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幹之領主可是一次性殺了近萬人。”有人小聲的說。
有人不屑的說:“近萬人?你看我們這一羣人,這一數怎麼看都幾十萬人了吧,要是對方動手我們這羣人一塊幹她一個,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幹之領主不會也不敢。”
“也是,我們這次人太多了點。”
“那讓我們出來是要做什麼,想不透,難道是要放了我們?”
……
“咒印。”冰冷的聲音一出整個監獄內都生生降了幾個溫度。
透明的咒印從行刑場的四周出現,薄膜籠罩了整個行刑場。
所有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看向那掌管這裏的主人,他們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見傳說中的幹之領主,眼內興意昂然,卻聽那人嘴內吐出殘忍的話語:“今日是你們的死期,你們可有人反駁?”興意一下消失。
鐺——
最大的鐘聲都沒有這兩個字來的響亮。
死期。
今日是他們的死期。
腦內像是有人再拿着東西咣噹咣噹的砸東西。
雖然他們有想過這個可能,但是他們心中還是有慶幸,應該不是,畢竟這次他們的人數可實在是太多了,這可不是幾千幾萬,而是幾十萬。
這幹之領主竟然真的,真的要動手。
血腥領主,殘暴領主的名聲還是有威懾力的,此時這話從干支之口中說出,不由的讓所有人心生寒意,那寒意從心窩口一直到頭頂。
與此而來的還有怯意,恐懼,茫然……
當怯意恐懼達到極致的時候,變成了絕望的反撲,有人破口大罵有人張狂大笑有人驚恐但最終在瘋狂的大叫……
有人突然大喊:“我們一起殺了殘暴領主!”
“我們這麼多人比領主府的人都要多!我們殺了他!”
這一聲高呼爲所有的迷茫找到了宣泄口,所有人羣情激奮。
這一刻時候所有人都忘了領主是不可殺的存在,或者沒忘記,只是法不責衆,二十萬人,他們已經不怕。
干支之只沉默的看向下方。
外邊千雲柱上的所有人已經被嚇傻了,明明不關他們的事兒,卻都安靜的猶如鵪鶉,一動不敢動。
良久。
“既然沒有人反駁,那我就默認你們認罪了。也默認你們所有人都自願參與我的遊戲。”
旁若無人的宣判仿若忽視了所有激憤的人們。
人們安靜下來,有人憤怒而大聲的問:“什麼遊戲!你別自話自說!我們根本沒有同意!”
干支之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那人瞬間僵硬:“機會只有一次。”
若是有人反對,她自會念出這人一生所犯下的所有罪孽。利用這一次機會向世人展示她並不是濫殺無辜的。
但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這羣暴徒,還是以暴治暴吧。
干支之自顧自的唸完所有的規則,不知何時她身後多出了一排身着血紅色衣衫的人,足有上千人數。站在一起就像流淌的血液。
她的手指點開咒印,其中一人看到咒印被打開往上衝了上來,她面無表情的將人捏碎然後扔回人羣,人羣一陣攢動。
她指着那如蛆蟲的人們說:“我知你們都有血海身愁,下方之人中便有你們的仇人,去吧。不僅爲你們的仇恨,也爲你們的未來。仇恨早該有結果了。”
兩千人就像一把利刃,衝進了二十萬人的行刑場,劈開了一條血路,拉開了殺戮的序幕。
被抓的犯人,因爲典法限制修爲盡皆在大巫者以下,雖然是執法者的一百倍,但執法者修爲都是大巫者,而這些裏面有一半以上是中級大巫者修爲。
所有的發展都如理所當然的那般發展着。
沒有意外。
干支之居高臨下,站於行邢臺上的身影就如高山,身上的紅衣就像是下方流淌的血液所聚成的,如此濃稠。甚至比那血液來的更腥紅。
被殺之人,大大的眼睛中倒映着那腥紅的身影,死不瞑目。
這人才是最大的惡。
柱子上的人這一刻就人那靜止的柱子,完全的融爲了一體,便是情緒都似乎被那柱子全吸收沒了一般,只雙眼睛呆呆的看向對面的場地。
渾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突然有人乾嘔一聲,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乾嘔,胃裏粘液的酸腐味混合着腥臭的味道,讓人每一個毛都在散發這逃離這裏的急迫感。
離開,離開,好想離開這裏。
黏稠的血液並未流到千雲柱那裏,也未流出監獄的大門,因爲有結界。只有若有若無的氣息飄蕩出了監獄,又飄飄蕩蕩的飄向幹之領地的每一個角落。
“弱肉強食。”干支之丟下一句話如來時那般離去,那身影就如沒有感情的冷血生物:“沒有強大的實力卻去幹那不該做的事情,不自量力,死有餘辜。”
不自量力,死有餘辜。
也不知這話是給誰說的,卻打在了現場活着的人心裏,久久不能釋懷。
干支之經過千雲柱的時候沒有再看所有人,而柱子上的人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敢擡起頭,張開眼眸。
整個幹之領地都在傳,領主府言而有信,所有的交了錢的人都被放出來了。
然而被放出來的人卻盡皆大病一場,接連數月久久不能入眠。
有人詢問在監獄裏邊有什麼?發生了何事?在那裏邊有何感想?
前兩個所有人都閉口不言,只蒼白了一張臉,他們不敢說。
後邊的感想。
很冷,很可怕。
人間地獄不及此。
若再問再無他話。
衆人問不出便更好奇,只自己猜想,結合一羣人的描述,漸漸的想象出了監獄內的場景。
能讓一羣打小就心思不乾淨的人徹底從了善,那刑罰該是多麼的殘酷。
有人盛傳,幹之領地監獄內爲了滿足幹之領主的血腥慾望,下邊人討其歡心,鑽研出了兩千多種刑罰,抽筋扒皮都是小事,一點一點的研磨了手指骨,看着自己的身體慢慢消失。
“再喂上提神醒腦的精神藥劑,讓那痛意提升千倍,纔是痛苦,而這種刑罰還只是兩千多種中最不起眼的一種……”