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分外凸顯戾氣。
司孌的意思分明是,今日既然敢來見我,也傳到了我的耳中,擾了我的清淨,那你們便沒有退路了。
消息重要還好,不重要你便可以死了。
巨大的狂澤雷獸靜靜的蟄伏在門外,緊閉的眸子時不時睜開掃過門前,見到有人出現,血紅色的眸子戾氣涌現,只來人稍有異樣便要將其拍死。
干支之和林郎從狂澤雷獸的面前走過。
這獸除非將她整個身子都吞進肚子裏,不然想要咬死她拍死她都是不可能的,而且她觀察這獸口,頭顱與她身子一般高,便是把她整個吞近腹部,她這不死的身體,再在這獸類肚子裏再重組重組。
說不定在這狂澤雷獸的肚子裏重組成胚胎,然後生出來,變成這狂澤雷獸的兒子。
斷定這獸對她的威脅構不成威脅。
干支之走的很穩當。
有強大的主人在,他什麼都不懼。
林郎走的也很穩當。
傳話人倒是腿有些抖,這巨獸靠的近了,強大的氣勢更是讓人無法喘息,將兩人送到後便快速的退走了。
司孌已經再次坐在了座位上,恢復了懶懶的模樣,沒什麼興味的看着即將要打開的大門。
若說韓精玉面郎君,林郎面容俊朗,那眼前人便是真端的上出行的金尊玉貴模樣,額間一點藍色,水漾的眸子,狹長的眼尾,只一挑便破壞了如水的模樣,額間的藍色一點也變的暴虐了起來。
這妖孽的相貌和青峯有的一拼。
被司孌看着,尋常人便起了懼怕的心思,干支之左手撫胸,行禮。
大陸以左爲尊。
見到六大氏族的人都要左手行禮,示爲對最強之族的尊敬,其他宗族,世家,都只以右手行禮。
干支之問的林郎最近才學的。
司孌的眼神自那雙精雕玉琢的小手出現時,就隨着移動而移動。
室內一片靜默。
干支之開口,直入主題:“離城邊境的森林異樣與起家丟失的寶物有關。”
“嗯。”司孌看着那雙附在紅色披風上的手,分外好看。
“起家曾派巫前去離城,與手持寶物的巫者打鬥時毀掉了離城的主街,其中一個被毀掉的客棧內便有森林內出現的黑色氣息。·
“嗯。”司孌聽到黑色氣息,暗之巫靈的消息終於從那隻手上移開視線。
干支之緊接提出自己的猜測:“那夜之後,起家便不再派人,緊接森林出現耀眼光芒,而且出現同樣的黑色氣息,那寶物現在應該是回到了起家的手上。”
“哦?”司孌懷疑:“爲何將這麼重要的消息告訴於我。”
法則之力,只要得到便能讓人得到昇天不爲過。
人都是自私的,如此雄厚的法則之力,便是他司家家大業大,人們也想奢求自己獨吞那份甘果,而不會告訴他司家。
因爲甘果的誘惑力巨大到有這能力,讓所有人都想據爲己有的能力。
干支之條理清晰:“一是起家家大,勢單力薄我便是知道也不會得手,二是司家實力強橫,不若向您討了一個好,便對我大有益處,三是,您早晚能查到起家頭上,不過是需要時間,不如我來提早告訴您,還是向您討個好。”
司孌印象裏沒這個名字,便知道不過是個小世家而已,沒有放在心上。
他道:“這裏有並不能說服我,除非……”這法則之力對你無誘惑之力。
門外的狂澤雷獸突然起身。
“我的巫靈乃是原生巫靈,而我不過七歲稚童。”金黃色的山體突然出現在室內,照亮了司孌的臉。
說到自己七歲稚童的時候,干支之沒有任何心虛,她外表確實就七歲的模樣,她說自己今年二十多了,反而都會認爲她是騙子。
司孌也明白了眼前有着好看手指的小孩的意思。
她天生資質,不需要任何外物。
“呵~”從小到大,他被聽過的一句話就是天生資質,今兒沒想到會有人在他面前提天生資質。
司孌有了興趣。
且一眼看穿了干支之的修爲,巫叢的修爲?
七歲,擁有常人夢寐以求的原生巫靈,且已經達到大部分人一生到達不了的階段,司家除了他之外如此妖孽的存在也再找不到第二個。
這小孩確實有那個資格在他面前提天生資質。
司孌的話開始多了起來。
“你想要什麼?”
手指被人抓住,妖孽的容顏近在咫尺,不知何時,司孌已經下來抓住了干支之的手指,細細的描摹着問道。
試了試力氣,抽不出來,無果後,干支之放棄。
摸下手指又不會咋地。
“我的僕人與那起家有仇,您派給他幾個人手一起過去起家。”干支之意識到氛圍的緩和,改了原先的想法,得寸進尺一番。
細看手指更是完美,纖合有度,柔弱猶若無骨,更妙的是這手指溫涼,只觸碰便覺舒適,心情都好了許多。
“什麼時候要?”
“明日。”干支之還真沒想到司孌會答應,她原先的想法就是利用司家給起家添堵,讓起家不死也殘廢。
日後林郎報仇也輕鬆,然後再說出今日招來司家的橫禍也是他們做的,再氣一頓臨死的起家人,虐身更虐心,虐的撕心裂肺一番。
起家人因她而死,與她有了因果,但又不是她直接殺的,帶來的信念值簡直可以預見有多可觀。
簡直大歡喜不是?
多次的摸索,干支之也找到了系統規則,斬殺惡人獲得信念值的同時,也必然獲得禍災值,但現在禍災值的增加對她來說更是毒藥。
干支之在諸縣時便發現,她與惡人有因果關係,但人不是她親自所殺,那便不會有禍災值的增加,只會增加信念值。
所以,諸縣時便有了,幕後軍師,她只負責破案,動手是讓縣太爺去抓人處決的事情。
干支之這次算計的也很好。
只司孌給了她個大驚嚇的同時也給了她個大驚喜。
沒想到這人這麼好說話。
而且就這麼的相信了她的說辭。
還有什麼比林郎領着至高無上的司家人,跑去起家毫無顧忌的揉捏一番,更心情舒暢的事情了嗎?
以林郎的恨意,干支之簡直能看到一大把信念值正在飛快的朝她懷抱中飛來。
她看着眼前哪哪都很暴虐的男子,親身領悟又一個真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不小心,富貴真的就能險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