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之愛半夢半醒間只覺自己聽到什麼聲音很是嘈雜,她皺了皺眉,努力睜開眼睛,入目還是一片黑暗。
發生了什麼?
幾天前她就開始陷入這種昏沉的情況中,這一次似乎睡得更久了,身體很累,心裏更累,很想就這樣再次睡過去。
有細微的腳步聲傳到耳朵中。
曇之愛一下子清醒了。
是木夾!
她咬住舌尖,疼痛頓時讓她更清醒了幾分。
曇之愛知道自己不能睡,真的不能再睡了,她還不知道木夾到底要對她做什麼,她可不想在睡夢中就被木夾給幹掉。
腳步聲停在了身前,曇之愛問外邊站立的木夾,聲音虛弱,但還是讓木夾聽到了。
“你想要做什麼?”
木夾聽到聲音,淡漠的眼睛中有驚訝,他沒想到曇之愛此時還能醒着。
木夾沒有回答,曇之愛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遠,就在曇之愛以爲他不會回答的時候,聲音自門口傳來。
“要回本屬於我的東西。”
門被再次關上,外界的喧譁聲一下就小了不少。
曇之愛迷瞪着思考。
屬於他的東西?要回?
從曇家要回嗎?
曇家欠木夾的東西?
什麼東西?
這個猜測讓曇之愛陷入了迷茫中,在她的印象中,曇家一直隱世不出,從她出生起,曇家就未再與外界有過任何聯繫了。
怎會和木夾有過聯繫?
可木夾說的話,不像是假話。
曇之愛回想從記事起到現在的一點一滴,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良久就在她腦中昏沉就要再次睡過去時,她牙尖再次狠狠一咬,血腥味在口腔瀰漫,隨着唾液咽如喉嚨內。
是花舞!
她記起來了。
在她父親的書房內便有一隻蜘蛛,那隻蜘蛛遠遠不如木夾手中的蜘蛛大,而是不過米粒大小,鑲嵌在父親的指甲之中,也是在右手的小手指上。
想起一點,一切都迅速的清晰了起來。
曇之愛記得,那個蜘蛛並不是很明顯,與膚色相近的顏色就像她們曇家的巫靈曇花的顏色,雪白的帶着一點的粉色。
不仔細看不會看到那指甲中的蜘蛛。
那還是曇之愛由此被父親抱在懷裏,玩着她父親的手指的時候發現的。
那時候她八歲。
曇之愛問父親這是什麼。
記得。
父親說的是:“這是可以幫助我們曇家煉製出上等巫器的東西,乖乖可不要對別人亂說……”
“父親,乖乖不會說的。”
二十多年前父親就已經與木夾有聯繫了嗎?
曇之愛現在急切的想要看到花舞,想要去看那花瓣之上是否都鑲嵌着白色帶粉的蜘蛛。
如果上面有蜘蛛的模樣,那就真的是與花舞有關了。
花舞並不在她的手上。
反應說來,這讓曇之愛既是失落又是慶幸。
失落於無法驗證。
慶幸不在她的手上,不然此時已經落在木夾的手上了。
在干支之的手上,那等厲害的本事,木夾不會有搶到的機會。
曇之愛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在黑暗中努力使自己清醒,她得等着,睜着眼睛等着干支之來救她。
木家人的成親儀式是在晚上,白天只要安安靜靜的,且白日裏無災禍發生,便表示晚上可以進行了。
若是有災禍的發生,比如族中有人死亡,沙暴來襲,代表夜晚都不得再舉行成親儀式。
一整天,都相安無事。
夜晚即將到來時,派出去探查的人卻匆匆回來說是前方有問題,可能會有災禍發生。
問及什麼情況。
幾人語焉不詳,只說靠近便會死人,而且距離木家領地極近,不過千步的距離。
木家人一聽這還了得。
只說先讓成親的事情緩上幾刻鐘,等他回來再繼續。
曇之愛直愣愣的木着身子躺在牀上,任由一羣女人在她身上瞎搗鼓。
她看着周圍喜慶的紅色,有些懵逼。
她是要參加誰的成親儀式嗎。
木夾會這麼好心。
而且這羣人看不出她身體的異樣嗎,她被人下了藥。
再幾個女人爲她套上那套大紅的衣衫後,曇之愛花容失色了。
幾日未進食,她終於猶的開口問向幾個女人:“今日我要成親?”她的聲音有些虛弱,嬌弱的小臉此時這驚慌的模樣更是惹人生憐,幾個女人點了點頭。
“小曇姑娘,你便好生待着準備成親吧,我們木家人都會對你好的。”被搶親的女子一般開始都不會樂意,但成親後過一段時間就會好了,幾個女人苦口婆心的安慰曇之愛。
還要再問的曇之愛在看到門口站立的木夾後,曇之愛真的是如遭五雷轟頂了,木夾此時穿着與曇之愛同樣款式的大紅色禮服。
晴天霹靂
“難道她是要和木夾成親?”木夾要娶她?
曇之愛臉色蒼白,這男人喜不喜歡他,這麼多年遊歷花叢的經驗,他還是能看的出來的。
所以,木夾到底要幹什麼?
成親後,理所當然的再殺掉她嗎?
不行,她不能成親。
一旦成親,天地就會降下誓言,不可以,她不能和木夾綁一輩子。
渾身依舊無法動作,淚都要掉下來。
屋子內再次剩下了兩個人,幾個女人體貼的讓今晚的兩個新人待在一起,交流培養一下感情。
曇之愛看着這個涼薄的男人,內心破口大罵。
妹的,培養感情!
再培養媽的!她命都培養沒了。
木夾走到曇之愛的身前,手指摸上她的脣瓣,聲音涼薄:“張嘴。”
曇之愛閉嘴不張,鬼知道他要對她做什麼。
看曇之愛閉的更緊了,木夾在那脣瓣上來回磨砂,低頭看着曇之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張?以後我就讓它永遠張着。”
“你要做什麼?”曇之愛連忙張嘴。
木夾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個黑色的刀子,放在那脣瓣上似乎在找角度,那刀身讓曇之愛覺的透心涼。
“脣瓣割下來,牙齒也敲下來,這張嘴以後就可以永遠張着了。”涼薄的話語沒有一絲敷衍的模樣,曇之愛脣瓣上一疼,那喪心病狂的,刀子已進了半寸。
曇之愛想瘋,木夾是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