“我一天幾乎十二個時辰都在誠心日日祈禱,期望能夠惡人得到懲罰,沒想到!沒想到!昨夜夢中出現這個畫面!今早都是笑着醒的,下午聽到這個消息,趕緊來看,那模樣分明就是一模一樣啊!”
衆人聽到這唏噓不已,也有對那老者大仇得報的高興,也有人暗自垂目誰會陳在想什麼。
“那牆體上鮮血形成的紅色披風,那位大人便是身着紅色披風!!”老者還有些激動,更多的是欣喜,這種情感很容易感染其他人,周邊的人也都不自覺面露微笑,由衷的高興。
平復下心情老漢起身:“大仇得報,多年執念消失,我也無憂了,日後要好好侍奉那巫者大人,我這把骨頭可要好好的活着,還想侍奉大人更長久點,哈哈。”
那老漢走後,有幾人稍後也退出人羣,往老漢走的方向跟去。
老漢見到幾人毫不意外的模樣,請幾人一一進了房間,很快一個小小的房間竟有了二十個人,幾人相互看看,老漢開口:“你們要問的是那大人的名諱吧?”
屋內的人點點頭,有幾人默不作聲也不表態,在觀望狀態。
老漢見此不急只道:“你們也該知道侍奉巫像不是小事,是終身的事兒,還要對巫者大人絕對的誠心,我不會輕易的告訴你們巫者大人的名諱,同時你們也回去再好好想想,做好了那份一損俱損的打算再來找我吧。”
那是一名女子,老漢眼裏不覺漏出幾分輕視,女子的地位終歸低賤,那是萬年下來的觀念,女子也知自己的身份,尤其是殘破的衣衫,若不是額頭無那奴隸的印記,與那奴隸也無甚分別。
思及城主府侍衛的吩咐,壓下心思,詢問:“你可想好了?”
此時已經走出離城一段距離的干支之聽到管家響起的信息挑了挑眉,沒想到這麼快多了一個巫像,多出五個信徒。
那雜亂的名字,還有一人似乎是女子的名字,顯然不是韓家的友情建立。
兩人行走的方向正是江國的江城。
思索間有一行人從身邊打馬而過,這已經是兩人遇上的第幾波了,兩人端的高深,一大一小都是遮面而行只漏出下巴,因着這裝扮大多數行走之人都是這打扮也沒惹人懷疑。
有一撥起家的人經過也未認的出那黑色披風的人是他們要找的林郎。
再次看到一行人飛也似的從身邊而過,雖然對他們二人與衆不同的逆路有些奇怪,絲毫沒有詢問的打算。
這世道倒是出奇的涼薄。
人性涼薄,也多了些高傲。
不屑於詢問路人,也不屑於多停留在無關的路人身上哪怕是一眼,即使這人從前方而來可能知道點什麼。
這倒讓兩人少了許多麻煩。
不光這一個方向,其他方向四面八方都有人往着匯聚而來,若是有人高空俯望便會發現以離城爲中點,如同一張巨大的網,籠罩了整個離城。
不過一日不到的時間,一夜之間離城人們爲患,而進城的人還在繼續不斷的增加。
韓精把摺扇往腦門上一拍,自覺發揚離城的時候來了!是他大展身手的時候!!
這些來者定是與那光芒有關,找來一人在耳邊如此如此吩咐之後,那人臉色糾結的領命而去。
內心暗道:以前怎麼沒感覺出公子這麼能坑人!算了坑的不是他,他還差能賺點錢,賣點消息就不會出事。
如公子說的一般,他就是個負責說的,至於說的時不時真的,他們信不信,願不願意信是他們的事,信也好不信也罷,關他們什麼事?他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次日城中便出現了城門口賣消息的侍衛,只需要負責交上一錢銀子,您甭用費勁的去那城內打聽消息。
“城內的保準沒我這全的。”一人付了錢,笑這侍衛:“你口才不錯。”那侍衛心想,能不好嗎,這話他現在不用腦子就能給念出來,都擱着念一早上了,嗓子都要冒煙了,等會還得輪班。
不爲別的就是爲那嗓子,也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碰到這由頭輪班的!
不過那腰間的重量,嘿!真值了!他長這麼大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錢!滿滿一袋子!這纔多大會兒的功夫。
來錢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