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干支之說話的聲音並不低,對於外面一直極力觀察這邊的人們,想要聽到自是能聽到。
“這屍人竟然是通過情緒來行動的,謝家人竟然能夠掌控情緒到如此地步了”
“實在是厲害”
謝長風后退到內側,神色莫變的看了一眼乾支之,然後果斷的再次消失在謝家大門內。
干支之:這架勢她還以爲會與她大幹一場。
將她懷中的少年給搶回去呢。
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容易的就退下了。
屍人行動的減弱,再次緩解了一衆人的壓力,衆人狠狠的喘息了片刻。
“這裏有免費的靶子。”干支之轉頭看向江鈺:“可以抓緊時間讓他們練練手,時間一刻鐘。”
江家子弟躍躍欲試的看向江鈺,自從戰鬥開始他們就上場那麼一分鐘的功夫就不讓上去了。
他們早就想上去了。
男兒生亦何歡死亦何懼,死在戰場上那是雄壯。
此時一聽干支之的話具都是精神爍爍,江鈺一揮手,一羣人就衝下去了。
江鈺看向江辭:“你也去吧。”
江辭跑下去,江鈺對着一衆江家子弟大喊:“切莫無章法戰鬥,機會不可失,找準節奏。”
一羣人勤勤懇懇的將行動不便的屍人當成活靶子,練習着技能。
遠處。
一羣人:
觀察到這一景象,一臉懵逼。
這不是被情緒蓄養的的屍人嗎
這屍人不該是很厲害嗎
不該大殺四方嗎嗎
現在怎麼和木偶似的,還成陪練了
當這裏是江家的練武場嗎
不能理解的謎之景象。
就像衆人不能理解爲何之前還看着越來越厲害的屍人,突然莫名巧妙的又變的孱弱起來。
這一切似乎是在幹之門出來之後變化的。
但幹之門主明明什麼都沒做,只是從謝家門口走到了謝家的門外。
衆目睽睽下,幹之門主確實啥都沒做。
那是發生了啥
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什麼時候發生了什麼未知的變化
干支之將懷中的少年放到地上,與那狹小的空間相比,此時只有軀幹大小的少年顯得更弱小了。
也更可憐了。
江鈺:
他爲什麼覺的這少年這麼恐怖
江鈺早就好奇干支之去了謝家內裏一趟去拿了什麼東西,一看到干支之取出懷中的東西就迫不及待的去看。
只是這剛一看過去,就看到了一雙沒眼皮的眼球看着他。
眼球上方是一圈紅色的血痂,那血痂黏黏的,配上下方大而圓的眼球,無端嚇人。
江鈺一下被嚇了一跳。
第一反應快速的看了看四周有沒有人看到他剛纔的樣子,着重看了一眼江辭,看到江辭很是認真的在砍伐屍人後。
嘴脣微張。
呼~
吐出一口氣體。
很好,嚇死他了,幸虧兒子沒看見,他的高大形象保住了。
衆人:莫名其妙
江鈺仔細的看向這少年,這一看更是嚇了一條,原先只是看到了那雙殘缺的眼睛,現在看到的則是殘缺的全身。
江鈺:“這,這是誰坐的,怎麼如此殘忍”
少年的四肢呈現不正常的曲折,而且是已經萎縮了,像是被什麼東西生生的抽去了生機。
江鈺突然瞪大那雙貴氣十足的眸子,他伸手觸摸少年的胳膊,一股憂傷襲上心頭,神色分外憐惜的看着少年。
那目光恨不能替少年受過。
少年的胳膊軟趴趴的,一捏,他竟然觸摸到了自己在另一側的手指。
江鈺神色更是憂傷不已,比之西子捧心也惶不多讓:“這手臂內竟然沒有骨頭。”
“我願意,我願意,把我的四肢給你。”驚悚一刻發生,江鈺周身突然狂風大作,竟然是要將自己的四肢削斷,給予這少年。
干支之手內白光一點。
白光消失在腦內,飛速的進入江鈺的神魂,神魂內藍色的氣息如同遇到天敵,瞬間消散在外,飛散四逃,離的江鈺的神魂遠遠的不敢再上前。
江鈺神思瞬間清明。
看到近在咫尺的颶風,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對着一旁的干支之拱手:“多謝幹門主相救。”
“不謝。”干支之神色很是平靜:“這少年身上的憂情緒比這裏所有的屍人加起來都還要多,而且他能控制屍人,不要輕易的觸碰他。”
江鈺神色難辨的看向地上的少年。
干支之也看向少年,對江鈺說:“剛纔不是他的本意。”
江鈺點點頭:“是我魯莽了。”剛纔他竟然魯莽的去觸碰這個恐怖的少年,也不知道他中了什麼邪。
江鈺看向江辭的方向,一看過去就對上江辭的目光,目光中充滿疑惑。
江鈺心裏只咯噔一下:“完了,剛纔兒子看到他神經病一樣的場景了。”
完了,完了,完了。
他在兒子心中的高大形象啊。
干支之不知道江鈺此時的強烈波動內心,她此時專注的看着少年:“你可願意幫助我控制這些屍人”
少年點頭然後又搖頭,似乎想要表達什麼,卻表達不出來。
“你願意,但是卻有要求”
少年的點頭
江鈺從形象丟失的失落中走出來就看到眼前這一幕。
這簡單的對話。
這幹之門主真乃神人也。
這少年就點頭又搖頭的再點頭的,幹之門主如何知道他要說啥的
“要求是什麼”
少年這次說出了兩個詞:“母親,母親,母親。”
“你的母親在謝家,要我救你的母親出來。”
少年點頭。
江鈺對這無敵的溝通技能佩服的五體投地。
干支之:“可以。”
少年嘴角似乎漏出了一點笑容。
干支之嚴肅道:“但是你現在的能力該是沒有能力控制所有的屍人,所以告訴我,你需要什麼”
少年的嘴角耷下去,似乎有些驚慌,他不知道爲何干支之會知道他現在的能力並不是很厲害。
他擔心對方會因爲他的能力不足而不幫助他。
干支之是唯一一個不怕他,看他沒有異樣的眼神,最重要的是唯一一個接近他卻沒有瘋了死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