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巨樹形成的臺子上,男女穿着更爲飄逸,水藍色的絲緞空中飛揚,女子嬌嫩的肌膚與男子強壯的體魄,迷了衆人的眼。
“他們是在做什麼。”干支之看着面前起舞的男男女女。
林郎又有了作用,解釋:“是在祈福吧?”
聲音中的不確定干支之難得調笑:“你也有不確定的時候。”
“有負主子所託!”
看他那麼正經,干支之轉而問向一直沉默的黑枯,一直生長在這片大陸的人,應該是清楚的。
黑枯果然不負衆望。
看着跳舞的男女,死寂的眼中有些懷念:“林郎說的不錯,正是祈福。”林郎有些笑容。
“祈福怎麼不見巫?”
“公子看那大臺,是爲比斗的場合,雖不知北央大陸如何,東央大陸是是雨神的,比鬥前都會舉行祈福儀式。”
“刀尖無眼,生死有命,也是爲亡者祈福,死後靈魂不滅得以轉世。”干支之後來才知道,大陸的人認爲逃亡中,殺伐中死去的人皆是罪孽之身,死後靈魂將會消散。
但只要十年內將其聚攏便可轉世投胎。
殺伐便是罪孽,讓干支之想起了系統的話,兩者皆有異曲同工之意。
——被殺者皆爲惡。
這異世界大陸又是如此民風剽悍,主張極爲殺伐,真是矛盾至極。
信奉殺伐,也信奉殺伐爲罪孽。
糾其底。
干支之一言道:“總歸是信奉強者,信奉自己,信奉今生,不看來世。”
黑枯聽聞讚歎:“公子總結的極對。”
不是不信奉來世,相信來世,只是不看來世。
民風兇殘如此!
——
雨滴淺淺再次從天地降臨,黑枯凝目:“雨滴再大些時便是祈雨巫者來了。”黑枯這次用的是祈雨而不是祈福。
”凡人祈福便爲祈福,巫者祈雨纔是祈福。”干支之受教將這句話記在了心裏。
“你真的來了!”少女的大叫聲身後響起。
小白花來了。
赫果快速行了個禮圍着林郎打轉,嬌羞:“你要是不來,我都打算去叫你了。”轉了一個圈,羣波盪漾,襯得活潑的少女很是好看,引來許多人看,赫果得意再看向林郎那根本沒看他的眼。
繞道前方:“你爲我來了,好生歡喜。”
一句話引得衆人帶着笑意頻頻往這看。
比鬥場,來參加的人本就多,巫——本身女子便少,青春年輕的赫果很是顯眼,而林郎身上那還不能自由收縮的巫侍氣息,在一衆巫中,很是顯眼。
尤其是同樣年輕的面容,顯然將其視爲了強敵,不知是哪家的子弟。
衆人不認識林郎,卻有人認得赫果,一打聽之下,恍然大悟,原來是赫家的。
只是不知赫家何時出了這等青年俊才,以前沒聽說過啊。
有人嘀咕:這赫家藏的夠深的。
雨勢驟大,驟然,所有人都不再言語,只剩下風聲,雨聲。
黑色寬大的袖袍遮掩了身姿,僅僅漏出雙眼。
淡藍色的雨滴似乎在空中成了形,一行人空中踩着雨滴而來,雨聲下的更大了。
跳舞的男女已經退下,黑色服飾的巫者走着奇怪的步伐,隨着步伐行走腳下慢慢出現藍色的印記,光芒越來越盛,籠罩住整個比鬥臺。
藍色的光芒看起來更像是雨滴組成的雨幕。
施法完畢,臺子上上去了中年人,聲音渾厚:“大司巫預言旱災已經開始,雨池不能幹涸,需要優秀的弟子前去守護,所以才召集大家在這裏比鬥一番。”
話一說完,下面便開始議論紛紛。
“雨池?”
“竟然是守護雨池!”雨池周身環繞着濃厚的水之巫力,只要待在裏面修煉便是尋常的數倍,守護雨池是東大陸巫者的理想。
只是守護雨池一直以來便被赫家與哈家一直把持着,外人沒有機會,現在看來竟然是將名額給了外人。
“真是沒想到是因爲這個纔來比斗的,要是我能選上就好了。”
有人興奮後懷疑:“不會是有詐吧,怎麼好端端的吧雨池讓出來了。”
“不會的,雨池能有什麼騙人的!”
“也是,我要是能選上就好了。”
黑枯在後面小聲給三人道:“雨池是東大陸常年下雨的原因,巫祈雨需要溝通雨池纔會下雨。”
干支之問:“雨池還有乾涸的可能?”
“公子聰明。”黑褲看一眼乾支之:“誰也不知道雨池什麼時候形成,又在哪裏形成,什麼時候消失,自然是是乾涸的。”
干支之再次讚歎:“倒是神奇。”
“雨滴降落形成雨池,有了雨池纔會降了雨滴。”
“懂了。”便是說的循環,水蒸氣變雨滴,雨滴蒸發成水蒸氣,再遇冷降雨的道理,只是這裏的降雨中間有神奇的力量省略了大部分能量。
黑枯大讚:“公子大善。”
一直纏着的林郎的赫果已經走回了一羣人中,同樣的衣衫,一看便是赫家人,此時那羣人正頻頻往這邊看,赫果一臉嬌羞,也不知說了什麼。
“好了,不和你們說了,我去找他了。”一羣人難言的表情中,赫果又跑了回來,挨着林郎。
拿着柴刀的少女哼哼兩聲也朝着這邊走來。
赫果仰着頭:“哈梅梅你過來做什麼!”語氣不善。
哈梅梅走到林郎的另一側也學赫果仰着頭:“你來幹什麼,我就來幹什麼!”赫果不斷起伏的胸脯,顯然很生氣。
干支之看着被一左一右兩個美人包圍的林郎,心思沉浮:林郎纔是這個世界的天命之子?
左擁後抱,女子眼中只看得見他,後宮命,天資縱橫,家破人亡,路上流亡,與那大氣運之人都對上了。
林郎不知道干支之的胡思亂想。
兩個女人之間的爭鬥,林郎不受任何的影響,專注的修煉,他要成爲巫祀,之前在森林中吞噬的幾個巫者,現在快要吞噬完了,兩個月內有望突破。
成爲巫祀,他的實力終於有些資格站在主子身邊了。
青峯的回來,黑家天才黑枯的追隨讓林郎突然壓力再次增加,還有些了惶恐,總感覺一不小心便會被捨棄掉。
成爲巫祀後他覺得自己會更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